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余杭幾乎從牙縫中吐出這兩個字。
大漢不為所動,大手一揮,便將余杭拎至懷里。
余杭掙月兌不開,便狠狠咬向大漢的手。
大漢吃痛,狠狠將余杭摔了出去,目露凶光。
「敬酒不吃吃罰酒。」語畢,一個大巴掌便落在余杭臉龐。
余杭吃痛悶哼,卻沒有求饒,剛還熱鬧的大街上此刻全然了無生息,村民們一看到形勢陣大的大漢們便躲了起來,余杭此刻連個可以求救的人都沒有,心中暗暗發誓,調養好身子之後她定要學習些武功防身,眼下卻是要解決眼前這樁事,可偏偏無言給的幾個瓶瓶罐罐又不在身邊。
「你們欺人太甚。」余杭怒視,得到的卻是一陣嗤笑。
「我們就是欺人又如何,小子,你最好是乖乖跟我走,不然有你好受的。」大漢表情陰戾,凶狠之色一展無遺,目光卻帶著貪婪,讓余杭一陣惡心。
就在余杭手足無措之時,一道渾厚響亮的男聲于人群中響起。
「野蠻夫子,光天化日下竟做出這等辱于人世之事,實在傷風敗俗,我勸你們還是早早離去的好。」
余杭的視線被大漢擋住,看不見來人,只听到一陣霎是好听的聲音響起。
大漢轉過身子,望著這個不怕死的人,余杭能明顯感覺到大漢身上發出的陰戾之氣。
「哪來的小子,趕緊給我滾蛋。」
「話怎能這麼說呢,這位大哥,您的這番舉動,實在粗俗無禮,」
男子自顧自說道,卻好似沒見到已經黑了臉的大漢眾人,余杭此刻卻是內傷,真不知這書生是真傻還是假傻,沒真本事學人逞什麼能,要是讓大漢更加憤恨,她可不知要如何月兌身,別提捎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
男子不知道,余杭已將他定位成一個無知的窮酸書生。
毫無意外,男子被大漢手下一個不知名的肌肉男拎起來像小雞般丟出了門口。
本以為男子會就此消停,沒想到這男子拍拍**又站了起來,嘴中說著什麼大道理,愣是又讓人家丟了幾回。
余杭抽抽嘴角,暗暗思索。
于軒這會應該快回來了,只希望男子能撐到于軒回來。
「啊啊啊啊……」原先嘴中還不停碎碎念的男子現如今只發出陣陣哀嚎,「你們不能這樣啊,這是不道德的。」
大漢們可不管什麼道不道德,一腳便踹男子摔了個四腳朝天。
「我真的跟你們把不客氣了。」男子似乎是被惹怒了,恨恨道,眸光卻透出幾分訕訕。
傻子。余杭雖不喜男子,但她也不想男子把自己性命搭上。
「那個……你們找的不是我老板嗎,跟這個男子又無關,你們找他也無用。」余杭不說還有,一說便將大漢們的目光吸引。
「一個窮酸書生,把他丟進坑里。」
大漢一句話,便決定了書生的命運,余杭眼角僅瞥到書生被一個大漢似小雞般拎起,塞進門口大桶里,隱約還能傳來‘哎哎呀呀’的叫聲,余杭心中默默燒起了三根香……
正想拖些時間等于軒回來之時,只見那被塞在大桶里的書生又頑強的爬起,一臉怒容。
「你們欺人太甚。」由于氣憤,他的胸膛還不停地起伏上下。
余杭這才看清他的樣貌。
濃眉大眼,目光灼灼,精致的五官帶著幾分陰柔,卻又含有幾分男子的剛毅之色,雙唇緊抿,透出憤恨之色,一臉義憤填膺。
只是他身軀單薄,樣貌雖好,但卻是柔弱書生一個。
大漢顯然被激怒了,這個打不死的小強!
「打,給我往死里打,打死自有襄陽王世子罩著!」
襄陽王世子,不正是余雨蓉要嫁的夫婿?
只是余杭沒想到,這城郊之外,竟然也有城中達官貴人的爪牙。
「老子不怕你。」書生雙手叉腰,一時間竟讓余杭有種在看潑婦罵街的感覺。
一時間亂作一團,大漢的人追著書生滿屋跑,可沒想到啊剛還容易被人拎起的書生此刻靈活得跟泥鰍一般,每每大漢手下欲捉到他之時他又溜走,將大漢氣紅了臉。
余杭更是黑了臉,本是大漢的大鬧,結果變成了一群人的捉鬧,更是將她好不容易收拾好的書屋弄得髒亂不堪。
氣憤!
「你們這是干甚!」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余杭便是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于大哥,他們來鬧事。」
于軒給了她個安撫的眼神,目光露出余杭前所未有看到過的凌厲。
「蔣宏鑫如此欺人太甚,也未免太不將我放在眼里了!」
蔣宏鑫便是襄陽王世子,余杭並不知襄陽王世子名諱,這會听到于軒直呼其名,也猜測出了個大半。
「哈哈,于軒小兒,你還當真自己是當初的于軒,呸,居然敢直呼世子名諱,你當真是不想活了,我警告你,世子說了,限你一個月後,老老實實將東西送到世子手上,要不然……」大漢擺了個割脖子的動作,徑自忽略于軒那噬人的眼神。
「我們走。」
大漢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又浩浩蕩蕩走,于軒一句話沒說,只是眉間可見的突起顯示他的煩躁。
「哎呀,好疼啊。」這聲音一響起,于軒和余杭這才注意到屋里的書生,對于于軒投來疑問的眼神,余杭只能聳聳肩。
面對兩人疑惑的眼神,書生面帶笑容,自我介紹起來。
「在下人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坐不改姓行不改名百凌佑是也,今日路過此地,忽聞吵鬧聲,又捻指一算,得知貴地今日有事發生,便行江湖人之仗義,小小幫了一把。」
余杭抽抽嘴角,暗罵此人不要臉,將書屋鬧得這麼亂還敢說小小幫了一把。
于軒若有所思看了百凌佑一眼。
「那就多謝先生仗義之恩了,如今小店髒亂不堪,暫無能招待先生,請先生先請回吧。」傻子都能听出于軒話里的請客之意。
百凌佑卻像沒听到一樣。
「不礙事不礙事,小生初到貴地,正愁無處可去,先生若是不嫌棄,能否收留小生一把,小生自幼飽讀詩書,雖不是滿月復經綸,但也是文墨傍身,若能在這文墨店幫先生打點一二,未嘗不是美事一樁。」
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