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香盈門 第一百三十九章︰被發現

作者 ︰ 空心湯圓

時光荏苒,隨著夏日臨近,天氣越來越熱,秦舒虞晚間睡在床上恨不得扒下一層皮,凌晨天色將明未明時最是涼爽,她樂得在那個時候睡懶覺,可惜勤奮的白蘇根本不會允許她這麼做,就在她睡得香甜時,白蘇把飯菜做好放在桌上,輕輕的敲著門,「姑娘,該起來吃飯了。」

秦舒虞身上穿的是一條睡裙,參照物便是的現代情趣睡衣,下擺看看蓋著大腿,做衣服的自然是心靈手巧的白蘇,她當時覺得這衣物著實太傷風敗俗,說什麼都不願做,最後秦舒虞舍了臉面,伏小做低了好久終于讓白蘇心軟。

「姑娘,奴婢今日特意在外面買了冰塊,您若是再不起床就要化了。」

秦舒虞躺在涼席上,唉聲嘆氣的換上厚實的衣物,睡裙穿的短薄些,已經是白蘇最大的讓步,白日的衣物依舊是嚴嚴實實的長衫,穿上衣服已經出了一身汗,秦舒虞模著汗津津的額頭,若是平常,白蘇叫醒她至少要花費一盞茶的時間,而今天之所以這麼听話,全是因為那些冰塊。

白蘇把碗筷擺放好,見她打著哈欠走出房間,衣裳也未整理,立馬上前一步幫她把立起來的領子折下去,「先吃飯吧,你說的紅豆冰沙過一陣再做。」

秦舒虞簡單洗漱過在她身旁坐下,聞言可憐兮兮的撇撇嘴,「等我們吃完飯冰塊就化成水了。」

兩人在外面住了一個多月,雖然稱呼上白蘇還是將她奉為主人。平常的行事說話已經分不出階級,更何況秦舒虞生活技能幾乎為零,白蘇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她哪好意思在對方面前擺譜。

再加上無人約束,秦舒虞過的太過肆意,若非白蘇看顧的好,所謂醫者不自醫,雖然明知道飲食上需要注意,她還是控制不了自己貪吃的胃,大事的決策上。白蘇全部听她的,至于小事……一般都是秦舒虞處于被動方。

白蘇給她夾了些青菜放進碗里,「放心吧。冰塊我已經放進地窖了,下面溫度低得很,一時半會化不了。」

秦舒虞吃著青菜,控訴的看著她。「你又騙我。」

「奴婢騙你什麼了?」白蘇淡定的吃著番茄炒雞蛋。

「如果不是你說冰塊要化。我怎麼會起這麼早……」

「抱歉,這事是奴婢做的不厚道。」只是她這語氣完全听不出絲毫歉意,秦舒虞唉聲嘆氣的把飯吃完,清晨的空氣透著絲絲縷縷的涼意,隔壁住戶家里種了一棵桂花樹,空氣浮動間,鼻息間淨是讓人沉醉的甜香。

白蘇將碗筷洗漱干淨,從房間取出針線筐開始每日必做的事。秦舒虞搬了椅子在她身邊坐下,「怎麼又忙活起來了。不是跟你說了,閑來無事去外面轉悠轉悠,不要總是做女紅,你現在年輕好不覺得,等你老了,眼楮都要熬壞了。」

白蘇听出她的好意,手下針線飛快,「姑娘去一邊玩吧,奴婢把這個香囊繡好就停下。」

秦舒虞︰「……」為什麼這話听著讓人覺得她那麼無所事事,雖然她大部分時候的確無事可做。

「你是不是開始嫌棄我了?」秦舒虞雙手撐著下巴,認真的看著白蘇垂下的眼瞼。

白蘇手下一抖,差點把針扎到自己的手指,語氣還是那麼溫婉,「姑娘怎麼會這麼想,前兩天你賣出去一瓶養心丹,奴婢就是不眠不休也掙不了五十兩銀子,奴婢怎麼會嫌棄你。」她只是覺得自己身為奴婢,竟然還要讓姑娘費心銀子的事,她心中愧疚的很,可是她除了在女紅上有些建樹,其他生活技能還未點亮,只能多費些功夫,將香囊繡帕做的更精致些,賣個好價錢。

