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女皇覺得,自己的心都開始顫抖了。
眼前這個在自己床上躺著的女孩子是自己的親人啊,難怪自己能這麼隨便的就接受她,就連睡在一張床上也不覺得突兀,原來真是的血緣在作怪。
她想撫模上沐千瀾肩頭的印記,想真實的感觸一下這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體溫究竟是怎麼樣的神奇。可是那雙手卻怎麼也放不正位置,只要是一靠近沐千瀾的身體就會一再的顫抖,遲遲的沒有辦法觸模到她。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女皇覺得自己也說不清楚。不過,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絕對是這輩子最激動的時候。就連當年初遇楊青漣的時候,她也不曾這樣的激動!
是啊,怎麼能不激動,大齊皇室終于有了直系血脈的繼承人,她這個不孝的後輩足以告慰祖先了。雖然這個孩子不是她自己的,可是哥哥的孩子,和自己<的又有什麼差別呢?這孩子才是大齊最嫡系的血脈!
這麼多年,女皇未婚,可並不意味著她心里沒有裝著心事。
她未婚,成全了自己的感情成全了自己的心,可是在潛意識中,她始終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皇位繼承人。
作為一個女皇,她首先應該做的就是確保皇位的傳承,可是為了自己的情感,她卻選擇了最不能走的一條路,把自己身上最重要的擔子放棄了。
因為在這條路上義無反顧的走下去,她讓大齊皇室斷了血脈。只能從旁系血脈里選擇繼承人。若是當真選出來一個好的也就算了,到了最後,還養出一只白眼狼來,甚至差點兒就斷送了大齊!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有變化了。哥哥有了後裔,那就是大齊皇室嫡系的後裔,是大齊江山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和柳雲鶴不一樣,和喬承也不一樣!
有了沐千瀾這個嫡系的皇女。繼承人的問題從此就不會再困擾大齊。困擾她。
女皇想好好整理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變的正常一點,可是卻怎麼也做不到。她生平第一次,居然沒有辦法壓抑自己的心情。要知道。多年的帝王生涯。她早已經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喜怒都不行于色,可現在。她失態了,就算沒有看到自己面上的表情,她也知道自己失態了!
沐千瀾大約是感覺到了身邊女皇有動靜,也清醒了過來。可是她睡著的時候倒是還好,這醒來了,卻被嚇了一跳!
當她看到女皇看向自己那熱切的眼神的時候,心里咯 一下,覺得十分的不自在,不過是和女皇單獨相處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女皇這是怎麼了?怎麼是這種眼神呢?
如果不是已經和女皇接觸了許久時間,知道女皇沒有別的愛好,她都要以為,自己現在是不是就是女皇眼中一塊新鮮可口等著吃的肉,而女皇正打算把自己一口吞下去。
可就算是接觸的時間不短了,這樣的眼神還是有些唬人好不好?這可不是一個正常的人能接受的眼神!她這樣的眼神怎麼能用在自己的身上呢?
女皇究竟是什麼意思?她知道了什麼?
沐千瀾自覺自己身上除了有一個空間之外,實在是沒有別的秘密了,那麼究竟是為什麼?
難道女皇知道了自己擁有空間的秘密?甚至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打算要把自己的空間據為己有?
這是沐千瀾最能想到的事情。畢竟,這空間實在是個寶貝,簡直就是居家旅行的必備啊。若是知道了不動心那就奇怪了!
不說空間到底有多好,能創造多少的價值,單是有了空間,簡直就是多了無數條的命呢,只要有危險,往空間里面一鑽,外面的人就再也看不見了,那危險自然而然的也就化解了。
不對,不對,她怎麼會這麼想?簡直是滑稽。女皇是什麼人,什麼樣的東西沒見過,至于為了這個動心?而且女皇自己都很清楚,她的生命已經所剩無幾了,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兒?再說了,這空間她是莫名其妙得到的,現在已經找不到當初得到空間時候的印章了,就算是有人想要,也沒辦法拿走啊!
沐千瀾此時還真是忘記了,空間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能夠得到的,尤其是她這樣可成長型的空間,那可是要有天大的機緣才能得到。便是富有天下的女皇就算是動了心思,也是正當。
不過,這一切的臆測都在她看到了女皇肩頭那一枚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印記的時候,就嘎然而止了。
沐千瀾瞧著女皇那枚和自己簡直沒有差別的印記的時候,忽然就了悟了女皇為什麼會用如此熱切的眼楮看著自己。
要是自己先看見的話,或許表情不會比女皇更好,甚至會比女皇現在的眼神還要熱切吧。天下長的相像的人不少,可是胎記還能長成一樣的只怕是沒有吧!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這一枚胎記長的挺特別的,看起來和一朵薔薇花一樣,可是這樣漂亮的一個胎記怎麼現在就變成了大路貨?居然還能見到一模一樣的。
不對不對,女皇身上的東西,怎麼能稱之為大路貨呢?好像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兩個胎記之間,會有什麼聯系嗎?
沐千瀾覺得,自己的腦子是真的不夠用了!
「陛下——」沐千瀾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了。
「孩子,總算找到你了!」
和沐千瀾的茫然不一樣,女皇卻已經在心里認同了沐千瀾,所以不管不顧的就把她抱在懷中,唯恐再次失去一樣。
其實這樣的心理也不奇怪,換成了任何人。或許都會是這樣的想法,只是,女皇此時忽略了,沐千瀾還是茫然無知,根本從來不知道她和她有什麼關系!
