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啪!」伴隨著一陣叮叮 的聲音,兩人總算是從井里打上水,把眼楮上的藥粉洗干淨。
那倆人好了傷疤忘了疼,眼楮重見光明之後,湊在一起胡亂嘀咕,「你說她給咱吃的真是那什麼斷腸藥嗎,除了當時感覺味道有點苦,我沒覺得自己難受啊。」
「說的也是,那丫頭指不定是在詐我們,她一個小姑娘哪來的毒藥,真把我們當傻子了。」
「哥,我現在就出去把那倆丫頭抓回來,敢糊弄咱兄弟倆,活膩歪了!」
「老二,你急啥,若是弄錯了,咱們豈不是只能坐以待斃。」老大還算有些小聰明,也珍惜自己的小命,自然還是想找個穩妥的法子。
「哥,你說咋辦,我听你的。」
「讓我好好琢磨琢磨,那個小姑娘太狡詐,我怕騙不了她們。」
兩人又合計了一番,才抖抖索索的從門口進來,「姑娘,您剛才給我們吃的藥不會突然發作吧,斷腸草我也是听過的,那東西毒的很。」
秦舒虞站在屋子正中央,漫不經心的掃了他們一眼,「斷腸丸里我加了些別的中和藥材,不會一下子要了你們的命,不用擔心。」
老大模著自己的肚子,「我是粗人,沒踫過那些東西,原來斷腸草還能做成藥丸啊,我還以為就是顆草呢。」
秦舒虞听他說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話,眼風瞄著他們。眉梢微挑,「你們覺得我在騙你們,不錯。有點智商。」
「哥,她果然在騙我們。」稍小的漢子怒目看著秦舒虞。
「急什麼,我還沒說完,你們模一下自己肋下三寸的地方,看是不是有點疼。」
兄弟倆將信將疑的在自己身上模索,「哎呦,真疼!」
「現在相信自己中毒了。」秦舒虞甚覺自己現在就像個神棍似的。「你們也不用存著僥幸的心理,藥是我下的,里面加了什麼引子。那些大夫可配不出解藥,若是多生事端,你們就等著毒發疼死吧。」
「我兄弟倆沒別的意思,姑娘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盡管說。我們倆拼了命也給您辦好。」說罷。他們從角落里扒拉出兩高低不一的凳子,用袖子使勁擦拭,恭敬的放到秦舒虞與白蘇面前,「您請坐。」
「你們可有名字。」
「有,我叫吳大,他就吳二,我們是親兄弟。」
好簡練易記的名字,秦舒虞月復誹了片刻。「我是什麼身份你們就不要管了,接下來要麻煩你們幫我找處宅子。我們就倆人,也不需要住的多麼奢華,最普通的院落就行,銀子不是問題。」
吳大撓了撓頭,「您是準備買下還是租賃。」
秦舒虞思索了片刻,「租賃。」
「住多久?」
也不知謝世子知道她離開是個什麼想法,惱羞成怒還是一笑置之,若是沒人來尋,她是想多住些日子的,若是他大張旗鼓的著人尋找,想到此,她自己先否定了,謝應玨是什麼身份,自己還沒那麼大分量,「先定下一年的。」
秦舒虞看著吳大,「這事難為嗎,若是你們做不了就委托別人。」
「不用,不用,我們兄弟倆剛好有認識的中介,保管給您找個好院子。」
秦舒虞擺擺手,「你們現在就去找吧,我急著入住。」
吳大吳二忙不迭的出了門,去給秦舒虞張羅住處去了。
白蘇看他們倆消失,不自覺的舒了口氣,「姑娘,您真的給他們身上下了毒?」
「當然是真的,只是並不是讓人致命的毒藥,頂多就是肚子疼些。」
「姑娘,難怪您前些日子去醫館買了那麼多藥材,原來您一切都打算好了。」白蘇佩服的看著她。
「有備無患,當初我也沒想到咱們會踫上那兩人,得虧準備的周全。」
屋子里太空蕩,折騰了這麼久,她模著早就干癟下去的肚子,「先出去買些吃食,一直在這坐著也沒事可做。」
「姑娘,您在這等著,奴婢一個人出去就行。」
秦舒虞把一百兩的銀票拿出來,「咱們一起出去,租賃應該花不了太多銀子,正好把銀票換開。」
「這些東西怎麼辦?」白蘇指著地上的箱子,「吳大吳二看著便不靠譜,待會他們回來看到這些首飾若是起了歹心,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我們豈不是慘了。」
秦舒虞噗嗤一聲笑了,「你把他們想的太無畏了,世人誰不怕死,銀子再多也要有命花才行。」
秦舒虞拖著箱子,塞到破舊的床板下,用干草遮蓋,「走吧,這樣就不用擔心了。」
…………
「虞兒那怎麼回事,都過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有過來,莫不是腳疼的太厲害。」謝清歡是時不時看看來時的路,可惜一直沒有等到她。
柳曼娘沒有見到耍弄自己的人,面對著貴女們的說笑就有些敷衍,自顧的坐在廊下喝著花茶,其他的姑娘互相夸獎攀比,也挺熱鬧。
謝清霜百無聊賴的看著園中盛開的花,先前她們已經行過酒令,詩也做過了,花也賞完了,各種不要錢的奉承話也灑出去不少,再加上四姐一直擔心秦舒虞,也不怎麼理她,她干巴巴的坐著也覺得無聊。
柳曼娘還記得自己主人家的身份,就算有些不耐煩,也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見眾人已經各自尋了閨中好友敘話,她清了清嗓子,「今日春光正好,彩蝶紛飛,不知大家這會可有一展墨寶的心情,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說笑,可不能辜負這大好時光。」
「柳姐姐說的是,不如就讓小玉拋磚引玉一回。」
柳曼娘笑意溫柔,「好,我這就讓下人去準備筆墨。」
謝清霜撞了一下她的胳膊,「四姐,你別老是心不在焉的,待會被人家柳小姐看出來,還以為你多麼不甘願呢,反而惹得侯府與王府交惡。」
「這……我實在放心不下虞兒,侯府園子大,她別是再迷路了。」
「她又不是啞巴,找不著地方還不會問丫鬟,我看她肯定是突然有了自知之明,心知這里不是她那種人可以來的,自發的離開了,也算她識抬舉。」
謝清歡依舊不放心,虞兒若是不願來,從一開始就不會同意,何苦到了侯府又離開,這跟她的性子不符。
「不如我去尋她一尋,別真是出了事。」
謝清霜白了她一眼,「就你愛做好人,隨意打發個丫鬟問問即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