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這名字,沐千瀾就想,或許這些人最擅長的是暗衛之類的工作,而不是幫人料理生意瑣碎事務,也不知道能不能勝任自己要安排的事情。
或者說,做自己安排的這些事情,就讓這幾個人出面是不是有些浪費?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些人都是要歸自己所用的,當然還是要多了解一下才好。
沐千瀾也不和他們客氣,張口問了些問題。
而這幾個人,也在觀察沐千瀾,到現在為止,沐千瀾的身份對于外面的人而言,就是一個謎,女皇說的是她專用的大夫。
可是如果僅僅是一名大夫的話,會讓女皇如此看重嗎?就算她的醫術出神入化,也未必就能讓女皇如此全心全意的扶持吧?
別人不認識他們,可是他們幾個人,自己清楚自己身份,雖然不入朝為官,可卻是女皇最放心的人。W@
現在女皇卻讓他們听命于一個小姑娘,並且說了,以後他們就只能跟著這小姑娘了,讓他們怎麼能沒有疑問?
事實上,如果他們一點疑問都沒有,那才是真的奇怪了。
沐千瀾在觀察他們,他們也一樣在觀察沐千瀾,要認一個新主子,總要知道,這個主子值得不值得他們效忠,或者說,這個新主子值得他們付出多少。
更何況,這個女孩子到底對女皇是不是忠心?還是她只是居心叵測的想要靠著女皇達成什麼目的?
而短暫的時間過後,他們對沐千瀾的印象已經大為改觀。沐千瀾問的問題雖然不多,可是每一個卻都是有些水平的,絕對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回答的。
眼前這姑娘可比女皇還要難纏幾分,須知,女皇已經算是相當厲害的人了,可眼前的姑娘,年紀雖然輕,卻能切中要害,便是憑著這一點,這姑娘將來絕對就是個厲害的角色。
最最要緊的是,通過他們的觀察,眼前這姑娘的容貌和女皇有四五分的相似,倒不是五官相似,而是那種神韻相似。要說這姑娘和女皇沒有什麼關系的話,他們幾個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如果這女孩子與女皇還有什麼血緣關系的話,能讓女皇如此放心並且看重他們也就不奇怪了。
這幾個人不由的對沐千瀾刮目相看,雖然在心里還是覺得女皇才是他們最應當效忠的人,但是已經決定對沐千瀾安排的事情盡力而為。
或許,忠誠于沐姑娘就是忠誠于女皇也未可知。
對于沐千瀾而言,也是有意外之喜,那就是,這幾個人不過是頭領,他們每個人的手下都有幾十個人,並且有嚴格的管理制度。而其他的人自是沒有辦法到宮中來見沐千瀾。
知道了這些,沐千瀾才放下心來,她之前就想著呢,女皇既然要給自己人,怎麼就能只給四個?那還不如****的大手筆呢。
想起這些,沐千瀾又想到,之前****給自己的那幾個人在自己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現在都在長河縣,也是能獨當一面的人物,只是對那幾個人,她的感覺和這幾個人一樣,總是擔心別人給自己的不如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人忠誠,用起來總是有些不安心。
她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最好是自己培植一部分的人,而且是簽死契的人,雖然她並不贊同人口買賣,可是在這樣法制保障不夠健全的社會,控制人身自由,是保證自己秘密不外泄的最好方法。
而她身上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太多,隨便一件事情或許都能引起人的注意,並且讓自己的優勢一點不剩。那就要求她身邊一定要有絕對忠誠于自己的心月復才成。
不過,這對于現在的她而言,似乎還有些難以辦到,人雖然很容易就能買到,可是如何教就是一個問題,她自己肯定是做不到,到了最後還是要借助外力培養。且就算是培養,也不是一日兩日能做到的,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行。
現在她能用的就是這些別人送給自己的人,好在,女皇也好,****也罷,都對自己沒有什麼企圖,倒是可以放心。
何況她一貫以來的想法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決定用了,那就要把心里的不放心收起來,讓這些人為自己做事。
何況籌建藥廠這樣已經放在明面上的事,也不會涉及到自己的秘密,最多就是方子,既然決定大量制造的,也就不會當成自己的私有財產,就算泄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倒是長河縣藥廠里的人現在培養的也差不多了,也可以調一兩個過來,等丸藥開始批量生產的時候,倒是能用得上。還有那幾個機靈的小子,不妨也調過來加以培養,想來將來能有大用場也未可知。這些人或許就會成為自己最原始的班底。
而女皇給自己安排的人,或許正好能彌補自己的不足之處,能對她將來要加以重用的人教。這些人既然能得了女皇的看重,必然都是不簡單的,總強過自己模著石頭過河。
注意打定,沐千瀾覺得心里的一塊大石頭也落地了。
司夜等人得了沐千瀾命令,倒是沒有遲疑的就開始去執行了,他們的天職就是服從,對于主子的任何命令他們都會不折不扣的執行。
沐千瀾看幾個人離開自己的寢宮,想著等明日就出宮去莊子里看看,要是合適就留下建造圖紙,讓司夜他們幾個人負責修建廠房、前期材料采購、生產設備加工等工作,而她自己要抓緊時間回一趟長河縣。
之前到進程已經花費了十來天的時間,再加上在京城里也已經有六七日的時間了,離開長河縣的時候,她也說了,最多不過五十天就要回去,這是最後期限,一點都不能耽誤。
畢竟棉花可是全部都種在長河縣了,要是耽誤了,損失可不是她能承受的。
倒不是說這些棉花能給她帶來多少的利益,而是別人看不到效果的話,棉花的推廣就會難上加難,只怕是三年五載也不能推廣開去。棉花的大量種植,是為大齊黎民百姓考慮,而不是為自己考慮的,這樣的結局可不是她樂意于看到的。
沐千瀾從來都很清楚,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有限的很,長河縣幾百畝的棉花,或許不能解決大問題,但是這是她把棉花推廣出去的第一步,也是一個引子,一定要一炮打響。
可是想起到現在還是不見一絲雲彩的天空,沐千瀾就有些惆悵了,在這件事上,老天爺似乎沒有站在她的這一邊,好端端的怎麼就讓她遇見了大旱之年?
