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謎大會設在甘泉城中心的觀星台,此時觀星台上正掛著四排花燈。
第一排是花中十二師,牡丹,蘭花,梅花,菊花,桂花,蓮花,芍藥,海棠,水仙,臘梅,杜鵑,玉蘭。每一只都做得十分精致,十二個花燈如同十二朵名花一般爭奇斗艷,看著栩栩如生。
第二排是十二生肖,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有的可愛,有的凶猛,有的逗趣,做得極為精致,活靈活現。
第三排是衣袂飄飄七仙女,美輪美奐的。
第四排獨有一盞巨大的龍騰祥雲燈,金鱗分明,龍爪遒勁,尤其是一雙金色的琉璃眼,那炯炯有神的模樣似乎正專注地盯著某一處。
觀星台中央站著一名身材適中的中年男子,此時正在慷慨激昂地說著開場詞。
觀星台正前方正襟危坐著三名男子,正是此次燈謎大會的評判,同時也負責監督場上之人有無作弊之舉,有則取消猜謎資格。
中年男子說完之後,場下響起了一片掌聲和喧鬧聲,宣告著甘泉縣城瑞和十六年的元宵燈謎大會正式開始。
燈謎大會無需報名,不分男女老幼,人人皆可參與。
參與之人誰能在最短時間內猜對全部燈謎則為勝,是為魁首。
想到魁首可能獲得的彩頭,徐向晚頓時心潮澎湃了起來。
要論學問或許她不如五郎,可是要說猜謎。那可就不一定了。當然,如說謎題內含有歷史典故等知識,徐向晚便只能表示無能為力了。
想到此處。徐向晚便叫上五郎、沈謙萸、無憂和小九五人一起上了觀星台,多一個人多一個得勝的機會不是?
每一個花燈上面掛著一個錦袋,錦袋內裝的都是同一個謎面,謎底則需要參與之人寫在備于案上的宣紙上,猜謎的順序必須與花燈的順序一致,不能跳躍進行。
每一名參與者必須單獨猜謎,不許交頭接耳。寫下一個謎底就交給觀星台上候著的侍女查看,如果謎底錯誤則被淘汰。
為著燈謎大會的豐厚彩頭,一開始有不少人走上觀星台。但隨著難度的增加,不少人還沒將第一排的燈謎猜完便被請了下去。
燈謎大會開始後,陸續有人走上觀星台,但大多沒過多久就又下來了。
當然。更多的是看熱鬧的老百姓。畢竟念過書的人佔少數。大多數人都是大字不識一個,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自然沒有辦法參加燈謎大會。
除了張氏和徐秋怡之外,就只有沈謙萸帶來的兩名小廝站在觀星台下。
兩炷香後,小九便被請了下來。
看著小九噘著嘴回到自己身邊,徐秋怡便笑了起來︰「小九猜對了幾個?」
小九郁悶地回答道︰「就猜對了九個,第十個謎面上的字我有兩個都不認識。就我一個人最先下來。」
張氏听過之後,忍不住就笑了。伸手模了模小九的腦袋,鼓勵道︰「不怕。咱們小九年紀還小,等咱們小九進學以後就能奪個魁首回來。」
聞言,小九這才重新揚起了笑臉,重重地點頭道︰「娘說得對,等小九進學以後,一定比他們都厲害。」
以小九的年紀,能夠猜對九個燈謎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這燈謎大會上的燈謎可不比一般小攤的燈謎好猜,而且越到後來越難。
徐向晚此時正猜到第二排的老虎燈,上書「日落香殘免去凡心一點;爐熄火盡務把意馬牢栓」,這是以一對聯作題,上下聯分別打一字。
徐向晚在心下想了許久,終于在宣紙上寫下「禿」和「驢」二字,最後抿嘴一笑,這燈謎也真是夠損的。
燈謎大會的所有燈謎限于半個時辰內全部解完,超過半個時辰即使將全部謎題解出來,也只能判定為挑戰失敗。
眼看著馬上就要到半個時辰了,徐向晚只解到第二排的第十個,第十一個是講的一個典故,她從來沒有看到過,自然也不會解,便只得放下了紙筆,主動跳下了觀星台。
于是,徐向晚一行,就只剩下無憂、沈謙萸和五郎尚且留在觀星台上。
夜里天氣冷,可街上人山人海,氣氛火熱,大家都擠在一起,倒也並不覺得有多冷。
「娘,您要是站累了的話,咱們就先找一個小吃攤坐著喝碗熱湯如何?」徐向晚雖然是沖著魁首去的,可也有自知之明,論制藥煉藥她或許不錯還有一拼之力,要真說學問,就只是與五郎相比,她便已經是望塵莫及了。
張氏卻搖了搖頭,笑道︰「又沒站多久,不累。」
「姐,你解了多少道謎題?那些謎題就沒一個是簡單的,而且還有好多生僻字,我都沒見過。」小九見徐向晚也下來了,頗有患難姐弟的意思,上前就抱住了徐向晚的手臂。
徐向晚嘿嘿一笑︰「我解了二十二個,第二十三個是一個我沒看過的典故。你呢?」
小九模了模腦袋,眼楮骨碌一轉,轉移了話題︰「姐,你說咱哥和無憂大哥、謙萸哥相比,哪個最厲害?」
「當然是咱哥最厲害。」倒不是說徐向晚不相信無憂,而是覺得無憂在學問方面肯定是趕不上五郎的,因為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沒去參加過科舉。
至于沈謙萸,她是壓根就沒考慮過他能奪取魁首好麼?
听了徐向晚對五郎信心滿滿的斷言後,張氏等人都笑了。
且說觀星台上,沈謙萸正緊皺眉頭,死死地盯著手中從第三排最後一個花燈錦囊中取出來的燈謎。
「這位,您上觀星台的時辰已經到半個時辰了,請您放下紙筆。」站在沈謙萸旁邊的侍女終于出言提醒道。
沈謙萸郁悶地放下了筆,正好看見五郎寫下了最後一筆,而無憂則好整以暇地抱胸而立。
沈謙萸被請下觀星台後,留在台上的人只剩下三個,台下已經沒有人再上台嘗試了。
「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狐狸貓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獸;詩也有詞也有論語上也有對東西南北模糊雖是短品卻是妙文,打一詞,可不就是猜謎麼?」沈謙萸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為何不早一點將謎底想出來。
三人的謎底都被呈到了正前方的三名評判面前。
只見三名評判一番談論之後,由中間那人紙筆在紙條背後標了序號,然後將三張謎底按次序分別放在侍女端來的金色罩紅布托盤內。
侍女端著托盤來到了台子中央,遞給了剛才說開場詞的那名男子。
「此三人中,只有一人猜對了最後一道謎題。」那男子從托盤中取出一張寫著「一」的小紙條,在手中展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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