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看蕭寒蘇坐下之後,走到他面前,女王一般,居高臨下的說︰「給我看看你的傷口。」
蕭寒蘇揚起一抹妖冶的笑容,「落落,你是想佔我便宜吧?如果是,那你直說就行,你是我的妻,我當然會讓你看,哪怕你讓我月兌光,我都不皺一下眉頭的,所以不用找這麼蹩腳的借口!」
蘇清臉色微紅,她暗暗的惱自己,干嘛動不動就臉紅?你以為你真是嬌滴滴的大姑娘?
于是她哼了一聲,準備離去,「不給看就不看!」
蕭寒蘇拉住蘇清,「落落,我不是不給看,而是你看不到,柳先生幫我包扎過了。」
蘇清哽住,也是,雖然是中毒了,可到底是一個傷口呢!她怎麼變笨了呢?
「落落,你說的有事要跟我說,就是為了要看我的傷口?」
蘇清點頭,從知道他受傷—無—錯—小說中毒之後,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他,都是他的傷如何了,就是最生氣的時候她都是在想,他的傷沒事吧?眼下除了他的傷勢,她哪能想到別的問題?
蕭寒蘇將蘇清拉到身邊坐下,「落落,你覺得,我們這幾次和魯國公對上,結果如何?」
蘇清仔細的想了想,自從他們回來,她還是蘇清的時候,跟魯國公對上,幫皇帝拿回了親政權,這算是勝利吧?可是由此惹怒了他,然後‘殺了’當時還是男孩的自己。
不對,當初那件事是北周的人干的。現在還不能證明與他有關。
如果能證明了,那麼魯國公也離死不遠了。
然後自己是蘇清落的時候,第二次對上魯國公,雖然成功的讓魯國公回家閉門了,可由此暴露了她,讓她入了魯國公的眼,魯國公派赤骨來殺她。
那一次她差一點就沒命了,若蕭寒蘇來的晚一些,她就真的死了。
之後他們開始懷疑氣赤骨的身份,開始調查周駙馬。可卻又一次落入了魯國公的陷阱。本以為洞悉了他的陰謀,想要做出反擊的時候,卻落入另一個陷阱。
一環套一環,他們破解了一環。立刻就又有另一環等著他們。這一次更是連累的王爺生死不知。看似他們贏了,實則他們輸了。
蕭寒蘇見蘇清想明白了,于是說︰「沒錯。每次不管咱們做了什麼樣周詳的計劃,他都能輕易的破解,或者說,他總是能很輕易的將我們引入到另一個陷阱中去,咱們以為洞悉了他的陰謀,可實際卻沒有,相反的,他卻是洞悉了我們的目的。」
「我現在開始認同你說的了,魯國公那只老狐狸,他有一雙慧眼,總是能看透別人,也怪不得先帝那般多疑的人,都耐他不得。寒蘇,你說,咱們能斗得過他嗎?我還答應谷藍幫她呢…」
說到這蘇清自嘲的笑了︰「真是年少輕狂。」
蕭寒蘇安慰道︰「相信一句話吧,邪不勝正。你瞧,上一世原主是死在他手里,可這一世我們已經躲過去了,我就不信了,咱們兩個人,一個本朝重生人,一個後世穿越人,難道還斗不過他一個老不死的?」
蘇清听了蕭寒蘇的話撲哧笑了,「瞧把你美得,你怎麼不干脆說拖死他的了?」
蕭寒蘇歪頭想了想點頭,「確實也不錯哈,反正他都老了,也沒幾年可活了…」
蘇清哼到,「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總听說過吧?」
蕭寒蘇腦子靈活,听到蘇清說這話他首先想到的是蘇清,「那娘子你豈不是禍害嗎?你是從千年後而來,算算,你也相當于活了千年呢!唔,這麼說來,娘子可要比他厲害的多了。」
蘇清一哽,她咬著牙惡狠狠的瞪向蕭寒蘇,蕭寒蘇難得俏皮一次,「娘子,小心把眼楮瞪出來,本來娘子的桃花眼很好看的,這要是瞪壞了,為夫可要心疼的!」
「你…」蘇清真是哭笑不得了,「真沒發現,你也有這麼頑皮的時候。」
蕭寒蘇聳肩,「說到底我才十四啊…」
「放屁十四啊!你十八加十四等于三十二歲了!你會不會算數!」
蕭寒蘇一本正經的說︰「落落,照你這麼算法,我還真不會,前世算數沒學好。再者我前世十八歲就死了,那個時候我還算得上是一個孩子吧?這世也才十四,可像你都是千歲之齡了,還總說你自己是孩子呢,我加一起才三十二而已,怎麼不能是孩子了?」
蘇清被蕭寒蘇說的一哽,許久她才吶吶的開口︰「可是我是穿越而來啊,沒有經歷時間的磨練,怎麼能算作千歲呢?不算不算,我還年輕呢,我前世也活到了十八歲!」
蕭寒蘇微微一笑,「落落,有沒有听過一句話?」
突然間的轉變讓蘇清一時沒反應過來,很順口的問了一句什麼話,蕭寒蘇幽幽的說︰「千年的…萬年的龜。」
蘇清噌的一下起身,咬牙切齒的問︰「蕭寒蘇,你想打架?」
「可我是傷殘人士…」
「老子我不是君子,才不怕別人說我欺負弱小呢!來啊,先打一架再說!」
蕭寒蘇知道,他若再逗下去,蘇清真的要發飆了,她真的能干出揍他一頓這事來。
于是笑著將蘇清拉倒懷中,「落落,做什麼這麼大的氣性呢?我當然不會罵你啊,你可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妻子,若我罵你是…那我不也是嗎?我逗你玩呢!」
蕭寒蘇是故意引著蘇清發怒的,他跟蘇清也好久沒有吵過架了,這所謂吵吵鬧鬧才有意思!
