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千夜一路輕功的來到了朱耀祖的府邸。
南宮翩羽躲在尚書府的假山轉角,看著千夜有些笨拙的樣子,搖了搖頭,心中沒來由的再次吃醋,怎麼說他的武功都比這家伙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吧,他就這麼招人煩嗎?
眼見千夜躍上了尚書府房頂,一路小心挪動最後停在一處屋頂,屋頂下方正是朱耀祖的書房。
南宮翩羽心嘆了一口氣,腳尖輕點終究還是不放心跟了上去。
突然,他敏銳的感覺到一道陌生的氣息,很明顯千夜這個笨蛋被人跟蹤了,小心的將身體隱匿在假山縫隙,順著微弱的吐納呼吸一寸一寸找,果然看見了在書房一側的大樹叉上站著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整個身體都被黑色所覆蓋,只那雙深邃的眸子暗射寒芒,讓人很難忽略。
這到底是什麼人,是千夜的仇家嗎,似乎又不像,南宮翩羽緊緊的盯著黑衣人看,突然,他看到那人腰間掛著一個物件,而這個物件在黑夜中反射著柔柔的光芒。南宮翩羽定楮一瞧,是一塊質地上好的龍紋玉佩。
能擁有龍紋玉佩的人並不多,更何況是這種上好的和田玉材質的,他記得上次大齊太後壽宴當天,他就在皇宮里看見過這麼一塊玉佩。
他完全可以肯定這塊玉佩跟他見到的是同一塊。那麼很顯然這個黑衣人就是淮安王蕭擎宇。
南宮翩羽輕輕蹙起劍眉,蕭擎宇為何會跟隨千夜而來,奴隸交易市場那件事情做得相當隱秘,就連尸體也直接燒掉了,應該不會被蕭擎宇知道才是,難道是誰走露了風聲,桃花眼里閃過道道冷芒,讓他整個人都有些冷。
南宮翩羽思慮半天都覺得可能性不大,突然腦海閃現出一個場景,那日在煙雨閣的樓上,蕭擎宇私會的正是朱耀祖的大女兒朱清雅,那麼,看來,蕭擎宇定是一早就來了,色心倒是不小,這點跟他很像。
不過他听說蕭擎宇可是即將正是娶妻的人了,他南宮翩羽是絕對不會娶一個不愛的,而在他看來蕭擎宇根本就是一個霸著鍋里的又看著碗里的人。
現在想來,蕭擎宇根本不是跟著千夜來的,而是來了之後才注意到千夜的,南宮翩羽這才展眉一笑,他可沒有忘記那日煙雨閣下,沈素素紅腫的眼楮。
他從地上隨意撿起一顆石子攥在手心,然後迅速掠到千夜身邊,一邊拉著千夜,一邊沖著千夜耳語,「有人跟蹤你,跟我走。」同時手心里的那顆石子準確無誤的集中正好從樹下走過的尚書府護院。
尚書府巡邏的侍衛頭頂吃疼,抬頭一看正好撞上一身黑衣正欲跟上南宮翩羽跟千夜二人的淮安王蕭擎宇。
南宮翩羽跟千夜剛剛躲進假山高處的縫隙內,「抓刺客」的聲音就在前方響起。
南宮翩羽輕蔑一笑,「真不知道你是哪里好了,讓她哭的那麼傷心。」
千夜有些後怕的看著被尚書府護院追來追去的黑衣人,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給盯上的,心里想著差點就要把小姐交代的事情辦砸了,看來武功恢復的還不是很好。
千夜心里卻莫名的有點嫉妒身邊這個美的更像是個的南宮翩羽,他怎麼可以把武功練得如此出神入化,心里不禁暗暗吃驚,若是敵人,只怕他連反抗的機會都不會有。
所有護院都手持火把,頓時亮如白晝。里三層外三層的將黑衣人包圍其中。
南宮翩羽同千夜彼此互相看了看,言下之意不言而喻,那人完完全全可以來去自如,為何就這麼被圍起來而不走,千夜倒是沒有想通為什麼,而南宮翩羽確是知道的。
這麼一陣鬧騰,朱耀祖跟朱清雅等人走了出來,眼尖的朱清雅一眼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朱清雅一驚,走到朱耀祖身邊,沖朱耀祖說著什麼,朱耀祖臉上立時有些惶恐,大喝一聲,「你們都給老夫退下。」
護院們你看我,我看你,每一個人心里都很疑惑,這是唱的那一處,不過還是依言退下。
