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嗎?」。
「還好,我穿的比較厚。」
「嗷嗷……」小白自己被忽略,非常不滿的朝來人吼了幾嗓子,青雲贊賞的看著它,「這只老虎到是不錯,至于它的主人嘛,呵呵……」
秦舒虞同樣回了他一句,「呵呵。」她不知道青雲那句呵呵是什麼意思,反正她在罵人,她就是遷怒,青雲是那個她行蹤的人,是阻斷了她通往自由之路的混蛋!
她當時以為這人出外做任務去了,就沒有準備他的安神藥,于是,秦舒虞咬著下嘴唇,「shit!」
青木青雲,「你在說什麼?」
「今晚月色不錯,我閑來無事帶著小白出來轉轉。」
青木模著鼻尖不說話,青雲冷哼了一聲,「這些話你留著向主子解釋吧。」
青木輕咳兩聲,走到秦舒虞身邊,作出要抱她的姿勢,「我帶你,有什麼事情再說。」而後朝青雲使個眼色,「這只老虎就交給你了。」
秦舒虞老實的窩在他懷里,一雙眼楮不安的亂轉,她想象不出來謝應玨知曉後的反應,接下來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但願他不會太生氣,偷偷模著自己的脖頸,好不容易年輕了那麼多,她還沒有活夠……
青木輕功卓絕,飛檐走壁間,她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路,在他腳下卻只用了幾分鐘,在房梁上跳躍間,寒風似乎還沒有把她的體溫吹涼,他們已經回到離開的別院。
青木看出她內心惶恐,伸手揉揉她的發頂,「別緊張,主子若是罰你,我和青禾他們都幫你求情,好好睡一覺吧,以後可千萬不要再逃了,知道沒有。」
「恩。」秦舒虞認真的點頭,她保證下次逃跑肯定會準備的更加充足,而不是半路就被人抱回來。
在青木轉身的時候,她猶豫的叫了聲,「那個……我的小白。」
「等青雲回來,便會給你送去,你先回屋。」
秦舒虞回到房間,看著桌子上的蠟燭一動不動,淡黃色的火焰散發著柔和的光,偶爾從門縫窗戶間吹來微風,它便輕輕的晃動,秦舒虞試探的用手指捏著上面暈黃的光圈,整個人有些魔怔,蠟燭的燃燒似乎並未讓她感覺灼熱。
直到小白撲開門朝自己懷里鑽,看見它歡騰的身影,秦舒虞才真正松口氣。
「想太多也沒用,該來的總會來,順其自然吧。」秦舒虞看著自己身上的披風被小白踩出幾個污濁的腳印,也不嫌棄它前蹄上的污泥,伸出手跟它握著,「乖,咱們也安歇了吧。」
秦舒虞隨意用布給它打理一番,兩人相擁著在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
好不容易放晴的天又開始飄灑起雪花,接在掌心還來不及感受,便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化為一滴水滑落。
謝應玨昨日喝了秦舒虞準備的安神湯,睜開眼時,外面天色大亮,他一夜無夢,心情自然不差,即便外面下著小雪,可能會耽擱他們的行程,他都不覺得煩悶,直到青雲把秦舒虞的事情告知。
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咋看跟平時一樣,細究就會其中蘊含的風暴,謝應玨薄唇輕抿,「本世子還未厭倦,她怎麼能逃呢?」
青雲垂手站在他身側沒有答話,而後開始服侍世子穿衣洗漱、整理儀容,待一切完畢,青雲恭敬道,「主子,您在何處用膳?」
謝應玨捏著自己的下巴,有些惆悵道,「心情不好也不想用膳了,青雲,你說誰有法子讓本世子重新展顏呢。」
青雲跟在他身邊多年,自然明白他話語的潛台詞,「屬下這便將秦舒虞叫來。」
謝應玨揮手,「不必,還是我親自走一趟,這個點還未來請安,估計還在睡著,我到是好奇那丫頭的心有多大了。」
走在廊下時,謝應玨一直在想怎麼處置秦舒虞,殺了可惜,不殺……嘖嘖,不識抬舉的小東西。
「你在這等著。」謝應玨說罷,自己推門走了進去,屋內窗戶緊閉,室外的光還未投射進來,目光所及之下有些昏暗,謝應玨邁著方步走到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睡得正香的秦舒虞,那雙小手緊緊的抱著小白的腦袋,嘴角有些向下耷拉,偶爾抿下小嘴,眉梢微蹙。
「還真是個孩子呢,犯了錯也能熟睡安然。」謝應玨撩起下擺,施施然在床邊坐下,目光毫不避諱的看著她那張不設防的睡臉。
片刻後,謝應玨伸手捏住她呼吸的鼻孔,看她臉色漲紅,喘不上氣的嬌怯模樣,他就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笑的那般開心。
秦舒虞本來正在做夢,夢里的自己回到了現代,一個患者因為用藥錯誤,臉上被毀了容,非要怪醫院的藥是假貨,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沖,直接把門面給砸了,然後她很倒霉的被人從樓梯上推下去,後腦勺著地,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看著自己滿手的血,很是不解,她明明是頭被打破,為什麼像是溺水般喘不上氣。
仿佛被夢魘著般,秦舒虞猛地睜開眼楮,正正與調笑看著她的謝應玨打個對眼,「總算是醒了,我還以為你要一睡不起了。」
秦舒虞想起前事,有些拿不準該用什麼神色面對他,聲音有些沒底氣,「主子,您怎麼來了?」
「你不想待在我身邊?」謝應玨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秦舒虞有些緊張的咬著下唇,他現在面無表情的模樣到底是生氣還是不在意,「我要是說自己不想待在這里會怎樣?」
謝應玨雙手使力把她從床上半抱下來,「不怎樣,想離開你告訴我便是,為何要不辭而別,難不成主子還會阻攔你。」
秦舒虞松了一口氣,雖然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麼好說話,她還是坦然道,「主子雖然對我很好,但是我還是想去外面看看。」
「這樣啊……睡了這麼久,餓嗎?」。謝應玨突然轉了話題,他越是這般不按常理,越是攪的人內心不安。
秦舒虞怯怯道,「有點餓,主子……您不懲罰我?」
「你說呢?」謝應玨反問了一句,黑色的瞳孔被銅鏡反射的流光溢彩,秦舒虞有些不敢睜眼,胸口那顆心髒撲通亂跳,這廝有副讓人沉醉的皮囊,只是他就像帶毒的罌粟,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靜靜站在門口的青雲,突然抬頭看向外面的雪地,眼神中似乎有幾分悲傷,上次下雪的時候,那人還在與他並肩作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