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香盈門 第九十六章︰吃醋的王爺

作者 ︰ 空心湯圓

王妃靜靜的看著他蒼白的小臉靜坐了良久,直到謝應玨呼吸平緩逐漸進入睡眠,她才直起身子,的替他把被子蓋好走出房間。

門外是面色凝重的青風等人,見到王妃出來,他們立即行禮,王妃眼中的沉痛已經遮掩的看不出分毫,臉上是端莊嫻雅的笑意,「不必多禮,青雲,過來一下。」

青風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能說,想必青雲心中也知曉。

「我想問什麼,你大概明了一二。」

青雲恭敬的彎著身子,「王妃想知道什麼,但說便是,屬下一定知無不盡。」

「阿玨是如何受的傷?」不等青雲開口,王妃接著道,「你不必說場面話寬我的心,你們幾個的本事我清楚的很,縱使在里面踫上大型獵物,沒道理只有阿玨傷著胳膊。」

青雲眼珠轉了轉,「王妃所+.++言甚是,是屬下等人護主不利,請王妃處罰。」

王妃知曉他不願說實話,鳳目一瞪,若是旁邊有桌子,她肯定拍了上去,眼中閃現厲色,「青雲,你膽敢欺瞞本王妃不成!」

「屬下不敢。」青雲惶恐的跪在地面,「主子之傷的確是因為一頭黑熊,那等蠻橫之物,屬下幾人也難以抵抗。」

「哦?黑熊最後是如何死的?」

「聯合眾人之力方將其制服。」

王妃挑高眉梢,「阿玨可曾出手?」

青雲不疑有他。誠實的回答,「有屬下等人,自然不會勞煩主子。」王妃鎮定的看著他。「這樣說來,你們踫上的不止一只黑熊了。」

王妃此話怎講,青雲心中暗自不解,只能據實已告,「林子里的確只有一只黑熊。」

王妃聲音猛地提高,「放肆,青雲你還不願說實話嗎!?」

青雲垂著頭。「屬下惶恐,實不敢欺瞞王妃,世子的傷……」

「呵。你這樣說豈不是前後矛盾,你們與黑熊糾纏在一起,世子又怎會被其所傷。」青雲怔楞在原地,他一時將這茬給忘了。王妃了然一笑。「本來我還不是很確定,你此番表現到是坐實了我心中的猜想,阿玨的傷怕是有謝雲齊的手腳。」

「這……屬下不知,當時情況危急,屬下等人也沒有看清楚。」

「你退下吧,這事我心中自有分寸。」

青雲半跪在地上不語,他明明什麼都沒說,又好像將什麼都交代清楚了。這到底是誰的錯?

墨畫看了一眼王妃沉下來的臉色輕聲說了句,「王妃自有分寸。你且去忙。」

青雲心中無奈的嘆氣,「屬下告退。」

墨畫看著王妃陰晴不定的臉色,壓著嗓子說道,「王妃,青雲既然這般說,自是沒有證據,您可千萬不能沖動。」

王妃勾勾嘴角,「我能連這點定力都沒有,阿玨傷的嚴重,接下來的狩獵該是不再參加,墨書,你們先回去收拾行裝,墨畫,隨我在這轉轉。」

「是。」

墨書等人先行離開,王妃看著萬里無雲的天空,遠處日頭即將落下,天空被染上一層溫暖的橙色,地面上的雪仿佛也變得溫暖了許多,那女人在偏僻的別院一呆便是數年,她從來就沒有以為王清婉真的心如止水,膽敢未婚先孕的女子,可著京城找也找不出第二個,怎會輕易放棄心中所想。

只可惜,她沉得住氣,她這個兒子比不上她的心性,看來有時間還要去見見王清婉……

王妃扶著墨畫的手在空曠的場地走走停停,臉上一直端著矜傲又不失平和的微笑,直到看見玄昌王與謝雲齊。

玄昌王背靠著謝雲齊站立,好似在說些什麼,謝雲齊則垂著頭,臉上一副恭謹模樣。

王妃搭著墨畫的手收緊,片刻後,她又淺笑嫣然,曼步走近兩人,「你們父子倆在說些什麼悄悄話。」

謝雲齊慌忙行禮,口中喚著母妃,玄昌王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退下,對著王妃溫婉賢淑的臉,他似乎有些不安,「你已經看過阿玨了,他沒喊痛吧。」

