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空間很寬敞,昂貴車型的座椅的設計又非常貼合人體適宜角度,寧纓懶懶地靠著,系好安全帶。
偷偷瞄了眼後座的男人,竟人家一上車就開始閉目養神了。
寧纓笑了笑,于是也完全放松下來,揉揉發澀的眼楮。
賓利駛過白溪公園的柏油小道,隨後上了南錦環城公路。
寧纓在副駕駛座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直到停車時的那聲喇叭才將她震醒。
迷迷糊糊地听到後門打開的聲音。
「二哥,你來的也太準時了吧,一分不差哎。」是三姐白羽的聲音。
寧纓于是一下完全醒了,回轉身子向後看去。
白羽巧笑倩兮地提著粉紫色禮服裙子坐到白子謙身側,和二哥聊了兩句話這才突然意識到車內多了一個人。
~表情淡了幾分,「她是誰?」
白子謙道︰「花靈,白纓長大的那個美容館記得嗎,老板花姐的一個表妹。」
白羽面無表情地掃了自己幾眼,倒也沒發表什麼意見,只是這車內的氣氛忽的就冷了下來。
三姐白羽是屬于那種高冷型美女,一般很難與陌生人熱乎起來,僅僅與極少數的幾位親近之人才放得開。
即便在白家內部,白羽也就和同一母親所生的白子謙、大嫂林華真以及江姨、方叔話多一點。
也許是厭惡寧纓私生女的身份,白羽在寧纓在白家的那兩年也終究和她保持著遠遠的距離。
寧纓默默地望向車窗外,眼前越發熟悉的道路令她恍然間明白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海城了。
再一個紅綠燈。車輛駛入臥龍街。
寧纓看了看手機,顯示時間差五分鐘到六點整。她突然想起晚上還有場生日舞會。
回頭道︰「白二少,我需要去趟朋友家就不回美容館了。這附近什麼地方可以停車就把我放下去吧。」
白子謙點點頭,司機靠邊停車。
加上上回靈朵海城分銷中心那次,他已經是第二次幫自己了。
寧纓下車前,發自內心地笑笑︰「謝謝你。」
賓利朝著臥龍街東面疾馳而去。
寧纓站在路邊松了口氣,剩下去富貴園的路也不遠了,那麼壓抑的車內空氣,還是自己步行舒坦。
花靈下車後,白羽對著化妝鏡補了補妝,正打著粉底。突然注意到白子謙正注視著她。
勾起唇角,「只是一場市長孫女的普通生日宴會罷了,用不著這麼麻煩。」
白羽手上動作不停,眼楮睨了,自家兄長打理的無比精致的頭發,她噗嗤笑出了聲︰「還說我呢,你這打扮也花了不少功夫吧。」
男人回道︰「我是代表靈朵去和一些人談項目,你一個女孩子,只需負責在外圍玩玩就好了。」
「什麼叫玩玩就好了。喂,就準你代表靈朵,不允許我代表白二少的女伴出鏡,驚艷全場啊。」白羽俏皮地吐吐舌頭,「話說回來,哥。你為什麼從來出席任何場面都不帶上溫然……」
按理說作為妻子,陪同參加各種活動是理所應當的。可是在白羽印象中。自打二哥和溫然成婚,基本上每次需要帶女伴的場面。白子謙都是拉上妹妹或者干脆隨便的喊個女秘書充次就了。
溫然又不是其貌不揚,相反,那種完美無瑕的容貌是令所有都暗生妒忌的,雖然白羽打心眼里非常厭惡這個美麗的高傲姿態和無處不在的做作,但對于其新婚燕爾的的行為,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他根本不愛溫然,那他娶她回家做什麼?惡心他們嗎。
白羽正期待著白子謙的回答。
冷不防,賓利卻停了下來。
白子謙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先一步推門而去。
嗓音低沉︰「白羽,下車,我們到了。」
富貴園是海城最上等的富人住宅區,六號別墅門口,精心打理過的綠蔭草地,作為入場通道的大型半圓形拱門由數名工藝師使用上萬只鮮花扎織而成,造型優美,香氣怡人。
繽紛的熒光燈,沿路擺上花簇的白色石膏的歐式小圓柱台,加上每一段距離點綴的藤桌藤椅,一切早已準備就緒。
天鵝的噴泉輪流噴出四種水流花樣。
伴隨著輕快的鋼琴聲,別墅大門敞開,賓客朗朗的笑聲從室內傳出,氣氛沸騰。
白羽下了車,走在白子謙身側,望了望別墅所在的方向。「哥,看來今晚的人不少麼。」
「市長老爺子最寵愛的孫女過生日,你說人會不會多。」
她嘟嚷︰「有什麼啊,不過就是區區……」
兩人已走到鮮花拱門,白子謙突然冷冷打斷她的話,「好了,別亂說話了,我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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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妞在入口處焦急地來回踱步,不停張望著,試圖從來來往往的賓客中找到那一抹嬌小的身影。
看看時間,已經六點整了,可花靈那丫頭還沒有到場。
該不會,她真的不打算來了吧。楊子心里剛浮起這個念頭,便忍不住一個勁地搖頭否定。
不會的,不會的,她一定會到,只是有事情遲一點罷。
楊子有一點不敢想象,如果花靈真的爽約了,她還能不能參加這場宴會,會不會遭到蔣瑤瑤的二次報復。也許,那個珍貴的畫本就真的要不回來了……
正苦惱著,她的視線不經意間掠過人群,注意到了一輛黑色漆亮的賓利轎車。
車門打開,下來一位渾身充斥著貴族氣質的年輕男人。
楊子突然就不能呼吸了。
是他,真的是他!強忍住不激動到跳起來。
蔣瑤瑤沒有騙她,他真的會來參加今晚的生日舞會。
無數次在夢中出現的男人,在她卑微脆弱的心口上最為高貴的存在。如今,再一次真實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白子謙。
那是大約一年前,楊子代表十九中去參加全市的中學生美術聯誼賽。
去了才知道,聯誼賽根本沒有蔣校長口中所稱的那麼友好,為了冠軍的上萬元獎金,來自其他高中的學生使盡了幾乎所有的招數,快把她逼瘋了。
復賽的前一場被淘汰,錯失了本地電視台直播的機會,她落寞地走出美院大樓。
滿腦子心事,連過馬路時的狀態都是渾渾噩噩。
一個手滑,畫板掉落下來。
她懵了幾秒,彎腰去撿。
就在這個時候,刺耳的車笛聲在耳畔驚起。
腦袋一震,她突然間醒了,抬眸,視線所及一輛黑色轎車正急速向自己沖來。
只有兩米距離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