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精致的簪子。」秦舒虞將簪子拿在手里,上下打量著,旁邊有眼色的侍女立馬湊上前來,「姑娘,您覺得這枚梅花竹節碧玉簪如何。」
簪子通體碧綠,看著毫不起眼,簪身卻是雕琢成了竹節,呈逐漸遞增的樣式,底部伸展出一彎綠紋將其纏繞其中,頂端偏右的位置鐫刻著幾朵梅花,上面隱隱現出幾點淡黃色花蕊,陡變的顏色不顯突兀,只讓人覺得這就是一朵開在枝頭的嬌花。
謝應玨在旁邊撥弄著字畫,目光透著說不出的深沉意味,到是無暇關注秦舒虞選了什麼物件。
侍女看她把簪子拿在手中左右觀察著,心知這單生意很有可能會成功,聲音越發甜美,「姑娘,梅花傲雪盛開暗含幽香,與您獨特的氣質很是相配,我這就給您包起來?」
秦舒虞點頭,侍女露出笑意,從櫃子下方拿出一個長方形木盒,剛將—無—錯—小說簪子放好,門外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這枚簪子我要了。」
秦舒虞也未轉身,目光與正往這邊看的謝應玨對視,他無所謂的攤手,並沒有過來幫她的意思,青木沖她眨眨右眼,小姑娘加油啊,好不容易踫上一個想要仗勢欺人的,你可不能輸給對方。
準備收起簪子的侍女為難的看著那個後來進門的少女,「這位小姐不好意思,簪子這位姑娘已經選定了,您再看看別的款式可好?」
少女走上前一步,伸手去拿木盒。秦舒虞猛地出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凡事總要有個先來後到。」
少女猛地抽出手掌,盛氣凌人的瞪著她。「你先看上的又如何,你可曾拂付過銀子,不管簪子多少錢,我出雙倍。」
秦舒虞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從袖子里抽出一條手絹,擦拭著那只觸踫過少女手掌的手指,而後將手絹扔給白蘇。「待會扔了。」
白蘇想笑,顧忌著如今情況硬生生的忍下來,乖巧的應了一聲。「是。」
少女果然被激怒,手指指著秦舒虞,「你什麼意思,嫌棄本姑娘髒不成。」
秦舒虞依舊淡然自若。「原來除去自以為是的缺點。你還有自知之明,上天果然是公平的。」如果連一個刁蠻任性的女孩她都招架不住,那麼多年吃的飯真的是白搭了。
她身後跟著的丫鬟自然了解自家小姐的脾氣,唯恐回府受到懲罰,立馬上前一步,「你好大的膽子,我家小姐好言與你商量,你態度恁是無理。」
「我無理?好一個惡人先告狀。簪子我先看上,你們不由分說就要奪走。難道我就必須要惶恐不安的拱手相讓,這是哪門子道理。」
「哼,我不想跟你多說廢話,把簪子裝起來,我要帶走。」少女抬著頭,高傲的說道。
秦舒虞眉目微轉,「你確定要雙倍價錢將其買下來?」
「沒錯。」語氣相當土豪,仿佛她看上的只是一個肉包子。
秦舒虞轉首看向侍女,「簪子多少銀子?」
「五十兩紋銀。」
「唔……的確不便宜。」秦舒虞自語。
「哼,明明沒錢,在這里充什麼愣,裝腔作勢。」少女諷刺的看著她,而後從丫鬟手中抽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
秦舒虞快步走到謝應玨身邊,「待會還你六十兩。」
謝應玨挑眉,這丫頭待會該不會要那麼做吧。
「給她五十兩的銀票。」
秦舒虞勾勾嘴角,低聲道,「這姑娘今日踫見我,算她倒霉。」而後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她接下來的動作簡直稱得上行雲流水,直接把五十兩的銀票拍到桌上,而後將木盒塞進少女懷里,躲過她手里的銀票,「若是所有的大家小姐都如你這麼大方,我做夢都會笑醒。」
「你……你好大的膽子!」
秦舒虞後退半步,眸光看著她懷里的木盒,「小心點哦,里面的玉簪可不經摔,你若是一不小心掉到地上,一百兩可就只能听得一聲響了。」
「我……我跟你沒完。」少女怒氣中沖的看著她,胸口不停的起伏,秦舒虞看著她偉岸的部位,有些心塞的瞅了一眼自己,那姑娘看著不滿十五歲,發育的也忒早了點。
秦舒虞虛空作出壓下她手指的姿勢,「怎麼?不舍得那一百兩,我是不介意再將其買回去的。」
「哼!」少女憤恨的放下手指,「以後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否則定不輕饒。」說罷,帶著身後一群丫鬟離開,她被當著那麼多人面耍弄,自然承受不住,只能放過狠話落荒而逃。
屋內眾人看著秦舒虞的眼神幾乎要放光了,這姑娘可真聰明,輕而易舉白得了五十兩銀子。
秦舒虞自得的走到謝應玨面前,撢撢銀票,眼中寫滿了得意,「怎麼樣?是不是很佩服我。」
青木朝她豎起大拇指,心悅誠服,「厲害!」
「知識改變命運,文化成就人生。」
謝應玨掩著唇咳嗽了兩聲,「小丫頭片子,挺會騙人,趕緊去選首飾吧。」
秦舒虞眨眨眼楮,「這一百兩銀票歸我了?」
「這點銀子我還沒有看在眼里,可還有看上眼的首飾。」
老板娘不知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這次拿來的飾品比先前更加昂貴,熱情的招呼著秦舒虞。
謝應玨看著她認真的側臉,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之前那人的行為查清楚了?」
「是忠勇侯府的人,說是覺得虞兒長相與故人相似,被屬下隨便打發了。」
這丫頭是她從山洞里拐回來的,再說平陽縣距離遼安千里之遙,怎麼會與侯府的人扯上關系,難不成是這丫頭長相太出色招惹的人,秦舒虞若是知道他這個想法,心里一定是高興的,美貌得到認同的感覺非同一般哪。
只是他下一個念頭就是,以後果然不能讓她經常外出,就算自己看顧的再嚴實,也擱不住有心人將她拐走。
最後秦舒虞選了一對琉璃耳墜以及一個金絲凝鑄的鐲子。
有些人本來是兩條平行的線,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線頭突然轉了彎,她們便莫名其妙的相交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