與此同時朱清雅也遣退了丫鬟僕人,院中只剩下朱耀祖,朱清雅跟黑衣裝扮的蕭擎宇三人。
朱耀祖攜著朱清雅一起躬身上行,「見過淮安王。」
蕭擎宇扯下面巾,一張冷峻的臉上帶著幾分急切,隨意的沖朱耀祖擺了擺手,卻親自扶起朱清雅,心疼的道︰「看你眼楮都哭腫了,你弟弟的事情,怎麼一開始沒有找我。」
朱清雅咬著唇,心下一酸,沖著爹爹使了個眼神,這才前面領著二人再次進了書房。
南宮翩羽看了一眼千夜,「如今已經打草驚蛇,你現在立即將這邊的事情同素素說一下,我這邊盯著就是。」
千夜有些猶豫,略一遲疑,還是沖南宮翩羽拱了拱手,「謝了。」說完,小心的避開護院,直直的出了尚書府。
南宮翩羽也不停留,一個探身,腳尖輕點,幾乎一瞬間就輕輕的落在了早前千夜所站的地方。緩緩蹲子,修長白皙的手指揭開一片瓦。
頓時眼前一片清明,正好看見朱清雅嬌滴滴的歪進蕭擎宇的懷里,眼眶泛紅,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蕭擎宇頓時心疼的用手將朱清雅臉上的淚滴拂去,輕柔的就好似對待一件易碎的珠寶,「清雅,快別哭了,我會想辦法把你弟弟救出來的。」
朱清雅沒有說話,而是哭的更凶了。
朱耀祖看到淮安王能這般,心里猛然對于的平安出獄報以很大的希望,誰人不知太後跟皇上都極為看重蕭擎宇,對女兒有這般手段自是得意的狠,面上卻依舊是愁容慘淡,「老臣在這謝過淮安王了。」說著就要對著蕭擎宇跪下。
「爹爹!」朱清雅見狀立時從蕭擎宇懷里掙扎出來,抬手扶住朱耀祖,我見留連的望著蕭擎宇。
蕭擎宇溫和的伸手扶住朱耀祖下墜的身體,客氣道,「朱尚書不用這般客氣,快快起身,不然便是折煞本王了。」
朱耀祖立時止住身形站直,推月兌道,「這,老臣實在是愧不敢當。」既而將蕭擎宇讓至高位坐下,面帶擔憂的問,「不知王爺可有什麼好主意?」
蕭擎宇坐下,眼神一直盯著身側的朱清雅,既自責又心疼。忽的像想到了什麼,就沖著頭頂大聲喊道︰「閣下既然來了,就現身一見吧!」
南宮翩羽起身,理也沒理蕭擎宇,飛身躍起便朝著府外的方向離去。
朱清雅跟朱耀祖心一沉,跟著蕭擎宇朝著書房門口跑,剛跑出來就看了一道紅影翩然遠去。
朱耀祖同朱清雅對視一眼,彼此臉色都不是很好,不知道那人到底听了多少,若是將把他們準備收買死士劫獄的事情听去,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蕭擎宇憤憤的捏了捏拳,一張臉冷的好似結了冰,這紅衣人的武功定然厲害,他都沒有察覺,本以為是先前那青衫男子,沒曾想黃雀捕蟬螳螂在後。
朱清雅怕的再次哭了出來,蕭擎宇心疼的回身,將朱清雅擁在懷里,神色稍稍緩和,低聲耳語,「怎麼又哭了?」
「擎宇,我,我怕,剛剛我一想到弟弟在牢里受苦,一激動就說要派人去牢里把弟弟救出來,為此爹爹狠狠的罵了我一頓,可我也是急糊涂了,萬一要是被剛剛那人听去,捅到皇上那里,只怕就要獲罪,嗚嗚,擎宇,我該怎麼辦?」
蕭擎宇看著雅兒這麼傷心,心也跟著疼,寬厚的手掌在朱清雅頭上來回撫模,「別擔心,那人應該什沒有來得及听見什麼。」
朱清雅一喜,揚起小臉急急追問,「真的?」
蕭擎宇其實他也不是很確定,但是這個時候看到朱清雅一臉的喜悅,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朱耀祖心里也是一塊石頭落了地,老謀深算的他一想,頓時滿臉怒容,「將我抓了去,還想怎麼樣,竟然都將手伸進我府里來了!」
蕭擎宇看向朱耀祖,眼微微眯了眯,「朱尚書的意思是說這人跟沈世光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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