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到了坐堂大夫,本來是打算招一位,結果竟然招了兩位大夫,那麼從游天行那里借調來的大夫就不用了,不過沈素素還是沒讓人走,開業那天必將問詢的人比較多,兩個大夫也忙不開,忙完之後,再跟游天行說,讓他把人帶走也就是了。
開業就在十一月二十五這日,也就是招做堂大夫的三日後。
果然同預料的那樣開業時候確實有很多人,一早讓人在醫館門口架設的高台跟上也擠滿了人,人們湊熱鬧的心思自古不變,不過這也是沈素素樂見其成的。
游天行見她過來,立即從衙役們維持出來的一條道上走過來,「素素你來了。」
沈素素沖游天行點了點頭,「天行謝謝你考慮的周到,叫了衙役維持秩序。」
游天行臉上雖然笑著,「素素你不必這般,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可是心里還是有∼些失望,什麼時候素素可以不用這麼跟他生分?
沈素素沒有多說,她知道她就是說了也未必能打消游天行對她的想法,不說一來因為如今人多嘈雜,一來是不想給他什麼誤會,她不說也就是不予回應,她真的不想再談及感情,因為她的心不想也不願意再為一個人敞開,對于游天行也只有抱歉了。
朝安此刻也走了過來,「,你再不來啊,我們的醫館就要被人擠破了。」
沈素素笑了笑。
小翠卻是心直口快的打趣道︰「喲,朝安掌櫃的幾天不見這麼會拍馬屁了,怎麼一點都不像個秀才。」
「小翠。」沈素素呵斥,雖然是要制止小翠,不過語氣卻不是那麼嚴厲,倒帶了一分調侃的味道。
小翠倒是知道收斂也沒再說,笑嘻嘻的湊近沈素素身邊,「,我要是不知道這人以前是個秀才,我都認為他本就是一個精明的商人呢!」
素素那里不知道小翠,小翠的話說的這麼大聲,朝安有跟在後面如何听不見,不過她下意識的看朝安的時候倒是沒有看出朝安有什麼不悅,卻是溫和的笑了,帶著書生的書卷氣,儒雅極了,沈素素點了點小翠的眉心一下,「你啊!總是這麼沒大沒小的,真是把你寵壞了。」帶著些抱歉的回頭看著朝安道︰「朝安別跟著丫頭一般見識」
小翠笑嘻嘻的回頭,還故意跟朝安吐了吐舌頭,快速接過沈素素的話頭,「她就是口直心快,嘴上沒個把門的。小翠說的可對。」
沈素素無奈的笑了笑,「小翠果然聰明。」
小翠倒是得意之後帶著點不好一絲不好意思的偏過頭,「你每次都這麼說,倒不是我聰明。」
沈素素也是一笑,「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就應該該該。」
朝安這時開口道︰「,小翠姑娘倒是很有趣,朝安確實自己都覺得吃驚,若非朝安還真是不知道朝安有經商的覺悟。」
游天行看著沈素素高興的秀眉舒展,心里也是相當的高興的,正要贊同的說上一句,哪里知道一直不的千夜倒是突然開口將他到嘴邊的話打斷,只听千夜酷酷道︰「就是識人精準,我信。」
沈素素很是意外的看向千夜,看著千夜雖然表情淡淡的不過卻不是那副木頭臉,心里很是高興,看來千夜是走出了的陰影,這樣真好。
幾人這般愉悅的談話間,已經走到了高台階梯處,游天行下意識的讓沈素素走在前面,隨後跟上,朝安小翠緊跟其後,千夜最後一個走上去。
站在高台上,沈素素將所有人在場的手收擴眼底,她看著千夜道︰「千夜,我聲音太小,只怕不能被眾人听清,你用內力將我的話重復一下,以保這里的人能听清。
游天行心里再度失落,他在她心里也許連著個侍衛的位置重要都沒有,想著想著意識到他也太容易吃醋了,心里苦澀的笑了一下,只是靜靜看著。
相比游天行的不高興,千夜倒是高興很多,他眸帶喜色的重重點頭,「放心吧,千夜知道。」
此刻朝安已經三言兩語讓地下的人禁止了喧嘩,一個個朝著高台上看,仔細的听。
沈素素也不再猶豫,對著地下的眾人深深鞠了一躬,講道︰「感謝各位能前來觀摩我們醫館的開張,想來大家也十分好奇為什麼我的醫館叫做不要錢醫館,現在我就解釋一下給大家听,也希望大家可以相互轉達,真正的幫助到需要幫助的人。」
沈素素的話落,千夜立即運起內力,開始重復沈素素的話。
「感謝各位能前來觀摩我們醫館的開張,想來大家也十分好奇為什麼我的醫館叫做不要錢醫館,現在我就解釋一下給大家听,也希望大家可以相互轉達,真正的幫助到需要幫助的人。」
底下人剛剛還沒有听清的人,正與交頭接耳時候突然听到千夜的話,聲音就好像是站在面前听到的一樣,清晰而洪亮,一下子再度恢復寂靜。
沈素素待千夜重復完,繼續講道︰「想必所有人都知道有的人富貴有的人貧窮,富貴的人會生病,貧窮的人也會生病,區別就在于富貴的人生病立即請最好的大夫喝最好的藥,病很快就好了,而貧窮的人一生病就是拖,希望可以不花錢病就能好,因為他們生不起病,吃不起藥,往往拖到最後病非但沒有好,還越發嚴重,人最後因為一個小病死了。」
