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素從袖子里掏出剛剛在醫館里取了紙筆寫的紙條,放在桌子上,用手指按住移到蕭擎宇面前,「方法全在這里面了,至于你采用不采用就與我無關。」
她看了蕭擎宇一眼,起身,沖蕭擎宇屈了屈身子,「醫館里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
蕭擎宇看著沈素素,一直目送她走出茶館,他才收回視線,看著桌子上的紙條,拿起紙條,依稀可以嗅到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
他有些眷戀的深吸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不易察覺的笑,伸手將紙條打開,紙條上並非如他想象一般滿篇小字,而只有區區可數的八個字——百姓舊衣藥農收藥。
他看著八個字不由得出神,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抬頭看向對面醫館,她忙忙碌碌的身影就在眼前,他很想站起來找她問個清楚,又覺得那樣倒顯得他過于愚蠢了,她都將方法告訴他()了,他竟然看不懂,這實在太丟面子了,他蕭擎宇丟不起這個人。
他一邊一邊念叨「百姓舊衣藥農收藥」。
這「藥農收藥他算是有些明白,大概是讓他向藥農收購藥材,這樣一來確實比從醫館里買藥要便宜許多,那麼原來同等的銀兩就有可能買到原來兩倍的藥材,這就好比是將一分錢扳成了兩半。
主意是不錯,可是藥農一般出售的藥材一般都是新鮮的藥草,想要將藥草運送到邊境將士手里,就必須做干燥處理,那麼到底要去那里找人處理這些藥材呢?還有又如何制定一個比較完善的藥材收購價位,這其中必須的有懂這一行的人處理,至于人選他依稀有了主意。
可是這百姓舊衣又是什麼意思,蕭擎宇皺眉想了很大一會,可是依然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深厚的含義,想著想著他突然看見醫館牆角蹲著的幾個乞丐,乞丐衣著很安靜,可是衣服上打滿了補丁,他自言自語念叨「舊衣,舊衣原來是這麼個意思啊!真是妙極了,妙極了。」
他不由得舒展開眉頭,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了很多,付了茶錢,他需要盡快去辦。
蕭擎宇走出茶館的時候,對著候在外面的兩名侍衛道,「你們兩個去將游牧游、天行這對父子找來,就說本王在知府衙門恭候。」
「是,主子。」兩個侍衛彼此看了一眼,快速離開。
蕭擎宇來到知府衙門不久,游牧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下官不知王爺駕臨,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海涵,」說著將蕭擎宇引到了知府衙門的廳堂之內。
蕭擎宇一臉嚴肅的四處打量,心里不得不稱贊游牧著實是個好官,這知府衙門雖說四處都看不到一件價值不菲的物件,可是卻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尤其是滿院子的花草,而且衙門里的衙役也不像其他地方的衙役趾高氣揚的,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況下,還能客客氣氣的這著實難能可貴,一早也听過游牧這人,皇兄曾稱贊過游牧,只是柚木這人確是有些執拗,只想留在雍州當一名雍州知府,卻不願意進京述官。
進到廳堂之後,游牧恭敬的將蕭擎宇請到了上坐,又吩咐下人去奉了茶,這才開口探問,「不知王爺找下官所為何事?」
「游大人不必客氣,本王找游大人確實是有件事情需要游大人幫忙,不知游大人可願意幫助本王?」
游牧受寵若驚的擺手,「王爺謙虛了,下官自當為王爺馬首是瞻,如今王爺下榻本官的管轄地,王爺有任何事情需要幫助,都是下官的分內之事。」
「既然如此,本王就說了。」蕭擎宇看了看游牧,頗為滿意,這忠誠好官多數性子剛直不懂屈就,這游牧確是在這為官之道里做的游刃有余,可見他的聰明才智,難得,難得。
游牧恭敬的站在蕭擎宇下手邊,「王爺請講,下官自當洗耳恭听。」
「皇上口諭要本王募捐軍餉一事,游大人應該有所耳聞了吧,本王希望游大人明日將城中百姓召集到城外,並且將各大鄉鎮的鄉長,村長都召集來,本王有事需要請百姓幫忙,另外本王希望游大人那時可以身先士卒做出榜樣。」
游牧略一思索,雙道粗眉皺起,「王爺說的下官有些為難,這近一些的村子倒是可以連夜派人去將話傳到,可是遠一些的地方光趕路都得兩天,這明天」
蕭擎宇擺了擺手,「遠些地方的到時候就麻煩大人將公告文書發下,轉述一下即可。」
游牧大喜,「那就多謝王爺了,下官這就去辦。」
