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寧纓只覺眼前一亮,突然身體就離開寶石空間回到了淋浴房中。
那套原本準備換上的干淨衣服也如之前事實中的一樣,不再穿戴在自己身上,而是整齊地疊放在旁邊的架子上。
此時花灑中的溫水正源源不斷地沖洗著寧纓的身體,不知已淌了多久,順著臉頰流過光滑的頸脖,水流不斷擊打在黯淡的寶石上。
想到玉面狐是什麼火屬性,非常忌諱水。她心中一驚,忙捂住寶石,關掉了水流,隨便擦擦身體後沖出淋浴間。
快速換好衣服,寧纓顧不上擦頭發便打開了門。
花姐和太龍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等她,待她一出來,不由得同時站了起來。
花姐急急地問道︰「寧纓,快把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告訴姐,真是急死我了,你怎麼會去做跳海這樣的傻事?就算想不開也不能自殺啊!」
「你要是真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太龍突然在後頭幽幽地來了一句。
花姐和寧纓齊刷刷地將視線挪了,花姐尷尬地「咳」了聲。
寧纓走到他們中間,「我真不是自殺,你們看我像是那種會去自殺的人嗎?」。
太龍吼道︰「傻丫頭,那你為什麼會跳海?」
「還不是被逼的麼!昨天夜里在游輪上,有人事先給我下了迷藥,不僅要奪走當晚白澤送給我的一條紅寶石掛墜,而且很顯然是打了算盤要殺我,憑我的感覺,他們恐怕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怕只怕,是職責殺手。」
花姐和太龍心中一驚,對了個後怕的眼神,問道︰「是誰要殺你?」
寧纓有些疲憊地倒在了沙發上,將散亂的長發撥開︰「關鍵問題就在這里,我不知道是誰。難不成……真是白家的人?」
白家這一代加上寧纓共有四個子嗣。三十歲出頭的大哥白子勛和長嫂林華真,二十六歲的二哥白子謙及二嫂溫然,三姐白羽只比寧纓大四歲,正在南錦某著名大學讀音樂系,有一個談了三年的男朋友陸風。
在寧纓印象中,大哥是一個個頭很壯模樣憨憨的男人,MBA學業完成後,白澤便讓他主負責南錦這邊的清潔類日化生意,總體來說在生意上大哥還是個有心之人。
白子勛的生母早早死于疾病,後一年白澤便娶了現任的妻子林康湘子。
二哥和三姐都是林康湘子所出,但是這個人物寧纓並沒有與其真正打過照面,听白家的人說,林康湘子是一位很優雅的,著名國際大提琴家,似乎因為其母親是日本人,所以原先就經常來回往返于兩國。
近些年,因為兩子女都已成年,考慮到她自身的音樂事業,林康湘子搬離白家,現已定居在日本東京。只有偶爾的空閑時間,她才會乘機返回南錦白家小住幾日。
至于寧纓又是從哪冒出來的私生女,白澤不太願意提,其他人似乎根本不知情,幾番下來,寧纓便也無心打听了。反正橫豎她都是曾經被父母拋棄,裝一籃子里丟給福利院的對象,即便再想補償,也彌補不了她自幼內心上的損失以及正統合法的地位。
寧纓說道︰「白澤在我到白家一年後,曾經許諾在我滿十八周歲後將白日集團百分之十的股權贈予給我,開始我並沒有多在意,後來一次從唐律師口中意外听到的消息,我才意識到他是真心想要通過財富彌補對我的損失。你們知道百分之十是多大的數字嗎?」。
太龍猜測︰「白日集團是多大的產業啊,百分之十?呃,一千萬?」
「粗略估計,比這十倍還多。」
「一億還多!」花姐和太龍倒抽了口氣,因為金額大得過頭了,反而沒有了喜悅和真實感。
寧纓冷了表情︰「如果白澤暗下里真的有贈予股權的行動,那白家的每一個相關利益人都可能是買/凶的幕後主使。畢竟,就連大哥名下,每年也只有百分之五的股權分紅,二哥和三姐,恐怕更少。」
太龍猶猶豫豫地插嘴進來︰「寧纓,我听說過一點傳聞,說南錦市地下真的好像藏有一個連警方都不敢招惹的黑/勢力組織,有門路的可以花錢買命……」
「有錢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窮人只有等死的命,太可惡了!」花姐忿忿道。
如果我的推測是真的,那昨天白澤在自己的生日宴會上,當著一堆上層名流們面前,夸張而公開地贈予私生女昂貴紅寶石禮物的一系列動作,就更加火上澆油惹人嫉妒了。
寧纓有點頭疼︰「……我就知道,豪門根本就不是想進就進的,搞不好就會被連鍋端!」
其實還有一點她也不確定,幾個月之前寧纓撞見的那一場旖旎畫面會不會也是招來她殺生之禍的原因之一。
那是白家舉家上下前往印尼一個海島度假時,她偶然回木屋旅館討手機時一不小心撞破了二嫂溫然與姐夫陸風的奸情。
這個經歷令寧纓大吃一驚,也讓她越發不相信白家的人。
溫然非常年輕漂亮,漂亮地甚至令人挪不開眼,性情非常孤傲和自私,听說她在嫁給白子謙前的背景也很不一般,按理說根本瞧得起一般的男人。而陸風,原先在寧纓的印象中只是個文弱的書生,好像職業真的是普通的教師。
這樣兩個人不顧白家的尊嚴攪在了一起,實在令寧纓大跌眼鏡。
「紅寶石?」太龍突然指指寧纓胸口掛著的墜子︰「是這個嗎?」。
寧纓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低頭將寶石掛墜取了下來。「太龍,有打火機嗎?」。
「有,怎麼了?」
寧纓現在並不打算將玉面狐的事情說出來,只是道︰「我找到辦法恢復容貌了,把火機給我。」
她將紅寶石鏈子舉起來,火機出火孔對準石頭,深吸了一口氣,打燃火苗。
花姐眼都直了︰「寧纓,你在做什麼?這應該是個很貴的寶石吧,你這樣不是會燒壞……」
幾乎在眨眼之間,花姐的話還沒說完,打火機的火苗便消失不見了。
寧纓重新撥弄火機,卻無論怎麼打,都打不著火苗了。
「誒?太龍,這火機沒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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