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香盈門 第五十七章︰劣根性

作者 ︰ 空心湯圓

謝應玨垂眸,就算明知惹惱父王毫無益處,只是看著那群他就覺得厭惡,「王爺,你消消氣,阿玨許是太累,才會說出這番話。」王妃美眸有些擔憂的看向謝應玨,「阿玨,還不跟你父王道歉。」

謝應玨心中只覺諷刺,未免母妃難做,他只得低下頭顱,「父王,是妄言。」

玄昌王看著他不甘願的模樣,也懶得再教導,「賑災事務處理的如何?」

「極好。」

玄昌王被他這簡短的兩個字逼的又想跳腳,王妃目露企求的望著他,他才算是稍稍忍著些暴躁脾氣,「父王是想問你,你可曾幫了八皇子?」

謝應玨心知他話語深意,卻偏偏不願照他的意思來,「兒臣惶恐,八皇子處事英明,兒臣年幼,未能解皇兄之憂。」

玄昌王實在不想再詢問,無奈的擺手,「下去休息吧。」

「父王母妃,告退。」至于旁邊那群,他連看都沒看。

玄昌王看著屋中穿紅戴綠的,只覺眼中難受,只是在座眾女中獨有一女白衣飄飄,頭上釵環皆無,素雅的過分,卻偏偏勾住了他所有的心神,那人仿佛感受到王爺的視線,優美的頸項微微側過,眉眼清淡的看向他。

「王爺,可是奴家儀容有礙?」

玄昌王看清她的長相,眼前一亮,萬花叢中一點綠,有時候不是那人有多美,只是在眾多打扮庸俗的女子襯托下,她便生生的提高了幾個檔次,此女或許深諳此道,便是面對著玄昌王,依舊嬌羞純真的稚女敕模樣,玄昌王眉目間似乎有光華流轉,「哈哈,本王正覺你此番裝扮清新雅致,前些日子听說你心口疼,近來可是好些了。」

女子垂眸,「多謝王爺關心,婉柔服了藥已經無礙。」

「那便好,剛好前些日子本王得了些上好的燕窩,給你養養身體。」隨著此話說出,旁邊帶著嫉妒的目光如影隨形的看向她,估計眾人都在暗罵吧。

女子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春情暗露,「王爺……」

「時候也不早了,你們都退了吧,婉柔,本王無事,去你那坐坐。」

女子仿佛得了天大的賞賜一般,眼中喜意難以掩飾,「王爺……奴家……」

「本王都知道。」玄昌王對她這般表現很是理解,拉住她一雙柔弱無骨的手。

王妃對他的表現早就習以為然,更何況她的寶貝剛剛回來,她也不耐與這群周旋,待王爺與婉柔離開,她也隨意的揮手,「都退了吧。」

「墨畫,去將我屋內的人參取來,阿玨奔波數日,得好好補補。」

「依奴婢看哪,世子爺就是想著王妃的心也不能讓自己累著了,到時候心疼的還不是您。」墨琴打趣道。

「阿玨最是懂事,只是王爺……唉。」那二人只要對上,就從未有個好好交談的時候,不像父子到像是敵人。

「您也不要太擔心了,世子這麼做無非也是想給您一個體面,更何況父子間哪有真正的仇恨,兩人都是憋著一口氣呢。」

「這麼多年,我也早就想開了,他想要納妾是他的事,我這王妃的地位是永遠動搖不了,阿玨那邊還要我多勸勸。」

多年前,她初見玄昌王,彼時雙方都是年華正茂的少年少女,柳絮飄飛間,少年英姿勃發,笑聲爽朗,舉手投足都是難以言說的風姿,惹得多少家的閨秀動了心,直到自己接到聖旨被封為玄昌王正妃,她暗自高興了無數個日夜,初嫁時也是你儂我儂的過了好一段時光,只是正當風流年紀,王府怎會少了韻事,她從一開始的以淚洗面到後來的心如止水,年過二十,她就像是一個閱盡千帆的老翁,自從有了阿玨,她才又重燃信心,有些事情想開似乎也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不管那些院落中添了多少佳人,正室獨她一人,那些青春美貌又如何,還不是要跪在她跟前討個活路。

青風守在門口,看到王妃踏雪而來,立刻稟告道,「主子,王妃來了。」

謝應玨眼角掩飾不住的疲憊,嘴角雖在苦笑,眼中卻滿是輕松,回首打開門,正好與王妃正對面,「娘,您怎麼又來了,真的沒事。」

「傻孩子,娘想你了,就不能看看我的。」

謝應玨搭著她的胳膊進到屋內,「娘,這些日子那些沒去您跟前礙眼吧。」

王妃慈愛的點了一下他的額頭,「你這孩子,娘知道你不喜歡那些妾室,但是在你父王面前,總還是要稍微掩飾一下。」

謝應玨干脆的拒絕,「我不要,若是不將心中的惡心表現出來,心里會不舒服,娘,你希望看到傷心嗎?」。

王妃無奈的搖頭,「娘說不過你,老實跟娘說,路上沒出什麼事吧?」

「有青風他們在,我怎麼會出事,更何況不是好好的站在您跟前了嗎。」

「別貧嘴了,你若是騙我,我可有辦法讓青木說出實情。」

謝應玨想起青木那廝的嘴,不滿的噘嘴,「娘,您欺負。」

「呦,在娘跟前你還裝什麼,你是從我肚子里生出來的,你說的是不是實話我還看不出來。」

謝應玨蹲子,頭枕在她腿上,語氣低沉,「娘,您嫁給父王後悔過嗎?」。

王妃目光有幾分對的緬懷,「有什麼可後悔的,這世間男子大多如此,去哪尋那一生只守著一個女子的人,更何況女子三從四德是理所當然,娘又有什麼辦法。」

謝應玨惋惜道,「娘這麼好,若非我是您,定是若水三千只取一瓢。」

「還打趣起我來,你還小,不懂這些,娘希望以後多子多福,你若是只有一個妻子可如何是好。」古代女子大多如此,她自己或許很向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卻又不想自己的如此專情,是這世界上最復雜的生物,沒有之一。

「若是真愛,只需一人便可。」謝應玨理所當然道,他可不耐煩去應付一群。

「王妃,墨畫將人參取來了。」

謝應玨看到墨畫手中嬰兒手臂粗細的人參,立時嫌棄的扭過頭,「娘,我身體好的很,不想吃那東西。」

「留在你這吧,需要的時候用了便是。」王妃模著謝應玨順滑的長發,「趕緊歇著吧,臉色這麼難看,明日起我讓墨書給你送些吃食,好好調理下。」

「娘,我知道分寸,您也歇著吧,不管父王做什麼,您不都要在意,您有我這就夠了。」

「這也是娘想跟你說的,你哪……」王妃嘆息著走遠。

謝應玨揉著有些酸疼的眉心,「去查一下,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那些可曾有什麼動作。」

青風關切道,「主子,您先睡會吧,晚膳時屬下再來喚您。」

謝應玨恩了聲,閉上眼不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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