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錦 第十九章 三不情願

作者 ︰ 言束

「給她洗干淨點。」

余杭怎麼听著這話這麼不對勁。

被幾個侍女推搡著進了一間房,她還未從驚疑中反應,那幾個婢女便對著她上下其手。

「哎哎,你們干嘛……臥槽,別。」

但那幾個婢女顯然不听她的話,兩人鉗制住她,兩人利落地將她剝了一層衣,余杭瞪大雙眼看著自己跟被剝蝦一般,身子劇烈扭動。

「你們再敢動我試試。」不知是語氣太過凌厲,幾個侍女明顯怔住,她立馬從兩婢女鉗制中掙扎出。

眸中泛著寒光,竟然幾個婢女一陣冷顫,明明是十四歲的少女,眼神卻如此可怕。

「奴婢只是奉貝勒爺之命,還請姑娘多包涵。」一個膽子較大的女婢回到。

「來者是客,你們貝勒爺就是這麼命你們待客的?」余杭嘴角擒著冷笑,讓婢女們有一瞬間的愣神以為她的身份是什麼高貴之人。

「奴婢不敢。」

「你們都出去,我自己會弄好。」

‘極’字房間內,康貝勒仿佛耐心十足,饒有興致端著精致的茶杯,看著慢慢漂浮上去的裊裊雲煙,俊臉上浮起一抹緊張與期待。

對面的百凌佑在這尊大佛面前卻沒有怯場,端著茶杯細細品嘗,閉眼之際恍惚有股貴範。

「如若我沒猜錯的話,貝勒爺只是想看小杭穿女裝吧。」百凌佑薄唇微啟,饒有意味望著康貝勒。

康貝勒抿唇不語,嘴角的弧度卻出賣了他的心情。

「你聞聞,這空中是不是有些香。」

他特意咬重了香字。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百凌佑鼻子嗅了嗅,卻沒有回應他,「康貝勒,我們來賭一把如何。」

「哦?賭什麼。」康貝勒饒有意味望著他。

「就賭小杭會不會穿女裝出來。」

康貝勒嗤笑出聲,他早命人在房里放著女裝,且讓人將她身上衣服拿走,不穿他為她準備的衣服,難不成光著身子?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跟你賭,你有什麼。」

百凌佑笑容不減,唇邊輕吐出兩個名字,「于軒,蔣宏鑫。」

「好,我跟你賭。然而,賭注是什麼。」賭,肯定要有彩頭。

「若你贏了,我便替你取得你想要的東西。」百凌佑眸含精光。

康貝勒皺皺眉頭,「若我輸了……」

「若我贏了,我要你已余杭名義在長安購置一間店鋪。」

「有人幫我做事,何樂而不為呢?」康貝勒顯然默認了他的說法。

兩人交談過後便是一陣寂靜,康貝勒要了一壺酒,醇厚的酒香混著茶香顯得格外怪異,桌上擺放著的美食看不出被動過的痕跡,一陣腳步聲響起,打破了這陣寂靜。

一人弓著身子在康貝勒耳邊說了幾句,只見康貝勒原本平靜的目光中泛起一絲波瀾,揮揮手讓他下去。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房間里兩人的目光同時望向余杭,百凌佑笑笑,余杭朝他點點頭。

「康貝勒。」余杭做偮,手臂上的粗布有些晃眼。

「姑娘可是讓我們一陣好等啊,只是不知為何沒有穿上小爺為姑娘準備的衣衫呢?」他眸光帶笑,並沒有不悅,仿佛剛剛的賭不算什麼。

「貝勒爺,我想請教您下待客之道。」

余杭似乎不懼康貝勒的身份,也知曉自己對他來說許是有些用處,就算放肆一點他也是不會為難自己。

康貝勒皺皺眉頭,聳聳肩示意她說下去。

「您不問我是否情願便讓婢女將我‘請’下去,不問我是否情願便讓人為我‘更’衣,不問我是否情願便讓我‘換’衫,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余杭一臉剛毅,雙眸之中帶著些許凌厲,許是康貝勒不問她是否情願的舉動惹惱了她。

剛才那些婢女的舉動觸怒了她,十多年來一直只身一人,從沒人敢強迫她做什麼,康貝勒一句嫌她臭便讓人強制拉她去梳洗,那些婢女更是強制扒她衣服,更何況她脖頸間還有一個不能示人的秘密,叫她如何不生氣?

當然,有木桶泡澡她自然不放過,在里面舒舒服服泡了個澡,氣消了一大半又晾了他們那麼久之後她才慢吞吞穿回自己的衣裳。

「是我疏忽了,自罰一杯。」或是做好了康貝勒發火的準備,此刻他說出這樣的話卻讓余杭驚奇不已。

驚嘆他圓滑之余,余杭也在不經意間觀察著他。

「請坐。」康貝勒揚手,余杭就這百凌佑右邊位置而坐,「今日請姑娘前來,著實有事相委托。」

「不知是為何事。」

「想必你也看到了,我這條腿,如今傷著了,要出來走動還得一大堆人抬著。」

聞言,余杭望向他的腿,先前進來時匆忙便被他趕著去梳洗,倒是沒注意看他的腿。

康貝勒整個人斜躺在桌子邊的木榻上,人面對著他們,桌子下的推正綁著一桃木夾子,若是仔細聞,還能空中隱隱散發的草藥味兒。

如此看來,先前周嬸子所言不假,康貝勒與襄陽王世子賽馬摔斷了腿,只是不知,他這腿,與他今日邀余杭來是何關聯?

余杭點了點頭,並沒多問,她與他,只是個見過一面的陌生人。

「不瞞你說,我有一事相求,當然,會給你一定的報酬。」

「不知所為何事。」他們不解,余杭于他,並無關聯,且她一介平民,有何事可讓他相求。

「就是我那馬兒啊,當日你也見到了,完全不受控制,近日更是異常暴動,當日姑娘你手輕觸便讓它安靜下來,小爺就在想是不是姑娘有什麼大招,可以教我兩招順便幫我照看下馬兒。」康貝勒這會本性露了出來,也不在自稱‘我’,而是喚作了‘小爺’,語氣里那股嘻哈勁一覽無余。

「那匹喚作練影的馬?」余杭皺著眉,想起那馬卻不來由一陣熟悉。

「對啊,就是它,那日它突然發狂之後便是不听控制,我都不敢牽它出來了。」

康貝勒說著,眼瞟了一眼余杭,又望了一眼正細細品茶的百凌佑。

「你隨我去看看練影,若是它見了你不再狂暴,那你便照看它幾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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