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生回到了五年前,正是他爹爹倒數第二次得勝回朝不久,雲英未嫁時。
太後為蕭擎宇選妃,她為了嫁給那個她愛慕的少年,懇求爹娘,爹娘不想她嫁到深牆內院過著勾心斗角的日子,有生以來第一次沒有同意她的要求,她覺得爹娘不再疼她,大發脾氣,難過極了。
之後她去找好朋友朱清雅訴苦,央求著朱清雅給她出主意,那個時候朱清雅選秀勝出,已經是內定的妃子,不日就要入宮。
沈素素從丫鬟小翠那接過了那根上吊用的繩索,仔細檢查了一下,臉色凝重。
記得當初朱清雅跟她說,只要她假裝上吊以死要挾,他爹娘自然不會再反對她嫁給蕭擎宇,還好心的送給她一根特殊的繩索,說是只要一使勁就會斷裂,一點都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笑的是她當時還千恩萬謝的說朱清雅是她最好的&}.{}姐妹,說以後朱清雅在宮里受委屈,她一定讓爹爹跟兄長給她伸腰。
上一輩子她被救下來後,不僅沒有懷疑繩索為什麼沒有斷,反倒在以後的很長時間都在感謝她的計謀讓她得償所願。
也是因為那次事件,他爹爹進宮,用他的軍功為她爭取來了淮安王妃的頭餃,大概也是從哪個時候起,皇上便對她沈家不滿起來,想來沒有哪個皇上願意被自己的臣子轄制,做出決定。
更因為她承諾朱清雅的一句話,年老的爹爹為了她硬是再次披上鎧甲奔赴戰場。
雖然最終勝利了,可是爹爹也因此少了一條腿,更是讓疼愛她的大哥再也沒有回來。
她娘一夜白了頭,二哥跟三哥再沒喊她一聲妹妹,每次都只是客氣的稱她淮王妃。
這一世,她有幸從頭再來,看到對她真心好的人一個個鮮活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好欣慰好高興,這一世,定要好好保護他們,即使是負天下人也定不叫天下人再負她分毫。
「蕭擎宇,你不是一直都說我是個毒婦嗎?重活一世,我又怎麼能什麼都不做呢?」
十天後。
白白的雲朵,藍藍的天空。
青青的荷葉,淡淡的荷香。
「素素,你別難過,太後現在還沒有下懿旨就還有機會。」
一道柔柔的聲音傳來,讓人不由得尋找想尋找它的來源。
仔細探查之下,方才明白這一片水域別有洞天。
一座小亭子坐落在湖心,雖不至于低矮的看不見,但若是一眼望去卻也很難注意到。
荷葉長的比一般的荷葉要高上許多,荷花更是滿眼即是,倒是個極其幽靜典雅的地方。
湖心亭內一個黃衣服的小丫頭在一旁伺候茶水,兩個女子對坐著下棋。
紫衣優雅高貴,姿容秀麗,紅衣濃妝艷抹看不出年齡幾何,這種視覺的對照,望過就難以移開視線。
「雅,可還有什麼好辦法?」
沈素素煩躁的丟開手中的棋子,眼里充滿熱切,緊緊的盯著身著紫衣的朱清雅,好似害怕漏掉一個字。
朱清雅皺了皺眉頭,看著沈素素為難的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說著「這不行,不行」。
沈素素焦急之下推翻棋盤,「不下了,你想急死我嗎,你倒是說啊?」頭嬌蠻的偏向一邊,是以朱清雅沒有看清沈素素眼里一閃而過的厭惡。
「這個」,似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算了,我給你說了,你可別說是我出的主意。」
沈素素面上一喜,催促道︰「雅快說,我不會說出去的」,她卻在心里想著不說才怪。
朱清雅總覺得沈素素今天不大一樣,可是怎麼看都看不出那里不一樣。
今早上听到丫鬟通報沈素素來找她,她大為吃驚,原本她以為沈素素必死無疑,就是不死也不會這麼快找上門來,起初還以為她是來找自己算賬的,害怕在府上被有心人听去就不妙了,所以才選了一僻靜的地方。
誰知沈素素不是來找她算賬的,竟還不知死活的想要成為淮安王妃,傻的可以,既然這樣那她就再做一回好人,怪只怪沈素素不該肖想她的男人,即使是自己不要的男人。
