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不算!真正令寧纓驚愕的還在後面。在她努力收斂存在感準備縮到一個無人的小角落里的時候,冷不防的,狐狸用神識歡喜地告訴她,「寧纓,我感受到自己那一塊尾巴了!」
寧纓愣了一下,連行動也忘了,瞪大了眼楮望向笑面佛所在方向,木木地,「你確定……寶石在他們某一人……之中?」
狐狸肯定道,「氣息很強大,嗯,應該,應該是在那個中間的人身上。」
中間,那豈不是就是笑面佛本人無疑?這樣一來,她看對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不會吧,最悲催的事情真的就這樣落到了她的頭上!如果她按照與玉面狐的約定需要去奪回狐狸尾巴剩下的部分,就必須要去虎口拔牙。寧纓怎麼都沒想到,那最後的一塊,居然是在這麼個棘手的人物手中。毫無疑問,要想從影社龍頭老大手中搶回那種重要的靈物,恐怕難度不會低于刺殺他!
笑面佛手中有寶石,也就是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張臉根本就是他虛構出來的假皮囊,這也就可以反理解,為什麼身邊那麼多人環繞的笑面佛,卻始終沒有人調查得到他的真實身份和背景。原來他和自己一樣!都不是以真面目示人。
也許是感受到了寧纓的心緒,狐狸激動的情緒明顯平靜下來,不像上一次撞見溫然,它甚至一句催促的話也不再提。
訓練場上,寧纓直勾勾盯著笑面佛面部的同時。無意間引起了對方的注意。似笑非笑的中年男人眼神幽幽地掃了,在她的身上停留了數秒。
大意了。寧纓急急收回眼神卻已經晚了一步,和笑面佛對視的那一瞬間。她只覺得嗓眼一干,渾身血液驟然變冷,促不及防地打了個寒噤,肩頭微微顫抖。
還好笑面佛眯著眼楮安詳地收走了眼神,視線又在所有學員身上游走了一圈,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最終滿意地停留在楚允寒那里。
「成績怎麼樣?」笑面佛搭在藤椅扶手上的手指動了動。開口問起。
楚允寒听聞,不急不慢地從寧纓手中拿過記錄本,向著笑面佛方向大步走去。
通過手下將本子交到笑面佛手中。
楚允寒簡單解釋了一下︰「反應、速度、射擊的成績已經出來。還有一項格斗還沒有開始,需要知道現在的總分排名麼?」
笑面佛隨手翻了翻冊子,很快又丟回給手下,「不用。等格斗成績出來。」
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也就是說,影社的龍頭老大準備親自坐在這里,目睹最後的比試。
楚允寒心領意會,討過記錄本後走回來丟給寧纓,隨後組織起學員開始最後的比試。
這一輪格斗算是整輪考試中最精彩也是最殘烈的一項。車輪戰,兩兩空手對決。在沒有任何動作要求規則的前提下,兩人比試可采用任何方式,拳擊、散打、泰拳、跆拳道……只有一方把另一方打趴下十秒內起不來便是勝利。
寧纓步步跟在楚允寒後面。隨其在場中央來回進退,某個時刻對戰雙方打得狠了。一個拳頭下去被擊中方摔出好幾米遠,血液和著月兌落的牙齒人地向她的方向飛來。
她根本沒有避開的經驗,這血液便劈頭蓋臉地沾染上了她的手指和記錄本,令她心口一顫,倒吸一口氣,卻又必須得強忍住不能表現出來。
寧纓此時根本不知道的是,笑面佛已經默默地在後面,將關注的重點從學員移到了她的身上,以微不可查的幅度皺了皺眉。
一半學員倒地被拖走,競賽終于血淋淋地結束,每一個學員在龍頭老大在場的情況下,幾乎都用盡了身體里的爆發極限,恨不得在笑面佛面前多表現一分鐘。
「好,好,好。」笑面佛突然沉悶地笑了笑,拍拍巴掌,「看來這一回勝負已分。」
楚允寒不動聲色地暗下遞給她一塊帕子。
他其實也沒有想到這一回合的比試會慘烈成那樣,從第一輪用蠻力和暴力贏得比試的那一組學員開始,局勢愈演愈烈,他有些後悔帶寧纓看了。況且,還有這麼一個危險人物存在!說到底有沒有懷疑起寧纓他現在也不好說,但是從剛才起自己就有一種關于寧纓的不祥預感。
笑面佛揮揮手讓那最後剩下的十名學員退下休息,一面眯著彎月眼對他道︰「你還真是出了我的意料,沒想到這麼一組稚鳥到你的手里過了一圈,就成熟了這麼多。」
楚允寒不置可否,微微點頭說道︰「這樣一來,我們的約定就算完成了。」
寧纓見學員下場,自己也自覺地垂首跟著隊伍後頭走去。
可正當她剛走了兩步。
背後突然傳來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那個少年留下來。」
寧纓呼吸一滯。
身形停了兩秒,抱著最後一絲期望地無辜回過頭看去。
然而,笑面佛和楚允寒的視線都是落在自己身上的。尤其是楚允寒,那瞬間他的臉色非常難看。
不能心虛。寧纓暗暗給自己打了氣,下定決心後,挺胸邁著穩步走。
既然笑面佛注意到她了,她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趁此機會靠近他,先探一探寶石的藏身位置。
「這一位是?」待寧纓走,笑面佛問起身邊人。
楚允寒擋在她前面回道︰「從社里拉的小弟,臨時喊他幫忙記錄而已。」
再往下的解釋,寧纓已經在大腦中編好了說辭,就等著笑面佛發問。
誰知笑面佛根本完全不走他們想好的路子,而是忽然站起身,擺擺手喚來手下。
在注視的目光中,那群黑衣男子圍簇著笑面佛離去。
唯獨那名接受命令的手下留了下來,向她和楚允寒走近,淡笑著說道︰「老大說你們辛苦了,中午就由我們招待你們一頓,其他的事,邊吃邊談。」
「我們?」確定?
「沒錯,是楚教官和這一位。」他肯定地看向寧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