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朱耀祖從宮中回到府邸,官家急得滿頭大汗的在府門口度著步子,見到朱耀祖的馬車行駛,不等走近就一路跑,沖著轎子大喊︰「老爺你可回來,出事了!」
朱耀祖掀起轎簾子一臉不悅的看著官家道︰「瞎嚷嚷什麼,不就是皇上遇刺的事情嗎,這個事情還要你告知,沒看見我這才回來嗎,我說官家你怎麼越發不穩重了。」
管家一腦門的官司,跟在馬車後面,急得不得了,「老爺不是這件事情,是大小姐的事情。」
朱耀祖一驚,擺手示意馬車停下,回頭沉著臉,「這大小姐又怎麼了?」
「老爺啊,大小姐今天被廷尉衙門的人請去了。」管家偷偷看了看自家老爺的臉色,心里害的的手臂有些哆嗦,但是這件事決不能隱瞞,只得硬著頭皮說道。
「什麼?什麼叫做被廷尉衙門請去,又是廷尉衙門,這廷尉衙門是欺負我朱耀祖上癮了不成?」朱耀祖氣的臉色青筋暴起,惱怒的一把拽掉了轎簾子。
管家一個哆嗦,差點沒有摔倒,連忙回答道︰「今日小姐不知道為何會與沈大將軍的嫡女沈素素踫上,據說大小姐後來錯手傷了沈小姐,這才被廷尉衙門帶走。」管家只得避重就輕的說了一下原因,他若是一切據實已告,只怕他的老命都堪憂,自家老爺發火他見識的不是一次兩次,想想都一陣脊背發涼。
「媽的,他沈家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他沈家的女兒還挨不的了是不?老夫倒要看看他沈家這次要如何給老夫一個交代。」朱耀祖手掌成拳,拳頭越捏越緊,就跟他的臉色一樣越發的發青,指頭因為力度大發出吱吱的響聲。
管家低頭沒有說話,竟然讓他不是那麼的顯眼。
朱耀祖氣的連連哼了幾聲,這才坐回轎中,怒喝道︰「進宮!」
車夫一個機靈,趕緊手氣倦意,打起精神,一鞭子抽在馬**上,一個磚頭,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加速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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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三更,千夜在沈素素的閨房外,一邊敲門,一邊低聲一遍一遍的喊道︰「小姐,小姐,醒醒,小姐你醒了嗎?」。
沈素素迷迷糊糊的听到千夜的喊聲,坐起身應道︰「千夜有什麼事情嗎?」。
「小姐,宮里來人說是有要事要見你。」千夜的聲音傳來。
宮里的人找她,還是這大半夜的來找她,定然是急事,可是到底是誰呢?沈素素想了想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皇後娘娘,這大半夜急急忙忙的來多半跟朱清雅的事情月兌不了關系,想通這件事情,她快速起身取過架子上的衣服穿上,自己簡單的將頭發束,這才將房門打開。
「小姐,你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啊?」小翠打了哈欠從耳房走出來。
沈素素眉眼帶笑,看著小翠道︰「有千夜跟著就成,你去睡吧。」
「哦。」小翠依然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楮回答,身體已經本能的轉身折回房間。
千夜看著小翠臉黑了黑,而沈素素卻是好笑的笑了一下,看著千夜道︰「快帶我去見宮里的人。」
片刻之後,沈素素見到了千夜嘴里的人,是皇後的貼身丫鬟彩蝶,彩蝶一見她便躬身請安。
「彩蝶你深夜前來,可是皇後娘娘有什麼交代?」沈素素開門見山的問。
彩蝶下意識的看了看千夜,遲遲不說。
她知道彩蝶的言下之意,對著彩蝶道︰「只管但說無妨。」
彩蝶這才沒有顧忌的道︰「朱耀祖眼下正在乾坤宮的殿前跪著,皇後讓奴婢告訴郡主一聲不必擔心,娘娘已經以皇上受驚需要休息為借口阻止通傳,朱耀祖今晚是見不著皇上的,但是一早就保不齊了,希望郡主可以早做些安排。」
「朱耀祖還真是沉不住氣」,她真是沒有想到朱耀祖這只狐狸聰明了一世,一攪上子女的事情,就糊涂了,還真是想睡覺就送一個枕頭,快哉的很,看著彩蝶略有些遲疑的問,「彩蝶你可知道朱耀祖是進宮面聖,具體是想要如何嗎?」。
「這個奴婢不知,娘娘只說朱耀祖想要求見皇上給他做主,置于什麼娘娘並沒有深入探知,依奴婢看朱耀祖是想要讓皇上放了朱清雅,說不定還想要對郡主你倒打一耙。」
她賞識的看了一眼彩蝶,對皇後的好意有一絲感動,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沒有想到竟因為朱清雅她這輩子竟多了靠山。宮中有皇後幫襯,她自不必驚慌,客氣道︰「謝謝你彩蝶,我知道了,你告知皇後我自有分寸,明日可找個時機請太後前去處理這件事情,太後定然會處理的妥帖。」
「郡主客氣了,這些都是奴婢該做的,這時候也不早了,奴婢該告退了。」彩蝶不卑不亢的說著,掃了一眼沈素素同千夜二人,補充道︰「娘娘讓奴婢告訴郡主一聲,這獵人烤肉通常是要將火燒的旺些,才好烤熟了。」
「還請娘娘放心,素素知道怎麼辦,娘娘只管看好戲就是。」沈素素說完,眼里一道狠光一閃而過,既然作死就怪不得別人。
「好,奴婢告辭。」彩蝶恭敬道。
「千夜,你替我送送彩蝶,夜深人靜多是不安全。」沈素素看著千夜吩咐道。
「是。」千夜跟著出去。
屋內只剩下她一人,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她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心里在想要不要將朱耀祖連夜求見皇上之事告訴爹爹呢?她想了再想都覺得沒有必要的告訴爹爹,她相信爹爹有了足夠的應對能力。這個節骨眼上煩皇上,他朱耀祖定然是得不了好的。
經此一事,她是徹底沒有瞌睡了,不過此時離天亮還有些時辰,一路慢悠悠的走回月紅苑,慢慢走到院子里的秋千架邊坐下,仰望著滿天星辰,不知道那顆是她,小時候每到月圓十五,大哥都會陪她坐在秋千架上看星星。
大哥說每個人都是天上下凡的星星,不管是大是小,也不管是暗是亮,都有著自己的軌道,自己的人生,可是自從大哥參軍打仗就再沒有陪她看過星星。
她看著天空中最亮的北斗星,心里想著大哥那里的應該比她這里的亮一些吧,那里比較靠近北方,北方多比南方寒冷,不知道大哥還會不會像小時候一樣怕冷,今年大哥又不能回來過年,等有時間她一定給大哥寄去一車棉衣,御寒。
大哥收到一車棉衣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想著想著不自覺的笑了。還有等西邱國同大齊和平共處之後,一定讓大哥娶妻生子,過上正常人應該有的幸福日子,有一個大嫂跟佷兒陪著大哥,大哥也不住孤獨的守著邊境過活。
如今雖然沈家還沒有成為皇帝心中必須拔掉的刺,但是不得不過早的做出應對之策,本想著要好好的跟爹爹溝通,爹爹還不一定會答應告老歸田的想法就覺得一陣慚愧。
重生以來已經改變了一些事情,上輩子蕭擎宇只是胳膊傷了一點,屬于不傷筋不動骨的皮外傷,今天她卻看到蕭擎宇胸口中劍當場昏迷,那一刻她不僅沒有半分的心疼,反倒一股由心底往上的無比暢快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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