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將帥之才集體遭到西邱國的毒害一事讓皇上感到皇權被侵犯,這麼多的武將同一時間收到迫害,這無疑是一個奇恥大辱,皇上本來就打算發兵西邱,如今更是一心想要將西邱這股狂妄的氣焰打壓下去。
只是一時間朝中無人可用的,著實急壞了皇上,皇上嘴上都起了一個大水泡,憂慮的不得了。
好在終于听到醫聖替活著的人解了毒,心里一塊大石頭才算是放下來了,當即命令兵部準備作戰器械的同時開始從民間征兵。
自從先皇在世到如今已經有三十年沒有募集兵士了,但這一次對一向驍勇善戰,有野蠻殘暴的西邱眼下的兵力著實不夠。
皇上的征兵詔書一出,大齊的百姓無不開始憂心起來,畢竟戰士一起,將會有很多人失去生命,多少孩子沒有爹,多少女子沒有了,又有多少人要從此流離失所,但是面對西邱這般咄咄逼人,他們沒有不可能談和,只有奮起一站。
這一麼一來就又是半個月,半個月後,除了沈世光之外的幾人已經完全痊愈,一個個氣憤不已,主動請纓,想必這樣的場面是西邱國所料不及的吧。
到底選誰主帥,皇上早就有了想法,自然是沒有什麼疑問的就任命皇後兄長長纓候掛帥出征。
大軍定在十月二十九日這一天出發,也就是三日之後。
將軍府內。
沈素素端著一碗銀耳羹走近沈世光的書房,「爹爹,嘗嘗素素親手做的銀耳羹吧。」
沈世光慈愛的沖著沈素素笑著接過銀耳羹,舀了一勺放進口里,「嗯,好吃。」
沈素素見爹爹愁眉不展,銀耳羹也只是喝了幾口便放到一邊,看得出來爹爹是有心事,「爹爹是因為這次沒辦法征戰西邱而苦惱嗎?」。
沈世光嘆了一口氣,「雖說爹爹馳騁殺成半輩子,可是爹爹並不喜歡打仗,再者不是早就說要陪你母親四處看看嗎,又怎麼會因為沒辦法親自去攻打西邱而不高興,再者皇後的兄長長纓侯一向足智多謀比爹爹也不差,爹爹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沈素素想了想,真的想不出爹爹到底是為何不高興,疑惑道︰「那爹爹是為什麼而煩憂呢,女兒可否幫得上爹爹的忙?」
沈世光面色沉重的看著沈素素,長出一口氣,「哎,你自來聰慧也是知道皇上心里是對我們沈家有猜忌的,擔心功高震主,這也是爹爹這一次以余毒未清上奏皇上辭官告老的原因之一,皇上並沒有同意,我原想是皇上一時不想抹了面子,只是裝樣子挽留挽留,只要爹爹找個時機在上奏一次便成,卻不想這一次請纓掛帥的也有你二哥,你說這不是讓皇上生疑嗎?指不定認為爹爹是假意的請辭想試一試他的心思。」
二哥怎麼這麼糊涂,這麼一來皇上即使不懷疑也會懷疑,皇上確定了長纓候為帥,爹爹這邊請辭皇上肯定會認為是他沒有讓二哥掛帥才上演這麼一出,皇上心里指不定就要埋下一根刺。
沈素素越想越心驚,眉心不由得緊緊皺成一團,「二哥到底是什麼回事,想要掛帥怎麼之前都不跟我們說一下,就這麼不聲不響的做了,眼下皇上可是給了二哥什麼個職位?」
沈世光走到書桌邊坐下,看了看桌子上的銀耳羹,又看了看沈素素,伸手又端起銀耳羹,一邊喝一邊道,「你啊,也別怪你二哥,你二哥自小便就很是孝順,之所以不吭聲,只怕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存了替為父報仇的心思,不說也是怕我不同意,只是這孩子這麼做著實魯莽了些,皇上給了一個將軍的職位,此次出征一帥五名將軍。」
沈素素一手搶過沈世光手里的銀耳羹,她知道爹爹心情不好沒有胃口如今喝也是不像她過于擔心,她眼楮微微有些濕潤,「爹爹涼了就別喝了。二哥的這件事情倒也不是沒有辦法,爹爹明日在上書請辭,辭呈上,爹爹你就說很不習慣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感覺,如今身為大齊的大將軍,卻不能謀其政為國出力,實在慚愧,老了終究是老了,還是把為國效力的事情留給後輩們,請求皇上恩準辭退大將軍一職,恩準老臣出京尋找不死斷續草。」
沈素素話說著這里,沈世光自然是清楚的很,心里不由得感嘆,女兒如此聰慧真是可惜了是女兒身,不然只怕比之三個哥哥更甚一籌,也更為遠見。
