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周汐雅躺在床上輕咳一聲,守在一旁的錦繡激動的喚她「,」。
見周汐雅眉頭緊皺,表情有些痛苦,錦繡趕緊去旁邊的房間叫白益川夫婦,已經昏迷了三天了,他們現在在縣城客棧里,這三天大家心急如焚,就盼著周汐雅能好。
很快白益川夫婦就來了,這個時候周汐雅已經睜開了眼,嗓子沙啞無音,看到白益川費力叫了一聲「舅……舅」
「小雅,你總算是醒了。」陳氏拉住周汐雅的手,看著周汐雅有些發干的嘴唇,「錦繡,快去拿水來。」
「哎」錦繡倒了水端了過來,跪在床前要喂周汐雅。
周汐雅費力的看了一眼屋內,沒有看到應該在的人,推開錦繡遞過來的碗「李慕……」
白益川和陳氏對視一眼,陳氏開口「小雅,李慕沒事,只是受了重傷,在別的房間養傷呢,等他能下床了,就會過來看你,你受了很重的傷,已經昏迷了三天了,先喝點水。」
陳氏決定還是撒謊吧,要不然直接告訴小雅,小雅承受不住可如何是好。
周汐雅信以為真,知道李慕獲救了,這才安心,讓錦繡喂了些水。
白益川給周汐雅號脈檢查之後,松了一口氣「你這丫頭也是命大,雖然刀插進你的身體,髒腑卻沒有太大的損傷,現在熬過了第一關,不再發燒了。現在只等著傷口愈合了,你這次失血過多,要好生養著才是,要不然會損傷身子的根基,老來受罪。」
周汐雅點點頭,嘴角微翹,這次幸好舅舅跟著,要不然後果真的不敢想。
「錦繡,好好照顧你家,我去廚房看看。給小雅做些她能吃的。」陳氏見周汐雅合上了眼。知道她剛剛蘇醒,身體還是疲乏的很,就把白益川拉了出去。
「你剛才干嘛撒謊,到時候小雅聞起來。我從哪給她變出一個李慕來?」白益川有些頭疼。
「小雅都病成這樣了。我能不撒謊嗎。說實話,小雅受不了刺激,你這個大夫就是守著。能把她的命拉回來,現在能拖一天是一天,你管好自己的表情,別讓小雅看出什麼來,等小雅傷勢好了一些,再告訴她實情吧,對了,你還要去找下蕭,叮囑他別把李慕失蹤的事情告訴小雅。」陳氏不放心的叮囑。
「好吧」白益川也沒有辦法了。
蕭景擎去見周汐雅的時候,都正好趕上周汐雅在睡覺,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經過白益川的治療,陳氏的悉心照顧,周汐雅的病情穩定了,現在被錦繡扶著能坐起來了,人也不像剛醒來的時候那麼有氣無力了。
「錦繡,李慕的傷勢怎麼樣了,好幾天了,我一面都沒見過他,舅母不讓我動,你去幫我傳個話給李慕」周汐雅語速很慢,怕一個用力牽動傷口。
「,您的傷很重,剛有點起色,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李那里很好,有人在照顧他,等他傷好一些了,就會來看您,李傷在腿上,舅老爺不讓他動彈,要不然依著李的脾氣,爬也要爬到身邊不是。」錦繡到桌邊倒雞湯,側過身子,不讓周汐雅看到她紅了的眼眶。
這些話是舅再三叮囑的,讓她不能在面前說漏了,現在受不得刺激,只能瞞著她。
「那好吧,讓他好好養著吧,對了,查到是什麼人襲擊咱們了嗎?」。周汐雅詢問。
「還沒有,這件事是蕭在負責,目前還沒查到什麼線索。」錦繡把雞湯端了過來。
「蕭景擎?他還沒離開嗎?」。周汐雅不解,她知道最後是蕭景擎他們趕到了,救下了他們,這都好多天了,蕭景擎怎麼還沒走。
「蕭怎麼會走,他還要護送咱們去都城。」錦繡答話。
「蕭景擎護送咱們去都城?為什麼要他護送,李慕自會調人來?錦繡,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周汐雅坐直了身子,可是一動身上的傷就疼的要命,周汐雅不由的佝僂了身子。
「,您快別動啊,傷口要是裂開了怎麼辦。」錦繡趕緊把雞湯放在一邊,扶著周汐雅躺下。
「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周汐雅緊緊的抓住錦繡的說。
