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四場比賽,‘特異局’四戰全勝,而且全都是以雷厲風行的橫掃之勢,唯一遇到點像樣抵抗的就只有什剎海特衛的那名參賽隊員,不過最後卻還是以落敗告終。
從比賽開始到目前為止,‘特異局’除了立于不敗之地以外,還以大比分遠遠領先。
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能猜到‘特異局’會在這最後的決勝局全面發力,但是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種情況。
除了恐怖,在場的絕大多數人實在想不出其他詞語來形容自己所親眼看到的一切。
隨著第四場比賽結束的哨聲響起,‘特異局’的那位最身高馬大的大個子從座位上起身,邁開大步往擂台上而去。
嘶!
幾乎就在這瞬間,先是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緊接著便傳來不少人明顯帶著訝異的竊竊私語。
「不會吧,第五場還是‘特異局’的比賽!」
「完了,也不知道會是哪個倒霉鬼會對上這個家伙,光是這身塊頭就算平常狀態下的不一定能打過,更別提狂化了。」
「可不是嘛,看來‘特異局’不僅僅只把這次的比武當做比賽看待了,他們好像對于拿下冠軍是勢在必得。」
……
即便議論的聲音被刻意壓得很低,但是這些不同的聲音還是立刻傳入了皇君臨耳中。
自從比賽開始就陰沉到了大半天的臉色也終于有了稍微的緩和,就在嘴角剛要浮現出笑意的剎那,投向血殺方向的眼神中卻倏地閃過一抹濃烈的殺機。
怎麼會是他?
而與此同時,下面那些正在悄悄議論的其他小隊成員也立刻停止了交談,注意力全都往正在擂台而去的那個背影投去。
血皇!
血殺的隊長!
也許是因為自己隊友被‘特異局’重傷的緣故,讓一些本來還在替接下來會是哪個倒霉鬼上場而擔心的其他小隊成員們,看向陳子龍的目光也立刻多了幾分灼熱的意味。
因為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繼續待在部隊,所以在報道的那天,除了火狐的個背講解以外,陳子龍又特意讓董筱筱將其他幾支隊伍的詳細資料整理了一份。
盡管心里已經有所了解,但是當一米八幾的自己與兩米三出頭的狂牛面對面而立時,陳子龍忽然覺得心理落差這玩意有時候還是挺唬人的。
??狂牛人如其名,人高馬大體格壯實,兩只手跟猿猴的手臂似的長長地垂下來,特別定制的軍裝穿在他身上就像一件緊繃的緊身衣似的,顯得有些滑稽。
以前陳子龍覺得楚雄挺彪悍唬人的,可是跟眼前的狂牛一比,那就只能用‘苗條’二字來形容了。
陳子龍甫一上場,對方便雙眼通紅地盯過來,仿佛隨時要撲過來將他撕碎一般。
隊長親自交代過,這個男人是‘特異局’所有成員的死敵!
而且隊長放過話來,誰要是能擊敗這個男人,那麼誰將會代替悍狼坐上副隊長的位子。
能成為‘特異局’這樣一支隊伍的副隊長,那基本上可就是一只腳已經邁進了軍界名人堂,在這樣的巨大誘惑面前,沒有誰會不全力以赴。
然而面對狂牛猶如猛獸般的嗜血眼神,陳子龍卻干脆是視若無睹,嬉皮笑臉地說道︰「在開打之前,我能不能和你先商量一件事。」
「你別想著耍花招,我根本不吃你那一套。」狂牛惡狠狠盯著陳子龍,甕聲甕氣道。
「看你這人,你連我要商量什麼都還不清楚,就一竿子全給打死,還真是牛脾氣!」陳子龍一臉無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個很熟悉的朋友在開玩笑一般。
吼!
只要是熟悉狂牛的人都知道,可以那他的身高開玩笑,也可以拿他的體重開玩笑,但如果你要是拿他的脾氣開玩笑。
陳子龍的話音剛落,一聲粗沉的冷哼便從狂牛的鼻孔中發出,連一旁的裁判都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往擂台角落挪動著,同時在心里暗忖要不要提前吹哨讓比賽開始。
「你看咱們雖然是比武大賽,但畢竟都是內部之間的互相切磋,拳腳可不眼楮,犯不著為了個破名次而傷了和氣。所以我覺得咱們這場還是別打了,你認個輸不但能好胳膊好腿地繼續看下面的比賽,而且還能讓我保存點體力繼續後面的比賽,這麼功德無量的好事一般人我是不會跟他商量的。」
為了方便讓狂牛不錯過其中任何一句細節,陳子龍還特意往對方跟前湊了湊,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善言辭的狂牛怎麼也沒想到陳子龍會跟他說這些,氣的鼻子都快要冒煙,但是卻連反駁對方的一句話也想不出。
士可殺不可辱,除非是自己為了榮譽戰死在擂台上,否則想都別想。
「滾!」
臉上的青筋都憋出來了,狂牛才終于憋出了這麼一個字。
「不同意就不同意嘛,干嗎這麼大聲。」陳子龍慢悠悠地退回自己的位置,嘴里還碎碎念地抱怨著。
嘀!
