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纓被氣浪沖擊地瞬間飛了出去,重重趴摔在了地上。
半天動彈不得。
好疼,此時她昏昏沉沉的頭腦中只有這麼一個詞。而下意識地,她探出手臂去觸模自己的後背。
「別踫。」男人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自己耳側。
寧纓眯起眼楮,朦朧的視線中男人的面孔被越發放大。
「是你?」她只說出這一句話便只覺得自己渾身一輕,接下來身體便不由自主地騰空浮了起來。
楚允寒簡單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口,便將少女打橫抱了起來,「你受了傷,我們先出去。」
「嗯。」寧纓不知道自己到底受了怎樣的傷,只是渾身軟軟的麻麻的,不覺勾過手臂乖乖吊住楚允寒的肩頭。
不知怎的,她在此刻非常安心。
在暈厥的前一刻,寧纓似乎還看~見了一個眼熟的男人向這邊跑來。
白子謙欣喜若狂地看著面前的一條火焰莫名熄滅了的道路。
先不管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楚允寒看著地面上滴滴答答的血跡。「快離開這里。」
話說回來,這丫頭受的傷真不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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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纓迷迷糊糊地醒來,自己呈八爪魚狀倒趴在雪白的病床上,頭在床尾,腳在床頭,她一抬頭便是病房房門。
這個姿勢很詭異,她不禁想調轉個身,可這剛一動,來自背後的劇烈疼痛便使其忍不住哼出了聲︰「哇。」
後背什麼時候被纏滿了紗布!綁得緊緊的!
「別亂動!」听到了動靜,花姐突然破門而入,對著病床上的少女叫了聲,隨即一陣風般地飄了,倚靠在床位︰「纓纓你終于醒了,你嚇死姐了知道嗎,姐還以為你醒不了呢嗚嗚嗚……」
花姐撫模自己腦門時總給寧纓一種在撫模哈巴狗的錯覺,尤其自己還是趴著的時候。
寧纓先是下意識地模模自己胸口的寶石掛墜,見它還好好的呆在那里于是松了口氣,皺著眉頭問道︰「姐,我受的什麼傷?」
花姐停止了抽泣,呆呆地看著少女︰「你都不知道你干了什麼傻事嗎?你好好的去進貨跑到人家倉庫去做什麼呀?听允寒說那里頭發生了火災,玻璃牆面受熱膨脹被炸開了,你險陷地被一塊玻璃片扎中後背,流了那麼多血,差點沒命了知道嗎!」
呃,怪不得自己得趴著,好難過。寧纓心有余悸地抓抓後腦,果真是楚允寒救了自己。
她回想起火災那天,自己的確是太莽撞了。
「玉面,玉面?」你還活著在嗎。
玉面狐半天才有反應︰「嗯……」
寧纓舒了口氣︰「怎麼才回答,還以為你也被炸暈了呢。」
玉面狐拋來一個抱歉的阿狸表情︰「對不起,寧纓,都怪我嘴饞。」
寧纓無奈︰「算了,我還沒死,不過話說回來你現在的精力有多少了?」上帝佛珠安拉保佑,百分之十,百分之十……
玉面狐郁郁道︰「百分之九點八五。」
「噗,為什麼就差那麼一點點了。」差點就可以開啟下一階段了。
玉面狐︰「你現在很疼嗎?」。
寧纓怏怏地反問道︰「你覺得呢?」嗚嗚,和心都疼,想想都知道那後來剩下的火源糧食肯定被高壓水槍給滅了,真浪費。
玉面狐突然道︰「寧纓,我跟你說,你想辦法再給我提供一點精力,只要我達到了百分之十,你的傷我有辦法恢復。」
寧纓腦袋頓時一「嗡」,這可是個大新聞!「什麼什麼!你說什麼!玉面你還會療傷!?」
玉面狐得意道︰「你忘了我告訴你的百分之十身體調整了嗎,身體調整開啟也就是說,全身的肌膚細胞全部都可以听你調動,到時候小傷口什麼的最容易愈合了,大傷的話修復外傷也是足夠的。」
寧纓已經激動地恨不得從病床上滾下來了。
花姐在一旁看著少女瞬息變化的表情,悶悶地︰「纓啊,你放輕松點。」
此時病房的門被人從外猛烈推開,太龍風風火火地從學校跑回醫院,書包一甩,沖到了她的面前。
「寧纓你醒啦,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你要是醒不……」
「行了行了,太龍你怎麼和花姐說得一模一樣,這個點你怎麼跑來了,又逃課了吧,」寧纓瞅了眼面前的掛鐘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命大知道不,連跳海都死不掉。」
太龍的五官皺到了一起,拉拉她的手︰「姓楚的那家伙現在不在,你偷偷告訴我你跑倉庫里面不是為了救他吧!那個家伙……」
「救他?」這話倒把她說愣了,她哪知道楚允寒會在火災最里面,明明是他把昏厥了的她救出來的。
「對了,楚允寒人呢?」她回想起疼痛開始的那一刻,男人深沉磁性的聲音出現在自己耳側。
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呃。」太龍躲閃的眼神望向花姐。
花姐嘆了口氣,緩緩地搖了搖頭︰「我不太清楚,他把你送醫院後,便打電話喊我們趕來,然後听說醫院的AB型血庫告急,允寒的血型和你一樣,就為你抽了些血,然後我看他也有傷就讓他休息,結果他一走到第二天現在都沒他的消息,誰知道他跑哪去了。」
寧纓總覺得這里面有蹊蹺,便又悄悄問了下玉面狐。
玉面狐︰「哦那個抱你來醫院的男人啊,抽了血後被警察帶走了。」
寧纓暴跳︰「什麼!?」
花姐嚇了一跳︰「什麼什麼?纓纓你不要亂動,你的傷口很深的!」
一動還真疼啊,寧纓又軟軟地趴回了枕頭上,怎麼回事?他怎麼會被警察帶走?!她必須要去弄明白!可她真的動彈不了啊……
大腦一轉,寧纓突然將脖子上貼身帶的紅寶石取了下來,交到太龍手上,「太龍,你幫我個忙好不好?幫我去找一點火源,只要一點點就好,讓這個石頭吸收。」
太龍一愣一愣地接過那枚看起來華貴無比的鴿血紅,小心翼翼地捧著有點不知所措,「這個不是不能隨便離開你的身體的嗎?」。
「是不能,你一離開後我的臉就會恢復原狀,所以你要盡快,附近找個廚房什麼的。」寧纓嚴肅道︰「它對我很重要,所以也千萬不要被別人了好嗎?」。
太龍咽了咽口水,將寶石塞進自己口袋深處,「我明白了,我幫你,等我。」
目視著太龍沖出病房,少女的臉部細胞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重新組合。
花姐坐在床尾,看著那張最熟悉不過的青春俏麗的面容重新浮現,心中感慨萬分,「姐還是喜歡你這張臉,比那張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