此次說的乃是實情,也算是解釋了為何要辭官,若是不辭官,便一日不能離開京城,若是說去尋找解藥,倒也合乎情理,一個武官突然變的文弱,就連寫字也寫不出原本的剛勁有力,是個人也沒辦法接受,皇上這般恩準了辭呈,也不會有人認為寒了老臣的心,也能化解皇上的猜疑,自古帝王多恐武官功高震主圖謀反叛。
「好,爹爹,這邊寫上辭呈明日一早就入宮親自呈與皇上。」沈世光臉上一掃頹氣,他著實不適應這種肩不扛手不能提的文弱身子,只是不想家里人擔心故而一直沒說,此次前去尋找解藥也可兌現對許下的諾言,慢慢的四處玩玩,慢慢的一路去苦寒之地漠北。
「嗯,好,不過爹爹倒是可以慢慢的,三哥一早就發布了懸賞,若是有人找到自然會送到我們的商鋪。」沈素素撒嬌的抱住沈世光的胳膊,將頭靠在沈世光的肩頭,「爹爹娘親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沈世光寵溺的點了沈素素的鼻頭一下,眼楮里滿是寵溺,「爹爹倒是跟你想一塊去了,這件事可不許先告訴你娘,這一來還沒有成功,二來,你爹我想給你娘一個驚喜。」
沈素素頗為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將冷掉的銀耳羹端走,「爹爹,女兒給你盛碗熱的來。」
「好,還真是餓了呢!」沈世光頗為配合的拍了拍肚子。
中午用完餐,小睡過後,沈素素想到二哥此次要去西邱,這一去再回來可就是明年冬天的時候,此一仗曠日持久,那邊溫差很大,很容易生病著了寒氣。定然是需要備上一些藥丸的,二哥一向對生活上不是很細致,自然是想不到的,還是要替二哥多準備些東西才是。
「小翠,那日說要買些肉做了臘肉可做了?」
小翠想了想,「沒有,那日本是要去買的,誰知老爺就中了毒,便沒買。」
沈素素想想左右還有三日,路上行軍又需要走上一兩個月,路上曬曬也是可以的。當即道︰「你叫上千夜,去集市上買上一百斤豬肉,再去定制一塊大不木板。」
「小姐這要木板干什麼?」
「你想啊,這行軍打仗的若是公然曬肉,先不說多少人眼饞,但是曬肉就要遭到嗤笑的,這邊弄個木板,到時候這肉也沒有曬好,用不袋子裝上,一條一條的釘在木板上,到時候在將這木板書豎在將軍配備的馬車上,一路走著便能曬好。這帶肉本就是私下的事情,只要不明顯沒人會說,二哥也不是吃獨食的,到時候定然要分給將士們吃,也算是解解饞,另外去藥店多買一些風寒藥備上,以備不時之需。」
「好的小姐,小翠這就去辦。」小翠應道,心里真心覺得小姐考慮周全。
沈素素看著小翠跑開的身影,心里總是有些不安,她想起上輩子出征後,二哥不能適應那里的氣溫變化,病倒了,病倒的人很多,只是二哥比較常年習武終究有驚無險,可是好多大齊得兒郎在一場風寒後埋骨他鄉,是何其的可惜,作為士兵死在戰場上光榮,死在路上算是什麼回事。
想來還是應該去找三哥,三哥經商認識了不少人。應該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弄到足夠多的風寒藥,等到大軍出征前夕,交由二哥一路帶去,也算是她為那些無辜將士們所能做的了。
她也希望在藥材足夠的情況下減少沒有必要的傷亡,也希望可以可以早一點結束戰爭。
沈素素想起紫玉冰蟬的事情,心頭一沉,拿了一件披風,出門叫上了正在樹上打盹的南宮翩羽。
「下來。」
南宮翩羽飛身下來,一派瀟灑的走,「娘子,想為夫了嗎?」。
沈素素揉著眉心,腳下未停分毫,一邊朝著將軍府外走,一邊道,「你不說話的時候比較好,一說話什麼都被破壞了。」
「娘子,我想了。」南宮翩羽受傷的看著沈素素,任誰看了都想要安慰他那張陰郁的俊臉。
沈素素直接就無視了,她才不覺得南宮翩羽真的受傷了,他臉皮厚著呢!真是白瞎了那張好看的臉。
沈素素頭也不回的繼續朝前走。而,南宮翩羽卻是看著沈素素,滿心以為沈素素會寬慰他,結果一回頭,沈素素就已經走到了大門口。
南宮翩羽郁悶的站了一會,見沈素素沒有停下的意思,很好奇快走兩步跟上沈素素,「素素,你走慢點,也等等我。」
沈素素心下覺得好笑,腳下沒有停下的意思,人一邊走一邊道︰「你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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