聞言,秦昊從文件里面悄然抬頭,墨色的眸子微沉的看她一眼,沉默了一下,想了幾番,合上了手里的文件低沉問道︰「想問的,難道不是關于城北建設的開發案為何不給唐政嗎?」。
蕭雨漫愣了一下,錯愕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今天你和王總比試完離開的時候,我注意到你刻意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文件,所以,那天在唐政的書房門外,你應該听見不少了,不是嗎?」。
蕭雨漫不知道男人的觀察力是如此銳利,清眸里面忽而閃過一些無措不安的情緒,素手捏著上衣的下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好。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秦昊望著她有些嚴肅起來,有些事情,或許不能再當成什麼都不知道,「相比這件事情,我比較希望能先知道,唐政把你請上車和你說了些什麼。」
「你怎麼知道他找過我?」蕭雨漫定定的看著秦昊,本還在猶豫怎麼開口的她沒想過秦昊會知道並主動提及。
「李嬸第一時間就通知我了。」秦昊應了她一句,想了想,還是決定與她好好談談,「關于你和唐政的事情我也知道不少,也或許,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多。」
秦昊淡漠的語調傳來,蕭雨漫有些錯愕的望著他,許久,才漸漸的反應,他既然選擇與她結婚,多少會調查一些關于她的資料,可那他所謂的更多,又包括了些什麼……
思量許久,蕭雨漫看著他嚴肅又夾雜著關切的眼神,心里的陰霾像是忽然散了開去。
既然決定就這麼順其自然的同他走下去,那她又何必隱瞞什麼,而她也清楚的明白,他若是想要徹查,她的一切都將不是秘密,無論是她和唐政一家的關系,還是她在碧天有股份的事情,更有甚者……
相比這樣,蕭雨漫覺得親口告訴他關于她的會更好一些,他們已經走到現在這一步,她至少應該對這段已經開始的婚姻誠實忠誠。
而她,也答應了他試著去依靠相信他,那她的打算,也應該都如實的告訴他。
預備好攜手走過未來的人,不應該對對方有任何懷疑不是嗎?
想到這里,蕭雨漫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得,驀然抬頭看著秦昊,眼眸里面盛滿了坦誠,清淡的說道︰「我手上有碧天集團20%的股份,唐政找我,是用我母親的骨灰作為要挾,希望我和他各退一步,我給他10%,他就給母親下葬。」
話說出口,蕭雨漫意外于沒有看見秦昊驚訝的臉色,掂量許久,回想起他剛才說的話語,難道……這件事情他也早已知道?
秦昊像是看懂她眼里的思量,悄然牽過她的手握在掌心,俊美的臉龐略微顯得有些緩和下來,低沉的說道︰「關于你母親骨灰的事情,不是故意偷听也不是找人調查,而是那天你在書房和唐政吵得聲音太響,我才會知道。」
說起那日,蕭雨漫沉寂了一下,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忽然慶幸那日在門口的是秦昊,這樣丟臉的事情若是被外人听去,該怎麼看待她與唐政之間的關系呢?
是笑她的無能無懦弱,還是笑唐政的淡漠和無恥呢?
蕭雨漫不知道,也不想要去思考這些如果的事情。
「所以你今天給唐政的答案是什麼?」秦昊見她不語,便又淡淡的問道。
「其實我心里有些想法,秦昊,你會幫我的是嗎?」。淡漠的眼簾忽然垂下,蕭雨漫的眼楮不敢正視秦昊,不確定的低低問道。
而下一秒,她的下顎被男人輕輕抬起,四目相對,她在他眼里看到了許多堅定與真誠。
「蕭雨漫,我好像昨天剛剛和你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可以依靠我,我也不會再讓你受到半點傷害,你當我是開玩笑的嗎?」。秦昊看著她正色問道。
他既然娶她為妻,他就會對這段婚姻認真忠誠,而他秦昊的妻子,便也不是別人能夠輕易威脅傷害的。
「告訴我你心里的想法。」目光柔和下來,秦昊微微使力握了握她的手,「不管多困難,我都會想盡辦法幫你辦到。」
聞言,蕭雨漫沉寂了一下,許久,她對上他深邃的眸子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我還記得母親過世之前一直叮囑我要保護好這20%的股份,如果有可能,希望我能將公司從唐政的手里的奪回。」
想起曾經在病榻上母親那副幾近絕望的雙眸只有在希望她奪回公司的時候才閃過一些光彩,她心里驀然的一陣鈍痛,清眸黯淡,「所以,秦昊,你可以幫我嗎?」。
「你母親就是我的丈母,那她的遺願我便也有義務替她完成。」秦昊說著,微微使力將她往懷中一帶,語調刻意放松下來︰「我會幫你,把屬于你母親的東西都奪回來,日後上墳,我這個做的也比較長臉不是?」
「只是骨灰……」
「放心,我保證,丈母的骨灰不會受到一點傷害,相信我,好嗎?」。
男人的大手穿過她的發絲扣住她的腦袋,語調里面的誠摯竟然是讓她放松下來。
蕭雨漫的下顎抵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面,輕輕地點了點頭。
相信他,是她這一輩子下的最大的一場賭注,輸贏,便讓老天決定吧……
*
夫妻兩在周六的時候去辦了股權轉移的事情。
蕭雨漫不得不佩服秦昊嚴謹的思維,她本是想將20%的股份全部轉移給秦昊讓他以董事的身份入股碧天,忘記考慮唐政是不是真的會狗急跳牆將母親的骨灰撒入大海。
所以最終,秦昊只是拿了10%的股份,一方面能夠給唐政的一個下馬威讓他暫時不敢輕舉妄動,另一方面,也能讓他合理的打入碧天集團的董事內部,一點一點收購其它的股份。
關于商海浮沉,蕭雨漫比起那個男人,懂得,還太少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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