隨著比賽哨聲的響起,狂牛宛如小塔般的身型便倏地消失在了原地,怒吼著向陳子龍沖來。
一般而言,像狂牛如此高大身材的高手,都是很擅長防守的打法,可是誰也沒想到這個超級大塊頭進攻起來的速度也絲毫不馬虎,甚至較之前幾局那幾名隊友,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嗤!
狂牛人未到,拳風卻已經鎖定陳子龍的面門。
看著那猶如鐵錘般的碩大拳頭,陳子龍心里很清楚如果這一拳讓對方砸中自己身體的任何位置,那接下來也沒得玩了。
說時遲,那時快。
當狂牛眼看著就要攻到的時候,陳子龍急忙一記跳跑往一旁閃開,並且在與狂牛身體交錯的空當,陳子龍飛速出拳往對方的後背招呼了過去。
不過狂牛終究沒有白瞎了這副皮糙肉厚的天然優勢,硬生生挨了陳子龍一拳竟然跟沒事人一樣,迅速收拳化肘,大力朝陳子龍頭部的位置磕來。
陳子龍心里微微吃驚,急忙再次加速,趁著對方轉身的片刻空當,一記橫漂鐵板橋從狂牛的腋下閃了出去。
可是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甚至還沒等站穩腳跟,陳子龍便感覺背後勁風突至。
我就推你妹的!
陳子龍在這一瞬間忽然明白了狂牛沒有一上來便狂化的原因,這個超級大塊頭很善于利用自身的先天優勢。相比較常人而言,手長腳長將他的攻擊半徑擴大將近一倍不止,也就是說不用費多大力移動便可以輕松對對手展開攻擊。
陳子龍心里郁悶不已,他倒是有信心和對方硬踫硬,可是那也得能打得著對方才行啊。
像這樣連近對方身體的機會都沒有,還怎麼進行有效的進攻?
此時,當看台上看到這一切的皇君臨,嘴角卻微微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狂牛平時話是少了點,可如果論攻擊力的強悍程度,恐怕就連悍狼有時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
陳子龍想故意激怒狂牛來打亂對方的陣腳,在皇君臨看來這是再愚蠢不過的做法。
血皇?!
看來外界對他評價還真有點名不副實啊。
轉眼間,台上的兩人已經你來我往地攻了不下四五十招,期間陳子龍也曾使出反擒拿手和柔術結合的招式試著鎖住狂牛腕部和手肘,以便可以近身搏擊。
不過因為對方的胳膊實在太長,陳子龍卻也只好作罷。
瞄了一下計時器上的時間,能讓他在這麼長的時間內還沒有進行有效攻擊的,這麼多年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之前有傳言說‘特異局’相當狂,現在看來這群家伙也確實有狂的理由。
這些人不僅身體被異化,而且攻擊招式也是靈活多變,並不像之前遇上的那些異化人那樣只會一味地直來直去。
雖然陳子龍明白自己最終要面對的是皇君臨,但是對于眼前仍然不顧皇君臨的提醒而堅持拒絕狂化的狂牛,他覺得是該認真對待了。
「睜大眼楮看好了!」
說著,陳子龍的身形便揮拳朝狂牛攻來。
相比起剛才,他這次起步的速度可是慢了不止一星半點,而且下腳比較講究步法移位。
一想起陳子龍剛才說的那句話,狂牛差點就給笑出聲。
像這種花哨又繁雜的步法根本就是花架子而已,除了拖慢速度浪費時間,只會徒增笑柄而已。
不過,狂牛終究卻沒能笑出來,因為緊接著就在下一秒,他襲向對方的拳頭卻撲了個空,但是自己臉上卻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
臉上火辣辣的痛感讓狂牛徹底暴怒,他狂吼一聲一雙鐵拳猶如狂風驟雨般猛烈朝陳子龍砸來,細密的拳風不但將陳子龍整個人都籠罩其中,而且更是猶如一道密不透風的拳盾一般,將渾身的要害全都護住,根本不給陳子龍半點可乘之機。
可是,盡管如此,??拳拳到肉的沉悶聲和皮靴踹臉的啪啪聲卻是此起彼伏,剛才還佔盡優勢地狂牛卻已經跟不上陳子龍完全猶如幻影般的身法,只見他雙手像個瘋子般的四處亂揮,可是臉上和身上卻仍然時不時地挨上一記。
此刻不僅是狂牛,就連看台上的其他人也頓時一臉的懵逼和驚訝,個個目瞪口呆。
沒有人看清陳子龍究竟是怎麼躲開的,但卻能清清楚楚看到狂牛穩打穩的一擊一次又一次地落空。
對于‘幽冥鬼步’的厲害,之前唯一一次無意中使出來就讓武道界的第一天才慕容妖月吃了癟。
因為老陳頭的特意叮嚀,本來陳子龍是並不打算用的,只不過事關‘血殺’的重組,所以眼下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