「堂堂玄昌王府世子,一點小傷便哭哭啼啼,豈不是丟了你的面子。」墨畫行過禮已經知趣的退下,遠遠的站在邊緣看著地面。

玄昌王模著自己的鼻尖,兩人相顧無言,縈繞在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也透著疏離,他們不像一對成親多年的夫妻,到像是只見過寥寥數面的陌生人,玄昌王覺得這樣干巴巴的站著實在尷尬,只能借著阿玨的事挑起話題,「阿玨傷勢並無大礙,你不用過于擔心。」

王妃笑意淺淺,「王爺說的極是,阿玨只是傷了胳膊,明日我們便回王府。」

玄昌王蹙眉,「你以前也曾親入圍場狩獵,此番過來難道不是為此事,這些日子也沒見你進去,為何突然要回去。」

王妃心中只覺諷刺,面上卻不顯,「我又不是當初的二八少女,怎能再不顧及形象在圍場中肆意而為。」

玄昌王聞听此話,只覺得心中有個刺,腦海中還清晰的記得王妃年輕時颯爽風姿,少女眉目清雅,一身紅衣亮的像一團火,手中長鞭輕輕一甩,那般風采當時驚艷了幾家兒郎,他突然伸手按在自己胸口,現在仿佛還能感受到當時心靈受到的震顫,至今為止,他想自己依舊還是愛著她的。

說愛這個字,似乎又不合適,玄昌王嘲諷自己的博愛,因為他對別的女人同樣有喜歡,就算李漣漪再好,依舊不是他心中的唯一,男人的通病吧。

王妃看出他眼神中的緬懷,語氣便有幾分控制不住的冷嗤,「王爺莫不是在遙想當年。不知我可曾出現在王爺的記憶中。」

玄昌王有些急切的向前走了一步,握住她的柔荑,深情款款。「漣漪,你知道我的心,為何總是與我針鋒相對,我們難道回不到當初那樣,我練武累了,你上前替我擦拭,我作畫你磨墨。紅袖添香豈不樂哉。」

王妃猛地將手抽出來,嫌棄的拿出手絹擦拭手指,「能不能回到從前。你自己心中清楚,我們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無法回頭。」

玄昌王被她擦拭手指的動作刺激,雙手按著她的肩膀。眼圈憤怒微紅。激動的說道,「為什麼不行,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我們為何不能相親相愛,難不成你心里有別的男人!?」

王妃看著他依舊俊逸的面容,絲毫不被他這般狂躁的性子影響,語氣淡定的很,「相親相愛這個詞王爺用的似乎不合適。那是兩情相悅之人所說,至于別的男人……」王妃不知為何突然想要刺激他一番。挑釁的看著他,「有又如何,你妾室成群,便不允許我有絲毫旁的心思不成。」

「你!你這女人……膽敢不守婦道,我……」玄昌王急切的我了半晌,卻不知該用什麼威脅她,休妻?想都不要想,這可是皇上賜婚,而且李漣漪是誥命,更何況……玄昌王心中默然,他也不舍得……

可是王妃竟然敢當著他的面說出這種話,他若是無所表示,且不是成了那種軟腳蟹一般的男子,是可忍孰不可忍,關乎男子顏面,他絲毫不願退讓!

「李漣漪,你心中的那個男人是誰,老子要廢了那個奸夫!」

王妃不屑的看著他失控的生氣模樣,「王爺,你這般生氣是為何,我如今還頂著玄昌王妃的名號,有辱婦德之事必不會做,你不用擔心自己會戴綠帽子。」

「你……你心里也不能想別的男人。」玄昌王說出這句話,眼神竟然有幾分可憐巴巴的意味,王妃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王爺,你莫不是醉了,回屋歇著吧。」

玄昌王一把抓住想要轉身離開的王妃,「李漣漪,你想去哪,該不會趁著本王休息與你的奸夫會面,老子不允許!听到沒有!」

王妃揉著被他喊得有些刺疼的耳蝸,輕輕推開他那雙鉗制的大手,「王爺,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玄昌王氣勢凜然,義正詞嚴的看著她,「我在阻止自己的王妃走彎路。」

