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師叔這個邋遢的行為有點無奈,靜虛還是上來拿了帕子幫喬雅又擦了遍嘴和手,同時小聲囑咐道︰「一會兒師叔要是不願開口,至少也得行個道禮。不然人家還以為師叔目中無人,這對師叔的名聲不好。」
行道禮,喬雅會啊,她看都看過很多次了,還沒出白雲觀的時候,白雲觀的大大小小的道姑,除了宜昌真人,哪個不得對她行個道禮叫聲「師叔」啊?
喬雅還在慶幸自己會行道禮的時候,靜虛就已經出去把人迎進來了。
鄱陽道長年近四十,在這黑水縣一帶也算是頗有名氣的,只是沒想到皇帝一聲令下,建了個挺氣派的道觀,還一直不開門,把百姓的胃口吊的足足的。他擔心這聶雲觀一開門就會把自己的清風觀比下去,所以這次是來探探虛實的。
當看到坐在上座的小孩時,鄱陽道長愣了片刻,用疑惑∼的眼神看了長瑩一眼。長瑩忙低頭道︰「這便是我們掌門,青楚真人。」
鄱陽道長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笑夠了這才拈著胡子道︰「我當是什麼高人,原來不過一黃毛丫頭。青楚真人還真是有個好師姐啊!」
他這話意思也太明顯了,不就是說青楚真人是仗著師姐宜昌真人的面子,才被皇帝親自封了個「真人」頭餃麼?要知道在道家里,真人可是最高的頭餃了。
被人打臉,還是當眾打臉,還是在她的地盤被當眾打臉。喬雅表示很不高興,她不高興就想殺人。末世可沒有什麼道德觀念,末世講究的是拳頭之上。可是她現在異能一個都沒領悟,身體也沒改造過,要打是絕對打不過眼前這個中年大叔的。
「無量天尊。」喬雅倒是記得靜虛囑咐過的,要行道禮,她自己先行了個禮,然後也不看鄱陽道長,只問靜虛︰「這老頭為什麼不給我行禮?」
噗!鄱陽道長差點一口血吐出來,什麼老頭!他還不到四十呢!還想叫他行禮,對她這麼個黃毛丫頭?門都沒有!
長瑩眼中是閃閃的笑意,卻沒開口說話,她是對鄱陽道長的話頗為不滿,可她對自己的掌門也不是那麼滿意的。這麼小的小孩,想到日後就要在她手下過活,長瑩心中極不服氣。
靜虛忍著笑,安撫喬雅道︰「掌門稍安勿躁,想必是鄱陽道長看到掌門年紀尚小,一時詫異所以給忘了。清風觀怎麼也是個正規道觀,道長怎麼會不知道道家的規矩。您是真人,他只是個道長,他不敢對您不敬的。若是敢對真人不敬,是會被趕出教派的。」
喬雅心中給靜虛點了三十二個贊,好靜虛,說得好,哇哈哈,原來道教還有這規矩,她都不知道呢!
鄱陽道長都被這一大一小倆新來的道姑給氣得要內傷了,可人家都這麼說了,他還真不敢不行禮呢。要是傳了出去,自己就真混不下去了。再怎麼也是個真人,還是御賜的,他敢不行禮,那就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就算道家尊貴,可還是要受皇帝管制的。
「無量天尊,鄱陽參見青楚真人。」鄱陽道長最終也不得不低下頭來,對著喬雅正正規規行了個道禮。
喬雅心中偷樂,樂完看了眼靜虛︰我要當啞巴了,你看著辦吧。
靜虛無語︰師叔你不能這樣,我也想當啞巴!
兩人神交的同時,鄱陽道長又說話了︰「听聞青楚真人打從三歲便跟在元明女冠修道,如今小小年紀便能得皇帝親封,想必道法高深不是我等可以比擬。因此鄱陽想請真人賜教一二,不知真人可否賞臉。」
喬雅愣了,靜虛也愣了,長瑩更是愣住了。
尼瑪,都還沒開觀呢,你就來踢館了?
喬雅怒瞪著鄱陽道長,恨不得現在就恢復異能把這老道打的叫爸爸,長瑩這時也不得不開口了。
「鄱陽道長,咱們聶雲觀還未開觀,只怕不妥吧。」
沒開觀,就意味著她們還沒準備好。道家規矩,要斗法也得雙方都準備好了才行。鄱陽道長听了這話,詭異的笑了。
「那敢問青楚真人需要多長時間準備?」
長瑩和靜虛的心里都沒底,不由一起看向喬雅。喬雅正歪著腦袋算著呢。
這老道要斗法?那就斗法唄,不過自己這身體還沒改造,修煉不了異能。至少也得自己的體術過了三級,也就是運氣術練到第三節才能開始修煉異能。這身體素質不好,第一節可能就得花上一個星期,加上還得再練第二節,第三節,還得領悟異能,還得練習異能。
終于在大家睡著之前,喬雅舉起了一根手指頭。
「一日?」鄱陽道長愣了一下,難不成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是個高人?
長瑩更是嚇了一跳,忙道︰「掌門說得可能是一年。」
靜虛搖了搖頭︰「一個月後,靜待鄱陽道長上門。現在掌門累了,道長請吧!」
人家是來踢館的,干嘛這麼客氣,喬雅不滿的翻個了白眼,你叫他滾就行了啊!
靜虛無奈了,再生氣也不能叫人滾啊,這好歹也是一派掌門呢,給點面子唄。
于是在這師叔佷倆詭異的神交氣氛下,長瑩帶著滿臉怒氣的鄱陽道長離開了。人一走,喬雅便拍著八仙椅的扶手叫道︰「關門,落鎖!」
靜虛又去叫了回水,這才關門落鎖,喬雅松了口氣,終于開始辦正事了。
無視靜虛在自己身邊忙乎著,喬雅站在地上就開始練運氣術第一節了。這是末世已經普遍推廣的強身健體術,就算是沒有通過基因改造的普通人,練了這個之後身體也能變得很強大,只要身體承受能力到達一定程度,就可以開始領悟異能了。
靜虛收拾完喬雅的隨身雜物,一轉頭就被嚇了一跳。她的師叔此刻正滿臉漲的通紅,拼命的用手抱住自己的腳踝,腦袋還想從小腿中間伸到後面去。
這是在干嘛?耍雜技麼?靜虛也不敢多問,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動靜來,她也懶得再圍觀,直接回房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