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爭權,無意父親的黑/幫意志麼,那倒好理解他為什麼能動的就只有芥川組幾個人了,」寧纓撇撇嘴,「因為除了芥川隆一以外,芥川組里還有另外的人物佔據新頭目位置了?」
楚允寒沉聲道︰「嗯,沒錯,除了擁護芥川隆一的老干部,這個芥川組里早就分立出一撥全新的暴力黨羽,這個黨羽的提倡者是三位結拜,他們的目的是將芥川組從日漸衰落的邊緣拉扯回來,模仿其他的黑/幫,試圖全方面掌控北海道的成人俱樂部、情人旅館還有軍/火毒/品交易,以期從中獲得暴利。」
芥川隆一活著的時候,那些三的擁護者們攝于他的威信,不好明目張膽地表示擁護,但是他一死就完全不一樣了。除了極少數思想陳腐忠心不二的老干部,誰還會對一個根本無意芥川組發展的正統血脈有興趣?」
寧纓深深地吸了口氣(),「如果芥川次郎真的無心芥川組,那徹底退出又有何不好?」不是說他還是林康湘子的經紀人麼,就算日子過的樸素了些,但能活在自己想要的生活環境中,不是一樣很好嗎?
「哪有那麼簡單。」
冷不丁,面前的男人伸出手指頭在她的鼻尖刮了一下,「我雖不知芥川次郎能否真的放得下,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個什麼三是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他的存在,可相當于在芥川組新頭目身邊置了個定時炸彈啊。誰知道什麼時候他想明白回頭了,再在芥川組中掀起反新黨羽的巨浪呢。」
在刀尖上舌忝血活著的人,是不會吝嗇手上再多沾一點的。這一點。不僅楚允寒明白,他覺得白澤也不會不知道,也就是說,白澤這一回蓄謀地跑來富良野,恐怕目地一點都不單純。
寧纓感受到楚允寒指尖的溫度,不禁有些分神,下意識詫異地抓住。「你的手指怎麼那麼冰涼,是不是生病了?」
「嗯?涼麼?」楚允寒眉心一動,想將手指收回。沒想到一下竟沒有從少女的掌心中抽回。
少女將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指攥在自己縴縴玉手中,用自己掌心的溫度去傳遞給對方,隔個幾秒,再哈口暖氣。
明明是夏季。即便是北海道的夜晚。哪有這麼冷,只不過是自己剛剛迎著窗風敲擊鍵盤弄的。楚允寒將少女的姿態印入眼中,沒有舍得再抽手,任憑她揉搓著。
寧纓一邊動了手指,一邊反復回味著剛才的話。
突然又意識到了一點不對。
四百人?百分之四十可以開啟寶石的外溢距離輸出,每一次輸出相當于傷口恢復所需的精力消耗,也就是百分之零點零二,而白澤算精準了數字。讓寶石的精力卡在了百分之四十八位置上,不計後果的話。算起來,正好可以一次性對付四百人。
這個想法雖然很可怕,但是也不無可能。
寧纓慢慢從榻榻米上起身,「白澤告訴過我說,到了北海道會將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告訴我,我現在就去問他。」
注意到少女眼中霎時的慌張,楚允寒麻利地扯住他,「你確定?」
寧纓沒有遲疑,徑直向著門口走去,「他答應過我的。」
楚允寒這一次沒有再攔,而是靜靜地目送著少女毅然離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著什麼。
這棟日式宅子適合夏日居住,因為所有的走道、樓梯都非封閉式,從院子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所有房間的窗戶和推拉門。
寧纓繞過一樓的走道,沿著最西邊的一組樓梯,向二樓最里面的房間走去。
這個時間大部分的房間都亮著燈,白澤又沒有早睡的習慣,寧纓相信這個時候找他要比白天人多嘴雜的時候好上很多。
果不其然,白澤所住的房間的燈還亮著。
寧纓剛準備叩門,便听見屋里有人談話的聲音。
不禁愣了愣,手上的動作停在空中。
雖然無意,但隔著薄薄的推拉門,還是可以將里屋的人的談話內容捕捉個大概。
是白子勛正在就靈朵的銷售渠道問題向白澤請教。幾分鐘下來,白澤沒有開口說一句,全是白子勛在「叭叭叭」個不停。
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非要在這里談?就不能等回過以後麼。難不成是生怕剛剛到手的寶貝又被原主奪了去,所以要先一步來昭示所有權?
寧纓抿唇嗤笑了聲,不屑地抱著胳膊遠離門口,在一邊的平台位置等著。
沒過幾分鐘,白子勛便在白澤那里踫了一鼻子灰,攥著一疊「連夜加班」出來的改革方案,灰溜溜地推門出去。
誰知剛拉開柵格門,一眼便看到十米開外樓台邊緣,倚著護欄望著星空發呆出神的少女。
听到門口的動靜,她並沒有即刻看。
白纓和白子謙的關系一向還不錯。
白子勛的臉色突變了變,猛然將手里的文件折疊揉搓,盡量不那麼引人注目,同時,將身後的門輕輕關上。這一切做好之後,他才努力擠出一個和藹大哥應有的關懷神情,微笑走。
「纓纓?」
寧纓在心里默默數了三秒,隨後才不急不慢地回過頭,裝作詫異地用視線從男人身上過了一圈,再輕掠過他剛剛走出的房間,清澈的眼中眸光一閃,回道︰「啊,大哥,晚上好呢……那個……你和嫂子,住那間房?」
白子勛順著她的視線往白澤的房間看了一眼,忽然就明白她根本不是來找白澤的,自然也就應該沒有听到他們的對話。這臉色順暢多了,「那間?不是,那是爸的房間。我是住西側,剛剛就的行程問了一下爸。對了纓纓,你這麼晚了不回房間休息,怎麼跑到樓上來吹風了?就你這小身子骨不怕著涼了麼?」
那一副憐愛心疼的神色,看得寧纓渾身上下一哆嗦。她不禁暗暗慶幸,幸好白子勛的真面目早就被她了,不然這回還像一兩年前那樣,恐怕自己真就上當受騙了。
「我晚上吃多了,胃里漲得慌,本來是想到院子里散散心,誰知道剛跑到院子里就被蚊子咬了幾口。」寧纓聳著肩解釋道,「想著樓上蚊子少些,就跑來逛逛咯。」
誰都知道寧纓晚上那會的確是吃得消化不良,晚上到處亂跑也在情理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