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花今天穿了件格子的外衣,還是過年的時候白雪帶著她用她自己的工資買的,下面是一條青褲子,衣服褲子都有些肥,穿起來不合格,到顯得白荷花有些瘦,她長的白如今再用衣服這麼一搭,到水靈靈的白淨。
葉和平帶著沈斌到家的時候,白雪正在廚房里給魚和肉改刀,看到人進來,笑著從廚房里出來,又叫了東屋的佷女出來,「荷花,快把家里的隻果拿出來給沈連長吃。」
葉茜听到動靜也從西屋里走出來,「爸,沈連長。」
沈斌點點頭,像在部隊一樣,筆直著身子坐下,葉和平到是和藹,「看書呢?今年中考加把勁。」
轉身見妻子的佷女出來,「荷花也長了不少。」
白荷紅紅著臉叫了一聲姑夫,才把端出來的隻果放到桌上,「沈連長吃隻果。」
眼楮快速的在沈斌的臉上掃過又低下頭退到一旁,看這一眼卻把白荷花嚇了一跳,這人的眼楮像一把刀,沉著一張臉,就像別人欠他多少錢一樣。
而且看著也不年輕,明明大姑說人才二十五,怎麼長的這麼老成?和單位里那些小伙跟本不一樣。
只一眼,白荷花的心就冰了半截,先前臉上的笑也退了下去,像被嚇到了一旁低著站在一旁。
旁人沒有注意到,沈斌到是注意到了,自然也發現了這女的眼里的失望,心下不為所動。相過幾次親,這樣的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他早就習以為常。至于說這次過來相信,原本他不想過來,可是被逼著來的,也是自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才會過來。
一切如沈斌的預料一般的發展,葉家人卻沒有發現,特別是葉和平。還笑道,「荷花也別害羞,來來來。坐下說話。」
白荷花被姑父招呼到沈斌的對面坐下,卻也一直沒有抬過頭,兩只手緊緊的擰著衣角,腦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個想法在翻滾。她知道自己是從農村里出來的。想找個好的不容易,眼前的人雖然離婚可起碼是個連長,對于白荷花來說找到這樣條件的也算可以了,心里明明這樣開導著自己,偏一想到眼前這人一雙冷眸和渾身冰冷的樣子,白荷花就本能的去抗拒這門親事,又為自己的命感到悲哀,為什麼她要就找一個比自己大八歲還要離過婚的男人?
除了父母不行。自己沒有念過幾年的書,哪里比不上葉鈴和葉茜?為什麼她們就可以享受自己的生活。自己偏要被安排和一個大自己八歲的人相親?
越想白荷花的鼻子越酸,強忍著沒把淚落下來,卻是也犯了倔勁,怎麼也不肯抬頭,更是不開口說話,對面的沈斌也是個沉默的人,原本就不打算相親,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一時之間客廳里兩人相對著沉默不語,在廚房里的白雪卻急壞了。
「你快出去吧,荷花這是害羞了。」白雪只以為佷女是沒有和男的單獨呆過害羞了。
葉和平卻有自己的事要做,「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相處去,要是她每次和男性單獨在一起都害羞,難不成每次咱們都陪著?」
又往灶台上掃了一眼,「我打電話讓鈴子今天回家里來吃飯,你多做點。」
白雪一愣。
雖沒有說什麼呢,可是看到妻子這樣,葉和平卻不高興了,「因為鈴子不回家過年,部隊上下都在議論,過了今天就出了正月,你不會讓那些流言落實吧?你不為你自己,也得為葉茜考慮一下。」
提到小女兒,白雪一個機靈終回過神來,「回來就回來,我又沒說什麼,你到是先來了脾氣。」
「我這還不是怕你犯掘,別人回來你就找毛病,也就這一天,人還是我強逼著回來的,不然你以為會回來?」葉和平雖然嘴上說著,可語氣比剛剛婉轉了一些。
白雪哼了哼,「是,她有脾氣。」
明明本該高興的一天,卻因為這個信而心情壓抑起來,轉念又想到小女兒補課的事,臉色才好看了一些,而葉茜在西屋里也一直偷偷的听著客廳里的動靜,結果等了半響也不見聲音,不由得跟著著急,葉茜不似母親到覺得白荷花是害羞,反而是覺得白荷花這是沒有看上沈斌。
畢竟這半年來,劉致遠也時常到家里來,白荷花也能跟著說上幾句話,怎麼沒有見著害羞,反到是見到沈斌害羞了,難不成真是是因為相親的原因?
最後,見客廳里的兩個人不說話,還是葉和平出去了,坐在客廳里和沈斌說著陪隊上的事情,白荷花起走又沒有理由,怕自己就這麼一起身惹得大姑那里不高興,到時自己在這個家也呆不下去。
就為了這些,白荷花也不敢動。
直到白雪在廚房里實在看不下去眼,才叫了佷女到廚房里幫自己做飯,又壓低聲音問,「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沒相中?」
白荷花嚇的臉都白了,搖搖頭,「大姑,我頭一次和男的坐在一起,渾身都不舒服。」
白雪的心才放下一半,「原來是這樣,這一回生兩回熟,慢慢就好了,看著人還不錯吧,你要是在村里可找不到這樣條件的,你覺得怎麼樣?」
見佷女不作聲,白雪就又問了一遍。
白荷花這才出聲,「一切憑大姑作主。」
白雪這才笑了,「放心吧,大姑不能害你。」
白荷花抬起頭笑了笑,又馬上低下頭,臉上的笑退盡,面上竟是苦澀之色,又得趕忙收起來,生怕被大姑看了去,卻一直也沒有再出過廚房,面上是幫著做飯,可心里卻實在不喜歡面對沈斌。
葉鈴跟著趙國棟他們到大院之後,分開直接到了家門,不情願的敲了門,葉和平雖然再和沈斌說話,可听到敲門聲,卻是第一個跳起來去開門,看到外面站著的女兒,葉和平臉上露出慧心的笑來。
「坐了一宿的火車累了吧?快進來。」葉和平直接接過女兒手里的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