「,我能瞞著你什麼事?」錦繡慌忙的搖頭。
「帶我去見李慕」周汐雅深深的看著錦繡,突然喊道。
「,你現在不能動,您快躺好,李在養傷,你也沒用啊。」錦繡慌忙的勸。
「錦繡,你不知道你有一個毛病,只要在撒謊,你的眼楮就會不由自主的看向別處,跟我說實話,我要听實話。」周汐雅面色蒼白的看著錦繡,疼痛讓她的腦門上都是冷汗。
「,您到底要讓奴婢說什麼啊,奴婢什麼都不知道」錦繡不住的搖頭。
「你不說我自己去找」周汐雅掙扎著就要下床。
「小雅,你這是干什麼去,你傷還沒好呢,不能下床。」這時陳氏和白益川他們來了。
「舅母,告訴我,李慕在哪里?」周汐雅抓住陳氏要攙扶她的手。
「李慕在隔壁休息,你先躺好,過幾天就能看到她了。」陳氏想把周汐雅拉上床去。
「你們騙我,李慕是不是出事了,對不對,他出事了,是不是……」周汐雅瞪大眼楮看著舅母。
陳氏扭過頭去,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周汐雅解釋。
「舅舅……」周汐雅看向白益川。
「丫頭,听話,你先躺回去,別的事慢慢再說。」白益川勸道。
站在一旁的蕭景擎直接一把抱起周汐雅。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蓋上按住她「你不是想知道嗎?我跟你說。」
周汐雅看著他。
「李慕掉下懸崖就失去了蹤跡,懸崖下面是一條大河,水流很急,我帶著人下去的時候,什麼都沒找到,這幾天我一直派人在沿岸找,也沒發現李慕的蹤跡,李慕很可能凶多吉少了,今天派出去尋找的人拿回來一只靴子。李慕的護衛說李慕當天穿的就是那雙靴子。」他也是把剛得到的消息說給了白益川夫婦。
周汐雅眼前閃過李慕掰開她手掉下去的那一幕。身子不由的顫抖起來,哭仿佛都沒了力氣,只是眼淚往下掉。
蕭景擎把周汐雅摟在懷里,抱緊了她。給她一絲安慰「哭吧。哭出來比憋在心里好」
「小雅」陳氏站在一旁干著急。錦繡跟著抹眼淚。
「快把小雅放下,小雅暈了」一直關注著周汐雅的白益川趕緊說道。
蕭景擎把她放好,白益川把脈之後。直接施針,金針在周汐雅身上晃動,白益川快速的把針拔了出來。
「小雅怎麼樣?」陳氏趕忙問。
「急火攻心,加上身上的傷勢,雙重打擊,病情又嚴重了。」白益川無奈的搖頭,雖然心里有準備,可是看到小雅這麼難受,他還是萬分的心疼。
「我可憐的孩子」陳氏坐在床邊拉著周汐雅的手掉眼淚,她是過來人,知道情是最傷人的,小雅如何能熬過這一關。
白益川拍拍她的肩膀,接下來的日子他們要看好小雅才是,免得小雅想不開,活著的那個才是最難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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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點東西好不好,您都病成這樣了,要是再不吃東西,這傷怎麼能好。」錦繡急的嘴上都起泡了,可是躺在床上的周汐雅眼神空洞的看著床頂,沒有絲毫反應。
這都半個月了,身上的傷好了一些,可是心上的傷是好不了了,人就跟失了魂似的,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沒辦法,錦繡用之前的辦法,給周汐雅強灌進去一些粥,不吃東西人怎麼活。
「小雅,你看看,我把誰給你抱來了,這是你和李慕的孩子,你們不是還說要把她養大嗎?現在這孩子沒了爹,你這個當娘的也不管了嗎?」。陳氏被逼的沒有辦法,直接把那個孩子給抱了來,只要小雅能走出心結,小雅願意養這個孩子,她再也不攔著了。
陳氏把孩子放在床上,幾個月大的孩子,已經會爬了,小女圭女圭直接爬向周汐雅,小手模模周汐雅的臉,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口水滴在周汐雅的脖頸上。
