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剛收拾好碗筷,耳畔便傳來了的詢問聲。
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也很快反應,拿過紙巾擦了擦手,往沙發的方向走去。
「這份是趙俊給我的資料,里面是一些關于丈母身前的病例。」秦昊走回病床的時候,手上拿著一份淺藍色的文件夾,遞到蕭雨漫的眼前,「雖然我對醫藥並不太熟悉,但這病例也的確讓人覺得很奇怪。」
男人話音剛剛落下,一雙俊眉忍不住蹙了蹙。
蕭雨漫抬手接過,只見病例都是掃描件,不像是正常渠道得到的樣子,她正要開口問些什麼,想了想,還是把話吞了。
既然都查到手了,怎麼得到的,又有什麼關系?
她斂目,細細的看著母親的資料。
其實母親從查出癌癥到病逝的那段日子,所有的病例都是唐政一把抓,她和李叔都從來沒有見過病例上面究竟寫的都是些什麼。
她不是沒有要求過唐政給她,只是唐政每次都以她看不懂為由推月兌,後來她和母親提起,母親也只說自己身體還好,便也沒有在病例上面多做糾纏。
而就是這樣的還好,母親的病在最後一個月內急劇惡化,醫院傳來一張又一張需要家屬簽名的病危通知單,甚至最後……
想到這里,蕭雨漫捏著病例的手指都微微有些泛白,認真的翻閱著。
醫生的字向來潦草,饒是寫的龍飛鳳舞,一些關鍵性的字眼蕭雨漫還是看得清楚的。
秦昊在一邊小心觀察著蕭雨漫的神色,淡淡啟唇︰「丈母在病逝前的一個月身體狀況還是很良好的,只有在最後一個月里面,藥劑明明都用的正確而且昂貴,照理說,情況及時惡化,也不應該是那麼快才是。」
男人清冷的落下這一句話,眉宇間深沉的樣子,似是也對這種情況很是疑惑,甚至對某些事情,起了一些懷疑。
蕭雨漫听著他的話略微有些震驚,淡漠的唇線微微闔動,「你還學過醫?」
她不確定的開口問道,而記憶里面,秦昊的書房都是關于商業的書籍,並沒有關于醫學的。
秦昊聞言搖了搖頭,開口解釋︰「沒有,只是因為季慕軒是醫生,平時在一起多少會聊到一些關于醫學方面的東西,對自己不熟悉的多做點了解,不是壞事。」
男人的話不無道理,蕭雨漫此刻也並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探究秦昊的醫學知識,只是秀眉緊擰的思索著秦昊提出的疑惑。
一個月內的急劇惡化,也是蕭雨漫這麼多年以來都沒有想通的事情。
「的時候我叫你來醫院,是想帶你去院長那邊走一趟,沒想到會突然生出沈葉琳的事情。」
男人忽然開口,蕭雨漫听著愣了愣,隨後立即將文件合上,抬手掀開被子——
「,你做什麼?」
秦昊見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立即起身按住了她。
「本來不是要去找院長麼?」蕭雨漫輕聲回答,「我現在感覺沒什麼了,可以去找。」
她急切的落下這一句話,手上還不安分的和秦昊做著斗爭,只是原本不受傷的她都爭不過男人,眼下……
一雙素手被男人穩穩按住。
「!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男人低沉的嗓音驀然在病房里面彌散開來,蕭雨漫下意識的抬眸,見他眉宇間難掩一些不悅和著急的情緒,「現在都幾點了?既然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你的傷也要住院,急在這一時半會麼!?」
男人似海深謀牢牢鎖在蕭雨漫的臉上,相比已經並且有了頭緒調查的事情,他更在乎的,是眼前這個的身體狀況。
說他自私都好,在他心里此刻並沒有任何事情比蕭雨漫更來得重要。
蕭雨漫被秦昊眼前的樣子略微有些嚇到,記憶里面,他甚少會對她有這樣嚴肅的樣子,可她心里對母親的事情……
她翦翦水眸望著秦昊,男人從她眼里能看出一些難掩的無措和焦急。
病房內忽然沉寂下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我知道你對這件事情很著急。」許久,秦昊見她冷靜並且沒有堅持要下床的趨勢,松開了她的手,淡淡開口︰「但是現在時間也晚了,不如好好休息,一早吃過早飯,我就帶你去找院長,好嗎?」。
男人忽然轉了口風,低柔且滿懷關切的語氣在蕭雨漫的身邊盤旋著,就著一種低低商量的語氣。
雨漫姑娘也不是不識時務的,而且秦昊的話也並無道理,既然事情已經這麼些年,她再著急,也並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該有的答案,總會有的。
蕭雨漫看著秦昊點了點頭,十分安分的躺好。
「我今晚會留在這里陪你。」秦昊邊說邊幫她掖好被子,「你安心睡,我去洗個澡。」
落下這一句話,男人在她額頭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抬手按掉病房里面的頂燈,轉身往沙發的方向走去。
私家醫院的高級病房都是設有獨立的浴室的,蕭雨漫看著男人拿著衣服往浴室走去,門關,不一會兒便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昏暗的病房里面,只有浴室的磨砂玻璃透出絲絲亮光。
蕭雨漫看著這一點薄光,困意襲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的,只是朦朧間,浴室的門再次傳來輕微的開啟聲音,之後沒多久,便听見了男人長指敲打鍵盤的聲音。
窗外月光淺亮,秦昊微有困意的時候,便會抬頭看看病床上睡顏還算安穩的,那眉宇間的疲憊,也會在她清麗容顏下消失不少,然後繼續投入工作。
有些人就是那麼神奇,只要她在身邊,看她一眼,所有的疲憊就會在一瞬間消失了去。
這一夜,蕭雨漫是在基本不斷的鍵盤敲擊聲中睡著的,而男人,是因為匆忙截止的會議忙了一夜,可鍵盤聲,卻是非常的輕淺。
睡夢里,蕭雨漫都能知道,這是他刻意為之的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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