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虞知道她並不相信自己能看懂醫書,但是她能答應自己已經很好,想著日後能研究古醫的博大精深,嘴角不自覺的染上幾分笑意。
走到半道,秦舒虞掙扎著從她懷里站到地面,直到一個扎了雙環髻的綠衫女孩端著飯菜在她們跟前屈膝,「姑娘,您要在何處用膳?」
秦舒虞詢問的看向青雨,「她是誰?」
「秦姨娘之前送了兩個粗使丫鬟,我嫌她們手腳不夠利索,特意……從外間尋了個心思活泛的,從此以後,你便是她唯一的主子。」
秦舒虞看著眼前女孩低眉順眼的模樣,挑了挑眉,在她身前蹲下,「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咬了咬唇,「奴婢名喚二丫。」
秦舒虞默,把她扶起來,微微抬頭看著她,女孩似乎知她心中所想,身子依舊半躬,輕聲道,「奴婢既然已經入了王府,已不再是尋常丫頭,還請姑娘賜名。」
秦舒虞皺眉思索了片刻,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觸目皆是皚皚雪花,她瞬間有了主意,「你就叫白蘇可好?」
她隨之點頭,眼楮露出開心的弧度,「多謝小姐賜名,只是這些飯菜?」
「端到我的住處吧。」
「是,姑娘。」
青雨揉著她的發髻,「虞兒,她那名字可是有什麼典故?」
「沒有啊,只是突然想起以前在醫書上見過這味藥,好听又好記。」青雨點頭。「原來是這樣,虞兒真聰明。」秦舒虞笑笑沒說話,白蘇古時候名荏。又稱荏苒,種子可榨油,與老睫一起入藥,葉片能提取出芳香油,疏風宣肺、理氣消食、解魚蟹毒,同紫蘇有相同功效,但功效稍次。
中藥里面的某些藥材名字很是唯美。又能治療各種疑難雜癥,比之其他文字更有內涵。
方桌上已經擺了兩葷兩素,秦舒虞也顧不上客氣。拿起筷子開始祭奠五髒廟,酒足飯飽之後她才用手絹擦了擦嘴,綿長的舒了口氣。
白蘇有眼色的收拾干淨桌子,退出房間。青雨看了一眼剛吃過飯就有些慵懶的秦舒虞。替她揉了揉凸起的小肚子,「今日院子里來了什麼人,我怎麼瞅著門前那里腳印凌亂,他們沒為難虞兒吧?」
秦舒虞半眯著眼楮,想著如意已經離開,未免多生是非,也不在話語上編排她,「听一個上了年紀的婆婆說。有人潛入繡閣偷了金絲銀線,他們捉拿賊人到了這里。後來此處並無異常便離開了。」
青雨看著自己的手指頓首,「原來是這樣。」眼眸瞥向外間空落之處,她這副模樣也不知是否相信秦舒虞口中所說。
「對了,哥哥這些日子還是很忙嗎,我想出去轉轉。」秦舒虞企求的看著青雨,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她還沒有好好的欣賞過這里的人文風景,一直被局限在小小的院落中,時間長了,眼光也會變得狹隘吧。
青雨思索了片刻,干脆的答應她,「明日我便帶你去街上轉轉,順便再給你添置些衣物。」
秦舒虞想著衣櫃里疊放的許多衣裳,皺了皺眉,「衣裳不用再加了,櫃子里還有好些,我穿都沒穿過。」
「放心吧,你哥哥的工錢不少,他自己也做些小生意,你不用想著給他省錢。」難道認了一個便宜哥哥,對方還是個隱藏土豪?秦舒虞在心里笑了。
某處隱秘的假山小徑旁,兩道聲音壓得極低,不知在說些什麼。
「若不是我正巧遇見那個叫如意的,還不知那處院子已經有人住了,這事你不知道?」謝山不悅道,若是在那里的行為泄露,他的小命難保。
嬌容斜了他一眼,「你這是在怪我?謝山,我雖然不聰明,但我也不是傻子,當時你拿著一枚隨便在街上買的簪子,把我誆到那里,我昏昏沉沉的被你拐上床,當時你說自己是情難自已,我也信了,但是經過昨天的事,我總算是明白了內情,那個香爐里你放了迷藥吧。」
謝山也不否認,「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麼,我當初手段的確不光彩,但是這些日子我自認對你不薄,而且我之前說的想與你一起出府共組家庭也不是信口胡說,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咱們倆的關系可以就此斬斷。」
嬌容嗤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麼算盤,有了更漂亮的,你開始嫌棄我了。」
謝山怕她不管不顧的胡亂傳言,故作沉重的嘆氣,緊緊抱著她的腰,深情道,「嬌容,你是我第一個在乎的,就算我踫了萬姨娘,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也是特別的,萬姨娘再好,她也是王爺的姬妾,我們不可能有結果。」
總比男人心軟,幾句討好的話立刻迷惑的她分不清東南西北,只是對于昨天發生的事她依舊有些膈應,輕輕了捶打著他的胸口,嬌聲道,「既然你喜歡的是我,為什麼還要對萬姨娘那樣……」
謝山心里嘲笑她愚蠢,面上一派溫柔,「傻嬌容,咱們倆身份低微,若是沒有人幫咱們作掩護,咱們倆的事瞞不了多久,萬姨娘是你的主子,你經常無故消失,肯定會引起她的懷疑,但是把她拉下水,咱們不僅有了靠山,她未免自己被王爺察覺出牆,還會想想辦法給我們制造機會,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呢。」
嬌容囁嚅道,「謝山,原來真的是我誤會你了,你別怪我。」
謝山雙手在她腰間摩挲,嘴唇附在她耳後,低聲道,「放心,我不會怪你的,我知道你只是太再在乎我了,嬌容,以後做什麼事你一定要跟我多商量,咱們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
嬌容羞怯的在他懷里做小鳥伊人狀,謝山看著她身後長了青苔的山壁縫隙,陰謀得逞的笑了,真是一個愚蠢的啊,等哪日她真的月兌離自己的掌控,再殺了她,所有的事依舊神不知鬼不覺,哈哈……
謝山一雙大手不停的在她身上煽風點火,嬌容很快就有了反應,嚶嚀一聲,癱軟在他懷里,聲音柔的幾乎要掐出水來,「謝山,那里有人住再去已不方便,以後我們要去什麼地方見面?」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萬姨娘跟我有了關系,現在心里不知道急成什麼樣,她住的院落空房間多的是,你還怕咱們沒機會親熱,恩?」
嬌容恩了一聲,手指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討厭。」
兩人又親熱了一會,怕有人經過,互相說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地點,就鑽出山壁,各自反方向離開。
兩人剛離開沒多久,另一個山穴中傳出一道放松的呼吸聲,一個穿著薄荷綠小襖的丫鬟拍著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喘著氣,「嚇死我了,差點就被,沒有想到,他們兩個這麼大膽,竟然敢背著主子的面私通,而且他還踫了萬姨娘……簡直是找死。」
女子感慨了一會,從洞穴中走出,看著兩人遠遠消失的背影,嘴角突然勾出一個貪婪的笑容,直接把事情稟告王爺,自己不一定會被信任還得不到什麼,但是她可以借機勒索嬌容她們,萬姨娘剛入府那會,極得王爺寵愛,穿金戴銀過的甚是體面,她只要手縫里給自己漏些好處,她還怕日後沒有好日子過嗎,拿捏著萬姨娘的把柄,她若是有機會在王爺跟前露臉,說不定還能就此擺月兌奴籍。
又一個心思不純之人,等待著她的不知是從天而降的餡餅還是突如其來的災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