說著說著沈素素的臉上的悲傷感染了每一個人,尤其是底下那些平民百姓,這無疑是說到了他們心坎里,可是他們依然表示懷疑那有開門做生意不要錢的,若是真的不要錢只怕也很難支撐下去很久,他們心里原本帶著瞧熱鬧的心思這時候沒有了,到真心希望可以有這麼一家不要錢的醫館,這樣以後生病也就無須為了銀錢而憂心忡忡。
沈素素借著指著醫館的門口,醫館門口的招牌處被一個紅綢蓋著,被沈素素的一指早就站在招牌下的爹爹沈世光同娘親彼此看了一眼皆是很自豪的看著沈素素他們的女兒扯掉了紅綢,「不用錢醫館」五個燙金大字展露在眾人眼前。
而後左右門邊的的紅綢也被扯掉,左邊書道︰「看病不用錢,右邊道︰治病有條件。」
這副對聯是游天行的手筆,直接簡單的嚴明了不用錢醫館的宗旨。
沈素素收回手指道︰「正如大家看到的,我們醫館不用錢看病是有條件的,想來低下有不少醫館的掌櫃吧,自古瞧病拿錢,抓藥拿錢這本沒有錯,我們也不會成為各位掌櫃的敵人,我們不要錢醫館,只醫治沒有錢,看不起病的病人。」
這段話重復下去,低下沸騰了,竟然真有這樣的事情,而且有錢還不能進來,這可真是奇聞。
沈素素見大家這般,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越是這般她的效果也就越是達到了,大家激動想來印象也十分深刻吧,她的初衷只是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並沒有牟利的想法,也不想因此被其他藥房醫館抵制,那樣她的初衷只怕很難維持,對于那些瞧不起病的人,自然不算是藥房的病人,藥房自然也就不會心存芥蒂,這樣才能不影響雍州的市面,她負擔起來也不至于壓力太大。
沈素素停了片刻繼續道︰「想來各位一定很好奇,我們家醫館不用錢就看病會不會倒閉,會不會只是虛晃一槍,很久就消失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大家這個盡管放心,除非我們家同樣瞧不起的病的時候才會出現大家擔心的事情,因為,我們門口的對聯上也說了,看病有條件。」
沈素素等千夜重復完這個當口,游天行不知道什麼時候下去斷了一杯茶遞給她,「素素喝點,嗓子會舒服些。」
她看著游天行這般貼貼的入微,她心里有些動容,可是竟然控制不住的想起南宮翩羽,他在也會這樣吧!
沈素素很快意識到她竟然想南宮翩羽,當即甩甩頭,端起茶水喝下,剛剛有些干癢的嗓子舒服了很多,她回頭沖著游天行感激的看了一眼,將杯子遞出,巧好這時千夜也重復完畢,她略帶幽默的口吻讓地下暴起一陣大笑,不過這笑卻帶著敬佩的成分居多。
她清了清嗓子,繼續講道︰「這條件有兩點。首先必須是是看不起的病的人,只有看不起病才是我們醫館接待的對象,其次我們醫館也要生存,雖然我們家可以出錢維系,可是也不能無限度的付出,更不是讓大家有了投機取巧,佔便宜的心思,所以其次我們的條件就是,看病必須付出代價,這代價一般會是讓看病的人,或者其家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來抵消花費的藥材錢,最後我們只給品德高尚的人看病,乞丐品性良好我們也將接待,若是品行有失之人,大奸大惡那般人死了便死了。」
這麼長一段話,千夜依然說的分毫不差,小翠倒是偷偷給千夜擠了擠眼,嘖嘖稱贊。
沈素素看見千夜竟然笑了,心情頓時跟好,微微含笑繼續道︰「至于力所能及的事情會因人而異,我們沈家鋪子比較多,能做的事情也多,不過對于每位上門瞧病的人,我們會有專人調查是否符合條件,一旦發現所言虛假將立即停止進行救助,若是有貪圖便宜,想要投機取巧的人將是要下大獄的。」
沈素素看了看低下的人,繼續講道,「想來所有人對于我身邊的游應該不陌生吧,好了,我的話言盡如此,今日,我們醫館開張,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不分貧賤貴富都一律免除看診的診金,至于其中又瞧不起的病者,可以由掌故記錄造冊,簡單的領一些藥回去,明日再來仔細查看,制訂診療的方案,以及選擇付出的代價,我們立志救可救之人,但絕非要助長人們的懶惰之心。」
游天行也是到這一刻才知道,原來她想著這麼多,這麼全面,這麼一來便不會出現財力支出長期虧損的情況,說不定真的可以長長久久的造福百姓,他不由得更加喜歡沈素素,欣賞沈素素,只是他也越來越發覺他離她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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