「再過幾天就是太後壽辰,你可以進宮獻禮的機會,親自向太後表明心跡,太後一向敬重你爹,自然要顧及的,不出意外定會同意,即便你爹再不願意,你眾目睽睽之下說出口的話,他也只能為你爭取。」
朱清雅說話間不時抬頭看向沈素素,她不由得皺了皺眉,似乎有那麼一瞬,她在沈素素的眼里看到了與驕縱跋扈截然不同的森然凌厲。
可是待她再要細看時,卻只看到她眼里的歡喜,一臉的花痴模樣。
沈素素怎麼會有那樣的神情,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就她那豬腦子真是浪費了老天給的那張臉,這麼一來也算是幫爹爹出了口惡氣,看他沈大將軍還能威武到幾時。
朱清雅心里雖然這麼想,面上卻依舊像個知心一樣可愛可親,「好了,別苦惱了,總是鄒個眉頭,可就不漂亮了。」
沈素素心一驚,朱清雅好一朵小白蓮,修煉的夠深的,用意果然惡毒,若非重新活過,她定然還同以往那般相信她。
沈素素如今知道太後心里中意的是自己親佷女,壽宴當日若她若是不怕死的自薦為妃,那不是當眾打太後的臉嗎?
即使太後顧及他爹爹手握兵權,不會對她怎麼樣,定然也要尋個油頭秋後算賬,那她們沈家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雅,你真好。」
沈素素面上一掃之前的懊惱,感激的沖朱清雅宿素朱清雅一笑,從一旁小丫鬟的手里接過水壺,討好的給朱清雅沏上一杯茶。
「嘻嘻,雅喝茶,這時候的荷葉茶最好。」
說話間將茶杯推至朱清雅面前,右手小拇指上的戒指微不可查輕磕了幾下杯壁,細小的白色粉末很快沒入水中。
「素素,可記得不能向人吐露是我教你的法子,就連淮安王蕭擎宇都不能說。」
朱清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似是擔心沈素素多想,繼而又說道︰「你知道的過些時日,就要奉詔進宮,不想讓好事者談論後妃議論朝廷之事。」
這賤格還提升的滿快的,這跟後宮參政可曾有絲毫牽連。
別說她現在還沒有進宮,就連一個才人都算不上,還妄自托大自稱後妃,就算她能成為後妃,她沈素素也有一萬種辦法讓她跌落雲端,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沈素素了。
朱清雅雅見沈素素不說話,心下略一遲疑,抬手喝完杯子里剩下茶水,「素素,素素,听見了嗎?」。似是有強迫癥一般,連放個被子都故作優雅,眼底的一絲暗芒,早就揭穿了她溫婉和善外表下包藏著一顆丑陋的心。
起身,看著遠處荷葉深深。
「,你是真心想我幸福的嗎?」。
上輩子她大婚當日正是朱清雅進宮的日子。
如今回頭想來朱清雅定是故意為之,不然為何不早不晚的選擇了同一天,歷來宮妃入宮都會拖延到期限的最後一日,極少會提前好幾天進宮的,這分明是故意為之,叫她難堪。
那日,本該在青天監瞧好的吉時前就趕去迎親的蕭擎宇,卻足足晚來了半個時辰。
那時她只當是蕭擎宇不喜歡她主動求娶,而有意拖延時辰冷落她。
那時的她那麼傻,傻到以為只要她全心全意對他好,肯定能感化他,只要做他身邊唯一的妻子,他總會喜歡上她的,想及此處不由低頭苦澀一笑,禽獸是無藥可救的。
傻傻愛,傾盡一切只為他高興,盲目的保衛他們的愛情,最後得到了什麼,是一把冷到足以殺死她千百遍的冷情誣陷。
眼前這個朱清雅達成了她想要做皇上的的目的,卻還想繼續讓蕭擎宇愛慕憐惜,不可謂手段不高,令人嘆服。
沈素素看著朱清雅心里冷笑著想,「既當表子又想立牌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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