蘇清听了蕭寒蘇這話心里才稍稍平衡了一點,「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余東波的事不能就這麼不管了吧?谷藍跟著我多年,盡心盡力的,這麼多年,我的身份沒有穿幫,還多虧了谷藍。」
「當然不能不管,事已如此,我們輸了就是輸了,沒有理由不承認,可承認了,並不代表我們認輸了。」
蘇清微微一愣,隨即饒富興趣的問︰「那你想如何?」
蕭寒蘇想了想,「我們現在應該先把當初刺殺魯國公的人找出來,眼下我們不適合再跟魯國公有任何沖突了,哪怕他設了套,咱們也不能想著鑽進去破壞。」
蘇清一點就透,「你的意思是綿里藏針?」
不管魯國公出什麼樣的手段,他們不接就是不接,看似認慫了,但他們既然沒有絕對的把握勝利,那麼認慫一次又如何?以柔克剛,讓魯國公沒有空隙去破壞。
蕭寒蘇點頭,「不過還有一件事,落落,你必須要去了結。」
蘇清疑惑的看著蕭寒蘇,蕭寒蘇也正視蘇清,語氣堅定,一字一頓的說︰「魯國公既然都敢動了我祖父,那麼下一步他必然是想要逼我們和墨煦之間,假戲真做,到時候對誰都不好。」
蘇清垂眸,是啊,上一次她跟墨煦說過,可是墨煦似乎沒有懂,也或者是她說的不明白吧?
如果再這麼拖下去,就算他們不接魯國公的招,可他們幾個人之間的感情糾葛就會讓他們自己產生分化,到那個時候,萬一魯國公從中插一腳,不管是對他們,還是對墨煦,都將是一次無法挽回的打擊,甚至可能造成滅頂之災。
蕭寒蘇嘆氣,「墨煦跟我從小一起長大,他總是謙虛有禮的,我和雨辰不管是誰有了煩惱,都會想到找他去傾訴,我們都忽略了,其實墨煦也是有煩惱的。饒是我活了兩世,我都把他忽略了。說起來我這個朋友當的真的很不稱職,所以這一次,我不想他被感情折磨,最後成了別人的劊子手!」
蘇清笑了,「不會的,墨煦不會的。」
蕭寒蘇嗯了一聲︰「他確實不會,可是落落,你想過他日後會受的痛苦和折磨嗎?」。
蘇清一愣,並不能說想過,但也不能說沒想過,她之前是一個不懂感情的人,對于這方面,她就是想也想不到什麼,更不知他的感受,可現在她似乎有些懂了。
如果現在不能讓墨煦斬斷對她的感情,那麼日後不論魯國公做不做手腳,他都是很痛苦的,這些她都知道。但如蕭寒蘇所說,若魯國公從中插了一腳,他豈會那麼仁慈?
到時候墨煦所受的苦應該比現在更多吧?
刀劍傷都是皮肉上的傷,身體上的痛,可感情的傷,卻是在心傷插了一把無形的到,折磨的是他的心,是他的精神。
當被折磨到一定程度之後,人就很容易劍走偏鋒。
「我懂了。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該怎樣做才能不傷害他…」
「墨煦這個人啊,他應該是隨了他祖父吧,也就是墨元帥,我不是跟你說過那塊玉佩的來歷嗎?墨家的人多數都是重感情的,墨煦也不例外,他對待感情要麼保持謙虛有禮,要麼便是一發不可收拾,他對你…就是後者。」
說到這蕭寒蘇心里有些犯酸,可此時又不是他該吃醋的時候,「落落,解鈴還須系鈴人。你便是墨煦心中那個系鈴人,要如何做我不想干涉你,因為我知道,你跟我一樣,都很珍惜跟墨煦這份友情,我們是絕對不會傷害他,並且絕對相信他的,是嗎?」。
蘇清總覺得這話听起來有些怪,可到底哪里怪她又想不出來。只好機械的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