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肖家這般無禮的態度,靜虛心中還擔心師叔會生氣,誰知她預期的火氣並沒有到來,反而就見師叔一轉身,走了?
「師叔……」靜虛叫了一聲,趕緊追了上去,兩人漸行漸遠離開了客院。
這時鄱陽真人才對著肖家的人搖頭嘆氣起來︰「要我說你們什麼好,哎,好好的救命機會,就給你們放跑嘍。若是青楚真人不救,只怕沒人救得回肖大善人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肖家的人是真的懵了,鄱陽道長在黑水縣一帶也算是頗有名望的,不然肖家之前也不會多次請他來了。現在從他嘴里說出青楚真人有大能耐,要說人人都信那是假的,可多少他們心里也都遲疑了起來。
若那青楚真人當真厲害,自己這些人豈不是得罪了大能?肖昱瑾想到這里,對他的嫡妹肖昱惠使了個眼色,肖昱惠趕緊追了出去。
偏偏那金氏還記恨著上回青楚真人落了她的臉面,看嫡女追了出去,還在背後罵道︰「不許去叫她,她再敢來我可讓人打她出去。」
肖昱瑾無語苦笑︰「母親,這兒可是聶雲觀,那青楚真人是這兒的掌門,莫說來客院,就是真的在咱們家里,也不敢打她出去。那可是對道家大不敬的。」
金氏哼了一聲,雖知道自個說得有理,卻也不想承認自己錯了,一轉身拉著肖昱佳進了上房去看肖二老爺。
肖昱瑾站在門口直搖頭,再看了眼身邊的肖昱敏,出聲問道︰「二妹妹,你也跟惠兒一道去看看,她說話沒你周正,怕是請不來青楚真人。」
肖昱敏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答應了。肖昱瑾這才回了自個房里,坐下看著桌上的書發起呆來。
再說喬雅這邊,回了寧致院後就讓靜虛關門落鎖再不見客。肖昱惠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哪里追的上那師叔佷兩人,待她追到寧致院吃了個閉門羹,一時心急站在院外哭了起來。
喬雅可懶得理她,方才攔著自己的人里也有肖昱惠,她可沒那麼好脾氣。能忍著不發火把那一院子的人都打翻,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現在還給肖家人開門,她這是吃飽了撐的。
不過過了一會兒,喬雅有點好奇的看向靜虛,這家伙以前總要自己注意形象注意形象的,今天怎麼也不開口給人求情了?
「靜虛。」
「師佷在。」
「你今天怎麼啞巴了?不替她求情嗎?」。
靜虛沒好氣的看了喬雅一眼,無奈還是得解釋一下︰「師叔,我可不是濫好人,對誰都這麼和和氣氣的。那肖家不把您放在眼里,難不成咱們還要上桿子巴結他們?再說了,方才那肖三姑娘不也攔著您了,如今您給她開了門,才是丟咱們聶雲觀的臉呢。」
喬雅嗙嗙的直拍桌子,大笑起來︰「好好好,果然硬氣了不少。我跟你說啊,這世人就是欺軟怕硬的,誰拳頭硬誰說話。你現在跟我開始學岐黃之術了,更要硬氣起來,等你體術等級高了,以後看誰不順眼就拿大巴掌呼他,別忍著,憋著火對身體不好,影響修行的。」
靜虛听了苦笑不得︰「師叔,那不成匪類了?」
「什麼匪類,那麼難听,你還會不會說話了!」喬雅翻了個白眼︰「那叫霸氣!」
「對對對,那叫霸氣,學生以後一定給老師爭氣,看誰不順眼就呼誰,老師您看,我比師姐听話多了,是不是可以先教我運氣術第二節了?」
喬雅和靜虛扭頭一看,鄱陽道長正爬在院牆上往里翻呢,邊翻還邊嘟囔︰「這牆也太矮了,我都能翻,那以後遭賊了咋辦,趕明兒給老師砌個更高的,鳥都飛不的那種!」
喬雅無語失笑,指著鄱陽道長對靜虛說︰「給我打下去!」
靜虛擼起袖子就往院牆邊走,鄱陽道長嚇得大叫︰「別別,師姐別打,貧道這就下去。」
靜虛笑道︰「誰叫你爬牆的,有門不走你要做賊,今日師叔說要打你,誰都攔不住我。」
鄱陽道長苦著臉騎在牆上,進退不得︰「師姐饒我一命吧,趕明兒我叫山下的成衣鋪子給師姐送幾件新道袍來。」
鄱陽道長跟靜虛的對話,被院外站著的肖昱惠和匆匆趕來的肖昱敏听了個正著,兩人心里都是一驚,心想這回是真得罪錯人了,看來這鄱陽道長已拜入青楚真人的門下。
若是青楚真人真的像母親說得那樣是依仗著師姐才得的稱號,又怎能讓鄱陽道長這般心服口服。看來這事兒得跟母親說個明白,省得以後真的得罪了真人,往後可沒有好果子吃。
兩人互看了一眼,轉身就走,鄱陽道長騎在牆上扭頭看著她們離開,臉上冷冷的哼了一聲,這才從牆上出溜下來,跑去 的砸門。
「師姐師姐,給我開門啊。」
且不說這肖家兩人怎麼提自家得罪錯人的事,鄱陽道長這邊進了院後,喬雅就給他安排了新的差事。
她這段時間一直想找藥草,可惜名字對不上,一直找不到。後來她想了個法子,將那本無名書里的藥草畫了下來,讓鄱陽道長照著樣子去找。
畫紙給了鄱陽道長,他當即就指出幾樣是常見的草木,不過不是藥材,而是尋常的花草。喬雅大喜,讓他將能找著的先給自己送一些來,然後又檢查了一下他的體術進度,這才趕他。
鄱道長一走,喬雅對著靜虛囑咐了幾句,靜虛笑著頻頻點頭,最後說了句︰「老師放心,包在學生身上。」
接下來的幾日,無論肖家人怎麼來請,喬雅都閉門不出。倒是靜虛不在院里,下山替她找藥去了。
幾日之後,靜虛回來,先交了一包花草給喬雅,又說︰「山下的事妥當了,師叔還要做什麼不?」
喬雅搖了搖頭,一樣一樣對著靜虛帶回來的草藥,笑得滿臉蕩漾︰「夠了夠了,只要讓別人都知道肖家得罪了我,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