周汐雅的眼珠轉了轉,手慢慢舉起,慢慢的把這個孩子摟緊,眼淚從眼角滑落。
小女圭女圭被周汐雅抱的難受,也女圭女圭大哭,小女圭女圭哭,大人掉眼淚,好不淒涼,陳氏也跟在一旁抹眼淚,只要小雅有反應就好,她就怕小雅沒有支柱,就這麼倒下去。
「這是怎麼了」白益川和蕭景擎一起走了進來。
「我把嫻兒抱過來,希望小雅看在孩子的份上能堅強些。」陳氏擦掉眼淚。
蕭景擎以為周汐雅對那個孩子也沒有反應,這些日子周汐雅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白益川夫婦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是周汐雅依舊沒有反應,走不出心里的傷,他既生氣又著急。
既然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蕭景擎走,拎起那個被周汐雅抱著的孩子丟給錦繡,一把把周汐雅從床上拉了起來「你給我清醒清醒,你這麼要死要活到底是在逼你自己還是在逼我們,你要是去陪李慕想死,可以,我給你找根繩子,你直接吊死在這客棧里,如果你不想死,就給我打起精神來,不就是一個男人嘛,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哪里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英姿颯爽的周汐雅,你們被襲擊那麼突然,李慕也枉死了,你不想著怎麼查找凶手,幫他撐起他的產業,卻在這要死不活的,如果我是李慕,在九泉之下也會後悔看錯了你。」
蕭景擎的喊聲讓周汐雅握緊了拳頭,她抬起眼,雙目通紅的看著蕭景擎「放開我」
「你……」蕭景擎不知道周汐雅這是什麼反應,本能松手。
周汐雅一把推開蕭景擎,費力的下床站起身,往放著吃的的桌子走去,坐在桌前,把桌上的吃的大口的往嘴里塞,由于吃的太急,被噎住了,陳氏趕緊倒水讓她緩緩。
看到周汐雅終于主動過來吃東西了,白益川總算是松了口氣,這段時間他頭發都被急白了,就怕這外甥女有個三長兩短的,他將來怎麼去見地下的。
「慢點吃,慢點吃,還有好多呢,你好多天都沒有好好進食了,不能一下吃太多。」陳氏輕拍著周汐雅的後背。
「舅母,幫我梳洗打扮」周汐雅吃完之後,看向陳氏。
「好好,舅母給你打扮」陳氏高興的直點頭。
「蕭,這次的事情多虧你了,要不是你把小雅罵醒,這孩子沒準現在還繞不過這個彎來呢。」門外白益川鄭重向蕭景擎道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只要汐雅能走出來就好」蕭景擎客氣了一句。
雖然身上的傷還沒好,不過周汐雅現在緩慢的走動還是可以的,周汐雅梳妝打扮好後,臉上抹了一些脂粉,看著沒那麼蒼白了。
「錦繡,李慕的護衛可在這里,他的那些手下呢?」周汐雅問。
「這里只有房掌櫃在,其他人都去找李了,有的時候回來這里說一下消息。」錦繡答話。
「把他叫來」周汐雅直接吩咐,她知道這個房掌櫃,是李慕手下很能干的一個人,這人留在這里,也是掌控大局的,李慕失蹤了,但是李慕的產業她絕對不能讓人弄走,她要幫李慕守好他辛辛苦苦奮斗出來的家業,還有李慕遇刺之事,她也要自己查,她不是很蕭景擎的人,還是問李慕的人,或許能知道的更多一些。
很快房掌櫃就到了,看到周汐雅,行禮道「看到周安好,我們也就安心了。」
「房掌櫃,你一直在這,這次遇刺的事情,你可查到多少?」周汐雅沒有寒暄,直接詢問。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老板掉下懸崖,我們的人都急著去找他,等回來的時候,是蕭侯爺他們的人跟我們說沒有留下活口,我們去檢查尸體,也沒查出什麼。」房管事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