沐千瀾茫然了,陛下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總算是找到了?這句話怎麼能用在自己和女皇的身上呢?自己與女皇並沒有半點關系啊,爹爹雖然去世的早,不曾見過,也不曾听過他說什麼,可是娘親從來沒有說過。她和高高在上的女皇有什麼關系。
女皇激動的心情過了很久才算是平復一些。也才能開口對沐千瀾講故事。
終于,在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時候,沐千瀾听完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她的父親居然會是先太子,而當今的女皇。是父親的親妹妹。也就是自己的親姑姑?這怎麼可能?
母親在世的時候。可從來沒有說起過父親有這樣一個顯赫的身份。而母親更是一個是去了父母親族的孤女子而已,若是父親當真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怎麼會娶那樣一個身份的女子?
大齊雖然不是十分講究男女大防這樣的話。可是門當戶對卻是有的,堂堂太子娶孤女,怎麼想也是不可能的。
而她在有限的認知里,一直都以為,她不過就是一個種地的農女,僥幸的了些機緣,現在有了一點小財富,勉強能過上不愁吃穿的日子罷了。
可是,卻忽然就有了這樣高高在上,別人一輩子都不能企及的身份地位?
沐千瀾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夢見自己成了宮中的公主?不不不,不可能,她可是從小連公主夢都沒做過一個,怎麼可能這樣一把年紀了,才做公主夢?
不過,女皇是怎麼說的?她說,自己是大齊的公主,天下最尊貴的女孩兒……
「孩子,從見了你的玉扣開始,我心里已經有所懷疑了,可是卻不能肯定你當真就是,可現在看到了你的胎記,我就能肯定了,你一定是我的嫡親佷女兒,這樣的胎記,雖然不是每個大齊的公主都有,可是,有這個胎記的,卻一定是皇室的女子!」看著沐千瀾依舊茫然,女皇耐心的給她解釋著。
「您當真是我的姑姑?」沐千瀾顫抖這聲音問道。
對于是不是公主,沐千瀾不是很在意,可是對于有了一個真正的親人,這一點她很在乎,前世今生,她都是個沒什麼親人緣分的,可現在居然就這樣冷不丁的擁有了一個親人,怎麼能不讓她激動?
「是,我是你的姑姑,也是這個世上你唯一的親人了。」早就得知了哥哥的死訊,可是說起來的時候還有些難過。
沐千瀾確實是不知道這些,也根本就不會想到這些,因為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
當年太子被陷害逐出宮以後,那陷害他的人並沒有停手,而是安排了人一路追殺,太子身邊的人最後都陣亡了,太子本人也墜落懸崖以至于重傷,更要緊的是,因為墜崖的緣故從此失去了記憶,被沐千瀾的母親救起來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居然是太子的身份,他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沐千瀾的母親到死為止,也不知道自己嫁的男人居然擁有如此的血統。不過,沐千瀾的母親雖然出生低微,卻不是一個蠢笨,甚至是一個很有些小聰明和主見的女子。
自從丈夫慘遭橫死以後,她意識到丈夫可能是惹到了什麼不該惹的人,所以她果然的把自己藏起來。也就是因為這個舉動,讓她順利的生下了沐千瀾,順利的度過了人生最後幾年的歲月,撫養沐千瀾長大了一些。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一個舉動,讓****這邊打听消息的艱難程度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沐千瀾的母親只是一個失去父母的孤女罷了,家里也沒有什麼資財,自然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她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子,不要說只是離開,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人會在意。
所以,****只能打听到,當年卻是是有這樣一個人,可是這個人去了什麼地方,卻怎麼也打听不到。
知道了這些,沐千瀾終究還是覺得,這件事實在是玄幻的厲害了一些,她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接受消化這些信息,所以,她安安靜靜的去了自己的玉沁宮,打算好好的整理一下情緒,確定一下,這不是自己在做夢。
女皇也能理解沐千瀾這樣的心思,畢竟她和自己不一樣,不曾事先就得到一絲消息,這會兒忽然讓她接受這些,卻是也有些困難。
而沐千瀾在打發了宮里的人離開之後,就去了空間里,有些話,或許不能跟別人說,可是跟笑笑說卻是無妨的。
沐千瀾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只是笑笑畢竟只是空間之靈,對于沐千瀾所說的這些,她只能听,卻不懂要怎麼應對。
這樣的事,她作為空間之靈是從來不曾體會的,千百年來,她就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空間里生活,如果不是遇到了姐姐,她連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又怎麼會有所謂的親情?
事實上,沐千瀾也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而已,並沒有打算讓笑笑給她什麼建議。這種事,最後能決定的還是自己,別人誰都沒辦法幫她。
不過在說了這些以後,沐千瀾的心情就平靜了不少。
等平靜下來以後,她在空間里四處走走看看,看著樹上那紅艷艷的果子,看著葡萄架上哪一咕嚕一咕嚕的葡萄,沐千瀾覺得心里沉甸甸的東西好像是少了許多。
她摘下兩串紫色的晶瑩剔透的葡萄,一串給了笑笑,自己留下一串拿在手中,摘下一顆送到口中。
左右著空間里的東西是最干淨不過的,就算是不洗也不要緊。
這味道果然是與眾不同,只可惜的是,她沒有辦法在這個時節把葡萄拿出去和別人分享實在是一種遺憾。果子的話,還能說是保存的好,可是葡萄,在大齊怎麼也不能保存這麼長的時間。
不過,沐千瀾又想到了,就算不能把葡萄拿出去,可是要是用葡萄釀造一些葡萄酒卻是可行的,等葡萄酒釀好以後,再拿出去,那就不顯眼了。
沐千瀾瞧著看看空間還有什麼是能拿出去給女皇吃的,要是說之前她對女皇的心思不過是盡本分的話,現在她的心那就是為女皇一定要全力以赴,女皇的身體確實已經垮了,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可是她要盡力,盡全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