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又豈是那樣講理的人,听了四女乃女乃的話,反而扭頭罵道︰「你個天煞孤星,自己一輩子命里注定孤苦伶仃也就算了,還挑撥我家的娃和我作對,你懷的究竟是什麼心?我就知道,你這下作的娼婦沒安好心,處心積慮的就算計我家……」
沐千瀾這會子才知道了,這田氏就是個瘋狗一樣的人,逮著誰咬誰,四女乃女乃這可真是冤枉死了,啥都沒說,就被她這一頓罵。這樣的人村子里有這麼一個,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吧。
這樣的人是不是該給洗洗嘴了?要不然咬著人不疼卻惡心人。
木頭和洛兒兩個顯然也沒想到,自家親女乃會這樣罵四女乃女乃,兩個娃立刻就覺得,這是她們連累了四女乃女乃,要不然,女乃也不會這樣罵四女乃女乃。因此,兩個小人的臉上都不太好看了,憋得紅通通的。
木頭和洛兒兩個顯然也沒想到,自家親女乃會這樣罵四女乃女乃,兩個娃立刻就覺得,這是她們連累了四女乃女乃,要不然,女乃也不會這樣罵四女乃女乃。因此,兩個小人的臉上都不太好看了,憋得紅通通的。
兩個娃甚至都想到,要不然就從四女乃女乃家搬出去吧,他們住在四女乃女乃家里,連四女乃女乃都連累了。
不過,顯然四女乃女乃也不是個軟柿子,由得田氏這樣罵。做了幾十年的妯娌,要說四女乃女乃會怕田氏,也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這些年,她一個人過日子,要是稍微軟些,早就被人啃的骨頭都不剩了。
「你給我滾出去,別以為我不敢惹你,不過是看在這兩個娃的面子上,給你個好臉,你就真拿自己當個人了?你信不信,你要是再說一句,我就撕了你的臉,再把你拉到大柳樹底下,讓人都瞧瞧你是個什麼東西?要來我家鬧事,也不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這本事。」
四女乃女乃也不知道是被田氏激怒了所以紅了臉,還是田氏的話太難听所以紅了臉,反正一張臉紅的發黑,可是口中的話,卻和田氏的謾罵不同,而是讓人覺得充滿氣勢。
雖然四女乃女乃這話罵的不算難听,可田氏知道,四女乃女乃還真就能做出把她撕了的事兒,畢竟,又不是沒做過。都這麼些年了,田氏沒見過四女乃女乃發威,都當四女乃女乃變了性子。可才幾句話,四女乃女乃這強悍的氣勢就讓她怕了。
田氏想跑,可是又不甘心,木生說了,那老些好東西呢。她這會子還想著,來了一趟,鬧也鬧了,多少要拿一些東西才好,要不然豈不是白來了?
田氏一雙賊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就看到了廊檐下放著兩個大籮筐,雖然不知道里頭裝的啥,可田氏覺得,這里面一定有好東西,別的拿不到,就這里頭的拿一樣也好,最不成,這籮筐也還能值兩個錢哩。
心下想著,田氏人已經朝著籮筐的位置沖,眼瞅著她就要掀開籮筐,忽然就被人一把推開了。
卻是沐千瀾趕在她前面攔住了她。
「你這是干什麼?打算搶東西不成?誰給你的膽子,讓你來我家胡亂翻的?」這里頭的東西要是被田氏這個眼皮子淺的看見了,那還了得?沐千瀾才不打算給她這機會,因此說話的時候,倒是帶了幾分戾氣。
田氏這樣的人就是如此,你軟了她不知道感恩的,還只當你怕她,反而是你她厲害些,她反而怕了你。
「你要干啥?你還打算打人不成?」田氏看著滿臉戾氣的沐千瀾,又想起來那日沐千瀾說要打折她的腿的話,這會子只覺得怕的厲害,人都有些抖了,不由自主的就朝後退了一步。
「你覺得,你不該打嗎?」。沐千瀾朝著田氏走近一步。
田氏嚇的轉身就想跑,卻忽然看到大門外頭好像有人來了,這一下她可是想到了好主意,立刻她就在地上打滾喝道︰「這要欺負死人了,你們都來瞧瞧,這丁氏連嫂子都要打啊,還教著不讓我家的娃孝敬我……這樣的惡婆娘,天理不容啊……還有這不知道什麼來路的小娼婦,連老人都敢打啊,你們能瞅著讓一個外人就這麼欺負我?……」
四女乃女乃卻沒想到,田氏會忽然就做出這樣的做派來,倒是比前些年還不要臉了,也不怕把人惡心到了。
沐千瀾自然也留心到了,外面有人來了,這田氏就開始作了,不過她要作,那就由著她好了,倒是要看看,這柳樹村有幾個人同情她的。
「女乃,你別鬧了,這是四女乃女乃家。」木頭忍無可忍的說道。
就算是斷了關系,到底是他親女乃,他可丟不起這個人。
「我還當這是你家哩,你個白眼狼,才在別人家住了幾天,就真當自己是別人家的娃了?買了好東西,不知道孝敬親女乃,都孝敬別人去了。」听見木頭說話,田氏氣不打一處來,立刻又開口一通罵。
「我本來現在就不是女乃家里的娃了。」木頭嘀咕了一聲。
不做女乃家里的娃實在是太好了,現在他不光能吃飽穿暖,每天還能攢幾文錢,還說,要送他去讀書,這日子可不要太舒坦。以前在女乃家里,做的活最多,每天還要挨罵挨打的,連飽飯都吃不上。
「夭壽啊,這娃沒良心,我辛辛苦苦的養他這幾年,咋就不如個外人呢?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田氏也許是氣壞了,也不在地上打滾撒潑了,反而一個咕嚕就翻身起來,利落的追著木頭就要打。
「田氏,你鬧夠了沒?」田氏還要繼續鬧騰下去,卻被人神色俱厲的打斷了。
田氏這才想起來,剛才不就看到外頭有人,怎麼給忘了,可是,來的人怎麼能是村正?而且還帶著不少人,這是啥意思?
本來是要撒潑讓人看自己被欺負,可這一時生氣反而給忘了,倒是讓人瞧見自己在打人。不過,她打的可是自己的親孫子,別人也不能說啥,誰家還不打女圭女圭。
「村正,您可是來了,您要是再不來,我就要被這不知道來路的小娼婦給打了啊。我這一大把的年紀了,要是被個小女娃子給打了,可是丟死人了……」田氏也不敢繼續上前追著木頭了,倒是規規矩矩的立在一旁,可是嘴巴里卻沒有一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