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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悶聲無語,也有人輕笑出聲。
「這小蜜蜂也真是傻,因為一點香氣便鑽入火爐之中,殊不知正在火上烤。」
「這就叫蜜中死去。」
「快活而死。」
眾女見蜜蜂往火炕里跳,只覺得可笑萬分,到也放開了一起嗤笑。
有人目光卻驚疑。
余杭掃視一圈,將在場的人的神情全收入眼中。
蜜蜂在瓷碗里嗡嗡作響,發出的聲音極其細小,卻愈加劇烈。
眾人不知,耳尖的余杭卻敏銳地捕捉到。
目光一緊。
隨即耳聞遠處一團緊促的蜜蜂撲打著翅膀的聲音快速襲來。
眾女還在談笑恭維。
余杭突然大喝,「快跑。」
隨即再也不管眾女,拉著周落紗羅轉身便跑。
「大家快跑,有大群蜜蜂襲來!」
眾女只覺德可笑,大冬天出現一直蜜蜂已經是奇怪,現在余杭說出現大批,她是對自己太過自信,還是以為她們傻?
眾女還沒反應,最先緩過神的是余雨蓉,她只覺耳尖好似傳來一陣顫動聲。
「公主快跟我走,危險!」
再也不顧那些千金小姐,拉著貴陽公主便跑。
此時,一個女子尖叫聲響起,「啊!蜜蜂。」
眾女心驚,只見蜜蜂黑壓壓一片朝他們襲來。
眾女花容失色,此刻再也不顧形象。全數沖往東香苑。
「怎麼會有這麼多蜜蜂!」
最先逃離到安全屋內的紗羅驚聲問道。
余杭跟周落卻是冷了臉。
她們怎麼會沒想到,這就是一場針對余杭的暗算!
她們防不勝防,沒想到卻被算計。
今日在場女眷都是官宦出聲。余杭煉出的香引來蜜蜂,這時若是有人出事,那麼最後被怨恨的肯定是余杭,自然不會有人記得這是貴陽公主的要求。
周落心驚,心中卻憤憤不平。
眼看著陸陸續續有人進了門,懸著的一顆心卻未曾放下去。
「余杭!今日這事,你最好給本宮一個交代!」貴陽公主沉著臉。在余雨蓉的攙扶下走進門,發鬢微亂,幾率散發在匆忙中落下。失了往日的精致。
余杭目光掠過貴陽公主,落在余雨蓉身上。
後者倒是一臉平靜,就好像,出事的不是國公府!
余杭將周落他們領到安全的地。
卻有大把的人還沒回來。若是她不救下這群。只怕今後的路,艱辛萬分。
她徑自沖了出去,往外跑,所有人都沖著這方向跑。
身後緊跟著一大群蜜蜂,凶勢不可擋。
有不少千金小姐已被蜜蜂是不是蟄上一口,尖叫聲彼此起伏。
余杭飛奔出去,身上帶著一股極其濃烈又迷人的香氣。
許多人被她的猛勁驚嚇到,更是拼命往屋里跑。
「啊!救命啊。」
「你踩到我裙子啦。」
「我的臉!」
尖叫聲彼此起伏。
于此同時。又個小丫鬟飛奔向前院,命人帶著護衛前來驅趕。
可在此之前這些嬌貴小姐肯定要受一番折磨。
蜜蜂原本緊跟著這群嬌貴小姐。糾纏不清。
余杭一出現,所有目標急急向她掠去。
余杭跑得飛快,手上晃著剛才隨手在屋內扯下的一塊紗布。
紗布上沾染著她研制的比剛才所制之香更加濃烈的香,一下子便將蜜蜂吸引了去。
眾女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有的眸中對余杭懷有恨意,但更多的是感激,如果不是余杭,她們估計就毀在了蜜蜂手里。
「天哪她……」
「她會不會死?!」有人驚恐問道。
那一大團蜜蜂飛快跟在她身後,揮之不去,模樣煞是嚇人。
「閉嘴!」
一聲怒喝從周落口中發出。
她面色陰沉,瞥過這群被余杭所救還在背後嚼著舌根的。
實在提不起半點好感。
她卻不能出去!
「落陽,今日之事,本宮定要余杭給個交代,給在場所有閨秀一個交代!」
貴陽公主目光陰霾,直直望向周落。
周落好不客氣回射出去,只見她眸色更冷。
「今日之事,落陽自會像衛國公府討要個交代!」
「胡鬧!」
「胡鬧的是你,貴陽公主,今日之所以會出這樣的事,可全因你一句話。」
「難道本宮還不許看一介平民之作?」貴陽厲聲。
周落冷笑,不語,眸光森冷。
「如若她能將蜂群趕跑,那就算她命大,但在場受傷的閨秀,可定是要給個公道!」
貴陽公主此話一出,在場有些人眸光變色。
她們討厭著余杭,卻礙于落陽群主,根本動不得余杭。
今貴陽公主表明了自己將站在余杭的對立面,有了貴陽公主,落陽郡主又算個什麼東西。
有人目光灼灼,亦有人面含憎惡。
周落只是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圈,一字一頓道︰「動余杭者,我跟她勢、不、兩、立!」
隨即跑了出去。
古紗羅面目深沉,抬眸直視貴陽公主。
「貴陽公主,平日紗羅敬您貴為公主,禮讓三分,如今紗羅只說一句話,小人當道,害人害己!」
說完頭也不回跟著周落跑了出去。
剩下貴陽公主氣得渾身發抖,砸掉桌上的瓜果。
屋內一群人面面相覷。
余杭將蜂群引到湖亭邊,伸手便將手上紗布大力往水中一丟。
蜂群轟然朝紗布襲去。
急急沖向水中。
飄散在空中的香氣四散,她低眸淺笑不語。
不知不覺跑了出來,這里是一個湖亭。
她隱約記得,湖亭再往前,就是衛國公書房。
隨即大步朝著書房走去。
由于剛剛百花園出了那一幕,此刻國公府的護衛全都調往那里,余杭唇角一勾。
夢中的「她」說了,她要的答案,或許能在衛國公的書房中找到。
余杭望了身周一圈,溜了進去。
書房內空無一人。
裝潢極其簡單,一張書桌,上方擱置著上好的筆墨紙硯,整整齊齊擺放著一些資料。
桌邊有一個魚缸,缸內金魚游著,目光卻朝著門那邊,它也向往自由,是吧。
余杭眼光一瞥,隨即唇角一抹極其嘲諷的笑。
那是牆上的一幅畫。
畫掛在書桌正上方。
讓她更嘲諷的是畫上的。
眉眼縴縴,姿勢柔和,目光似水深情,溫柔無比。
不是夢中那個又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