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終于忍不住,余杭驚呼出聲。
整間屋子爆發出耀眼的白光,刺眼至極。
‘撕拉’,像是有什麼撕裂的聲音。
余杭嘴角一裂,溢出點點鮮血,隨即是鼻子,眼楮,耳朵,就連身上的皮膚也開始變紅,整個身子不斷被撐大,似乎她的身體里頭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地膨脹。
那一聲極其恐怖的叫聲以及屋子的白光將院子里的人喚醒,幻兒不斷地拍打著余杭的房門。
「小姐您怎麼了,快開門啊,小姐。」
幻兒急急拍打著門,但房門卻是反鎖的,她進不去,那陣白光也像是有侵略性一般,逼著她往後退。
「怎麼辦怎麼辦?小姐你出個聲啊。」
「不行,我得去找人幫忙。」
幻兒急急跑了出去,跑得匆忙,剎不住腳間,卻被一只手擋在身前。
「為何跑得這般匆忙?」
溫潤話語吐出,來著面如溫玉,幻兒卻仿佛看到了救星般,目光閃爍著精光。
「百你可算回來了,快救救我們家小姐!」
「你們家小姐怎麼了。」
幻兒跑在前頭,也不管薛左佑為何會出現在此,帶著他急急往余杭房間方向跑。
「我家小姐從回來之後便將自己關在房里,這已經是一天沒有出來過了,剛剛奴婢在外間听到了尖叫聲,本來只是以為院子里一些丫頭不小心打碎了什麼東西。但仔細想想不對勁,卻又小姐的房間正一閃一閃的,小姐已經將自己反鎖在屋里一整天了。奴婢……」
幻兒的話還未說完,薛左佑早已沖了進去,一腳便踢開了余杭反鎖的門。
入眼的便是余杭渾身是血的一幕。
「出去。」一聲歷喝,薛左佑一掌襲去,隨即門板便擋住了門口。
跟在身後的幻兒撐大了眼楮,跑了出去,連忙疏散了不敢靠近卻在偷偷議論的家奴們。
這個丫鬟還是個可信的。
薛左佑一眼便見到渾身是血的余杭。只覺得心中一緊,目光隨即掠向那塊發光的東西,隨即上前。將之緊緊一握,想要制住它。
卻只覺得掌心萬般滾燙,烈火般灼熱,那股極其強烈的力量不斷在他掌心掙扎。爆發。薛左佑狠狠壓制,卻只覺得心神一震,這物體力量太強大,竟連他也被震出傷。
他咬破手指,一滴渾圓血珠浮在半空,只見他用著這顆血珠不知在空中劃了不知是何物,狠狠拍向殘玉,只見那白光漸漸淡去。不過半息便消失不見,掉落在地。
余杭的身子也軟了下來。薛左佑急急接住,連忙將體內真氣渡往她身體。
可余杭卻一口血噴了出來。
她的身體能量爆滿,此刻卻是一絲都不能再輸入進去。
薛左佑急忙抽取出一些她身上的能量,將之渡往自己身體,又分出神來,用一股精純內力慢慢撫過她受傷的經脈,為她療傷。
余杭已經昏了,她身體完全撐不住這股力量,那種身體像是被要狠狠撕裂的疼,令她無法承受。
那種撐爆了,卻消化不了,還源源不斷地送往自己身體,余杭極力調轉這些力量,將之快速分解,但力量卻將她的經脈沖破,她不斷噴血,最後抵抗不住暈了。
最後入眼的卻是房門被撞破,那焦急的溫潤臉龐。
他來了。
薛左佑望著手臂一片黑色,腐朽的氣息充斥著他的鼻尖。
這是被余杭的血濺到的手臂。
當機立斷,薛左佑伸手便削掉了腐朽了的肉,目光瞥向余杭。
這會她脈象已經平穩,正虛弱地躺著。
薛左佑皺起了眉。
他沒想到,她竟會如此。
血液,竟然如此可怕。
還有那殘玉,里頭竟壓制著如此可怕的力量。
他不知余杭究竟是何身份,但這東西太可怕,而她自身卻是沒武功的,該如何是好。
這會的問題卻不是這個,余杭七竅流血,人體只要一沾染上她的血便會腐爛,薛左佑望向自己的右臂。
眉間緊蹙,卻還是打了一盆熱水,躲過余杭身上的血跡,為她擦拭著。
「嗯?」余杭迷迷糊糊之中只覺得身體一陣暖流流過,像是在安撫她爆裂的經脈,那暖流流經之處仿佛在修補著她的經脈,不斷溫和著她,舒服無比。
她身體里的能量平穩了下來,血也開始凝固了。
只是,面頰上的熱感是怎麼回事,像是……有人在幫她擦拭著。
杏眸陡然一睜。
濃密縴長的睫毛像兩把刷子般猛然張開,薛左佑猝不及防對上那雙漆黑的瞳仁。
淡淡一笑,「你醒了。」
他將手上熱毛巾往余杭身前一遞,挑眉道,「自己擦擦。」
余杭掙扎著起身,接過他遞來的毛巾,望了一眼滿地的狼藉,可想而知剛才是有多可怕。
此刻她也才明白,剛才是有多麼可怕,她差點沒命了。
她望到自己一身的血,望到他左手臂上血淋淋一片。
難道……
再想到他剛才躲著自己身上的血跡,讓自己擦臉。
他知道了。
余杭心驚,目帶復雜望著眼前的人。
她至今都不知道,如今的他,究竟是薛左佑,還是百凌佑。
「不管如何,謝謝你。」
薛左佑轉了,掌心亮著兩個物體。
渾身泛白的殘玉,血紅的珠子。
「這是你的東西,小心藏好。」
她伸手接過,小心裝好。
剛剛身體受損已經被他安撫好,雖然還是有點虛弱,但休息下也就沒事了。
「你的手?」
薛左佑笑笑,「不礙事。」
余杭並不說話,走到櫃子旁,取出了個藥箱,拉著薛左佑坐了下來,仔細為他上藥。
「你為什麼不問我。」她道。
「該說的,你自己會說。」
「你知道小祁的。對吧。」
「嗯。」
「所以你也猜出了我。」余杭手上動作未停,語氣帶著淡淡冷漠。
「嗯。」
「從你出現那天起,就是有預謀的。」
「嗯。」
「為什麼救我。」余杭將藥擦好,為他包扎,結束了手頭上的活。
薛左佑垂眸,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思緒。
余杭將藥箱放好,坐在他對面。
「因為那東西,對吧。」(未完待續……)
PS︰有點卡文,過渡章捋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