王妃看著他,稍稍向後退開些許,打量的眼神讓玄昌王有些不自然的模著鼻尖,「你這般看著本王作甚!」

王妃噗嗤一聲笑了,「王爺,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放肆,李漣漪你身為王妃,怎能如此,我制止自己的女人還有錯了!」

「既然王爺不是醋了,何必如此約束我。」

玄昌王理所當然的說道,「你是本王的王妃,此事本王當然要管。」

「王爺還是抓住我的把柄再來說吧。」

「你怎敢!」玄昌王抖著手指,若是其他人敢如此,他早就火氣上頭,直接將人廢了,可惜眼前之人是他的王妃,而且他真的沒有證據,突然感覺好苦逼,王妃親口承認自己喜歡別的男人,他身為王爺竟然還無法找人對質。

「王爺,若是沒別的事,我便先走了。」

玄昌王攔在她身前,「不行,今日不將事情解釋清楚,本王不會善罷甘休。」

王妃只是沉默的看著他不,玄昌王也不介意自說自話,「你心中的男子是誰,本王可認識?」若是認識他現在就拿刀將人剁了,若是打不過,他就找皇上……有權就是這麼任性。

「王爺不用妄自猜測。」

「你跟本王說,本王就不猜了。」

王妃呵呵一笑,玄昌王感覺太陽穴開始脹痛,他怎麼覺得自己有些自作自受,兩人先前明明是在說阿玨受傷之事,怎的突然扯到這里,而且平時很是溫柔的王妃怎麼變得這麼……這麼讓人難以用詞語形容。

「在整個京城,有幾人能比得上本王的風采。」玄昌王自戀的說道,在心里過濾掉一些可疑名單,最後又一一排除,能當他對手的人少之又少。

任何一個男人都容忍不了自己的女人心中另有所愛,一向霸道的玄昌王更是如此,他今日非要將人揪出來不可,心思轉換幾番,他有些頹然的撓了撓頭發,「那個人到底是誰,本王實在想不出來。」

王妃看他急成這樣,心中有幾分不忍,「王爺,今日圍場中的事,你心中可有章程,還是多思量這些事為好。」

玄昌王還在冥思苦想,最後眼前一亮,「那個人是祁連赫城對不對,當初他一心追求你,最後還舍了京城的榮華富貴趕赴邊疆。」

王妃看著他興奮的模樣,心中很是無奈,他們平日相敬如賓不是很好,如今他又何必突然表現的這麼在乎自己,這樣會讓她心中再次產生奢望,「我與祁連大哥只有兄妹之誼。」

玄昌王沒有將她的話听進心中,滿京城他心中佩服的只有這一個人,簪纓世家的貴去往邊疆的只他一人,而且他記得非常清楚,若不是自己首先讓皇兄賜了婚,那個祁連赫城肯定將漣漪求娶回家,而且他都三十好幾了,至今還未成婚,只要一想到他在覬覦自己的王妃,玄昌王就有種撓心撓肺的灼燒感。

王妃看著他魔障一般,搖搖頭,轉身離開,墨畫離得遠听不清他們說了什麼,只是王爺失態的模樣她看的清楚,頂著冒犯的罪名,她好奇問道,「娘娘,王爺為何這般激動。」

「大概是圍場一事被皇上訓斥了,心中有些不忿吧。」

墨畫扯扯嘴角,娘娘肯定是在敷衍她,王爺那番動作明顯是因為王妃。

等玄昌王反應過來時,王妃已經消失在他視線中,他平復著心頭的怒氣,哼,任你再如何優秀,漣漪也是本王的王妃,你就繼續痴心妄想吧。

玄昌王模著自己的下巴慎重的想,「這些日子並無戰事,祁連赫城也不知會在邊疆呆多久,要不跟皇兄說一聲,讓那廝老死在那算了。」心中動著壞心思,玄昌王明顯開懷了許多。

而後理智回籠,他有些心塞的揉著自己的頭,之前他在王妃面前變現的實在太差勁,他的王妃賢良淑德怎麼可能與別的男人有染,而且他既然給不了對方想要的一生一世,何苦再有這般表現。

美人各有各的風姿,他可受不了只有一個女人,玄昌王整理著頭上的發冠,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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