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不管再怎麼艱難,她也要走下去。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沐千瀾把思緒認真整理一番,重新鑽進空間里開始做自己的工作。其他的要靠別人,可有些事情一定要靠自己才成,比如方子的配比。
倒不是說沐千瀾之前的方子有問題,而是現在的局面不一樣,方子一定要調配到最好。藥材,要用最簡單的,如不然,光是藥材的采購,就足以讓她耗神費力了,可就算是最簡單的藥材制成的藥,效果還不能差。
如果是以前的話,她會在空間里大量種植藥材,但是現在,必須要有一部分的空間用來種植棉花和糧食,與藥材相比,這兩樣東西也是事關重大,同樣不能耽誤,這樣藥材的產量就不夠了。
翌日一早,服侍女皇用了早膳吃了藥,沐千瀾就出宮去了城西的莊子上。
女皇給沐千瀾的莊子,面積十分的大,地方也很好,看著這個莊子,沐千瀾第一次覺得,自己真是一個窮的不能再窮的人了,這樣的莊子,要是靠自己努力的話,還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擁有。
看起來果然是馬無夜草不肥這句話是一點都不錯,要是沒有別人的幫襯,只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她走的每一步都會比現在艱辛一萬倍。
五進的院落,有許多的房屋,大部分的只要稍微改造一下就能用,這樣最少能少蓋一半的房子。沐千瀾把自己手中的圖紙稍微修改一下,給了司夜,讓他去安排這件事。
沐千瀾的要求是最好下午就能開始開工建設,最遲也要在第二天就開工建設,早上她听女皇說起,最近又打了一次,軍隊里有不少人受傷,雖然有藥材運過去,可是大夫太少了,導致許多人不能及時得到救治。
這樣的消息讓她更著急了一些,所以給司夜等人安排的時候,語氣里又著急了一些,並同于昨日的淡然。
當然,就算是著急,可沐千瀾安排的時候,卻沒有亂了章程,而是仔仔細細的的把自己昨天制定的方案更加詳細的做了補充,讓四個人分頭負責各項事宜,甚至是連他們手底下的人都考慮到了,這樣的方案,可不是一個晚上能完成的。
四個人很意外,不過是一個小姑娘,短短時間里居然能有這樣詳細的安排,她這個腦袋究竟是怎麼長的?要知道,這其中的許多東西,他們甚至是聞所未聞的,可是她卻說的這般詳細,就好像是很熟悉一般。就別說才用了這麼短的時間!
而且,幾個人知道,沐千瀾要建藥廠,並不是為了賺多少錢,而是為了能多救治幾個傷員,這讓他們對沐千瀾的好感進一步上升了。他們是女皇的心月復之人,自然凡事都是站在女皇的立場上想,對柳雲鶴的謀逆也是深惡痛絕,只可惜他們不是軍人,不能去上戰場,要不然一定要手刃柳雲鶴。
現在能為軍隊的傷員做一些事兒,他們很開心。正是因為這樣的想法,他們在之後做事的時候,更是多用了幾分心思,一切發展比沐千瀾預想的還要快一些好一些。
沐千瀾的空間里存了不少的好藥,等藥廠建設起來,倒是都用了用處。不過,要把這些藥放在明面上,還需要過一道程序,總不能就這麼弄出來放在庫房里吧?那要是不引起人的懷疑才怪了。
到最後,沐千瀾決定,抓緊時間去一趟長河縣,不光是為了棉花和紅薯,也是為了讓自己有足夠的理由收購藥材。
為了早些成行,沐千瀾每天盡量多的時間在空間里做各種計劃,同時加大力度研制對女皇身體更加有效的藥物。
沐千瀾清楚,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女皇在世的情形之下,如果女皇一旦有了萬一,朝中必然大亂,這一切都是白費功夫而已,所以,她不會本末倒置。
好在,很快沐千瀾又得了一個對于女皇現在來說,更加適合的方子,這藥用上以後,效果會比以前好許多,女皇的生命延長半年是絕對沒問題的,所以她能安心不少。
等沐千瀾把這丸藥研制出來的時候,距離她回到京城已經差不多要一個月的時間了,加上來回在路上的時間,正好四十多天快要五十天。
沐千瀾把一個月用量的丸藥裝在匣子里給女皇送過去,順便稟明女皇,她要去一趟長河縣。
女皇實際上是十分不願意沐千瀾離開,畢竟,她現在身體不好,只盼望沐千瀾這個唯一的親人能多一些時間陪著自己。
「我有一定要去長河縣的理由,要不然,我也不願意在這時候離開京城。」沐千瀾有些無可奈何。
其實若是可以,她何嘗願意在這時候離開女皇?雖然女皇身邊的人都可靠,可事情有萬一不是嗎?柳雲鶴在宮中經營多年,誰知道會不會有釘子埋在女皇的身邊?所以這麼長時間里,沐千瀾只要在京城,女皇用藥這一方面她絕對不會假借別人的手,所有的藥都是她自己親自抓好,親自煎好送到女皇手中的。離開京城的話,就會給女皇送藥丸過去,而且不會讓別人收著,而是讓女皇妥帖保存。
女皇也清楚,千瀾這麼做是為了自己,所以她從善如流,只要是千瀾給她的藥丸,她都是自己保管,自己服用,並不讓身邊的人動,包括最親信的人都不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