「慢著!」蕭擎宇道。
游牧回頭有些疑惑的看著蕭擎宇,「不知淮安王還有什麼事情?」
蕭擎宇頓了一下,眉頭一挑,有些疑惑,這派出的人都去了有一個時辰了,這人怎麼還沒有見著,當即有些疑惑,心想說不定這個游牧知道,便開口問,「令現在在哪里?」
游牧有些好奇王爺為何要問及他的兒子,心里不由想到,難道是兒子又犯了什麼錯,王爺是要興師問罪不成,猶豫了一下,厚著老臉躬身問道︰「王爺,若是犬子有什麼地方得罪了王爺,還請王爺看在下官的面子上不要跟犬子計較。」
蕭擎宇眉頭一皺,臉色也有些難看,轉身盯著游牧,「游大人看本王是個斤斤計較無事找事的人嗎?」。
蕭擎宇的話一出口,游牧就清楚他說錯話了,不過心里卻是放下心來,看來天行沒有闖什麼禍,一放松下來,整個人也和藹多了,對著蕭擎宇拱手,「王爺誤會了,犬子喜歡生事,突然听到王爺你問及犬子,便以為犬子給王爺找了麻煩。」
蕭擎宇臉上神色稍緩,「原來如此,不過游大人,既然是你兒子,你總是認為令給你惹事,這可是要傷令心的,要知道虎父無犬子。」
「多謝王爺夸贊,王爺所說確實是下官的錯」游天行躬身告罪。
此刻游天行見狀以為是王爺責難他父親,當即顧得不得敲門,沖過來拉過父親越到蕭擎宇面前,「王爺有什麼事情沖著我來便是,我父親為官清廉沒有半分徇私枉法。」
「天行,閉嘴。」游牧連忙喝止。
隨即拉著游天行,沖游天行喝道,「跪下。」
游天行十分不情願,可是看著父親神色嚴肅,當即也只得跪下。
游天行這才開口道︰「犬子無狀,還望淮安王大人大量,不予計較,下官甘願受罰。」
游天行十分不明白,沖著游牧皺起眉,問,「爹爹,你」游牧橫了一眼游天行,「閉嘴!」
蕭擎宇愣了半響,突然冷笑起來,「本來就看著是那麼不通情理,囂張跋扈的人嗎?你們父子一個認為本王要找兒子的麻煩,一個認為本王要找父親的麻煩,呵呵,本王就這麼喜歡找麻煩嗎,嗯?」蕭擎宇最後一句吐出的時候,雙眸微寒,冷眼掃過二人。
游府當即重重磕了一個頭,「下官知錯,王爺怎會是這樣的人。」
游天行也算是明白了,也知道他剛剛確實是魯莽了些,雖然在雍州他爹爹為大,可這天下畢竟姓蕭。
當即老實跪下,「是草民的錯,王爺若是怪罪,草民願意領受,只是爹爹還請王爺寬恕。」
蕭擎宇真是要郁悶死了,他們這父子一唱一和的,當真當他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了嗎,隨隨便便就要治罪嗎?
他看了看二人實在懶得同他計較了,走到高位坐下,「游大人你們父子都起來吧,游大人你還是盡快去辦本王交代的事情吧,若是辦事不利,本王可真是要責罰的,至于游本王還有事請游幫忙。」
游天行扶著游牧起身,游牧心存感激的沖蕭擎宇拱手,「下官定將事情辦妥,下官告退。」
「嗯。」蕭擎宇點了一下頭,看向走過來的游天行指了一下旁邊的椅子,「游請坐。」
游天行看著蕭擎宇,真是有點鬧不明白蕭擎宇這是要唱哪一出,不過倒是依言走到一邊椅子坐下,坐下之後才轉頭,對著蕭擎宇從容說道,「淮安王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蕭擎宇也不墨跡直接講道︰「本王奉旨募捐軍餉,希望游給與幫助,至于酬金游可以提出,本王會視情況而定。」說罷,蕭擎宇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游天行,見游天行沒有異議,于是繼續說下去。
「本王,想要向百姓收購藥材,只是新鮮的藥草需要加工,無法保存,本王听聞游在這方面頗有心得,所以想請游幫忙加工藥材,並且希望游制定出收購藥材的價格,價格要公道,並且當場發放,至于游人手這邊的酬金,游你看需要多少?」
游天行心里十分驚訝,蕭擎宇竟然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並且不是無償征用,而是收購,這還真是仁心一件,「既然是給邊境出生入死的將士的,草民也是知道國家危難,匹夫有責,又何談酬金,草民定當全力配合王爺,至于酬金,草民願意不取分文。」
「哦!當真!」蕭擎宇大喜,看向游天行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欣賞,「果然虎父無犬子,游大人教子有方,那本王就不客氣了,待將士們感謝游援手。」
蕭擎宇起身,突然走到蕭擎宇面前就是深深一禮。
游天行大驚連忙扶起蕭擎宇,「王爺莫要如此,實在折煞草民了。」
「游謙虛了,游這般大恩大意,本王理應替將士們感謝游慷慨。」蕭擎宇真誠實意的說著,卻也沒有再繼續拘禮。
二人之後就其中一點細節進行了商討,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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