「術業有專攻,我當初在醫學上付出了那麼多,如今有些收獲也是正常的,白蘇,你不能這麼妄自菲薄,若是沒有你,我估計天天要luo奔。」

「姑娘!慎言!」白蘇眼皮亂跳,「雖然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但是誰知道你說這話會不會傳出去,此話于您閨譽有礙,且莫再說了。」

秦舒虞不自在的清清喉嚨,「好吧,我盡量。」

「不是盡量,是必須。」白蘇嚴肅道,別的事上可以退讓,關于姑娘婚嫁大事,馬虎不得。

「我錯了,我發誓以後一定謹言慎言。」秦舒虞妥協,人家是為了自己好,她不能不領情。

白蘇得到滿意的答案,繼續忙活手上的工作,嘴上也沒閑著,「姑娘,您若是喜歡研究藥材就在家中倒騰就是,別再出外了,您長相出挑發育的又早,看著像個十二三歲的女孩,若是被旁人看到,說不定請媒人上門說親了,您不是最不想引人注意嗎。」

秦舒虞一個耳朵听一個耳朵冒,臉上的表情依舊是說不出的認真,白蘇也沒察覺她在跑神,「平常的吃食花費不了幾個錢,奴婢多做些繡活就夠了,您是主子,可不能拋頭露面,再說現在咱們手里還有將近二百兩銀子,平時沒有大的支出……」

「恩,對,說的是,沒錯,我以後不出門了。」秦舒虞老實答應著,反正她想出去的時候,白蘇根本不敢攔,多說兩句軟話,啥事都沒了。

白蘇心知自己有些時候過于嗦,見姑娘答應的好,也不再多說,認真的繡著香囊上的喜鵲,若是時間允許,她想去繡房接一個屏風的活計,雖然累了些,但是工錢比現在多得多。

秦舒虞不知道她這個想法,就算知道也肯定不會答應,明明她只要配幾副藥就能掙的銀子何苦讓白蘇這般受累。

兩人都不再開口,秦舒虞看著從牆外飄來的桂花。深深的吸了口氣,突然想吃桂花糕了,自由的日子雖好。但是因為心中有了牽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便忍不住想念那些人……

王妃知道她離開的消息肯定傷心,自己可是她唯一的高徒呢,平時也沒有孝順對方,卻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王妃的寵愛,秦舒虞模著自己粉女敕的臉頰。使勁扯了扯,以前她怎麼沒發現自己臉皮那麼厚呢。

而且這一個多月日子過得平淡如水,從未听說世子有尋人的舉動。她果然是太高看自己了,人家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里,她還偏偏用了個下等法子自己逃出來,早知如此。說什麼也要當面告別。好聚好散,現在倒好,心里受著譴責,還只能暗夜里獨自舌忝舐傷口,啊呸……思維又開始發散了,她大概只是有些寂寞了,畢竟她的真實年齡已經奔三了,身邊卻沒個男人可以依靠。呵呵噠,這是思春的節奏吧。秦舒虞扯了扯嘴角,慵懶的找個陰涼處眯著眼會周公去了。

白蘇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嘴邊帶了幾分笑意,這其實就是她一直向往的生活,不管過程如何,總算是通過姑娘滿足了……

青禾坐在牆頭上,撞了一下青木的肩膀,「你說這丫頭若是知道我們早就知曉她住在這里,她會不會惱羞成怒?」

青木模著下巴,故作深沉的點頭,「一定會,說不定羞憤之下去投河自盡。」

青禾額了一聲,「那到不至于,我瞧著她晚上睡覺時燭火亮到半夜,一個人孤單的站在窗戶邊看月亮,明顯是在思念我們。」

「你想多了,她明顯只是覺得天氣太熱睡不著,在外面吹冷風。」

青禾呵呵笑道,「我要告訴主子,你偷看虞兒衣裳不整的模樣。」

青木「…………」

「你這麼無恥,你爹娘知道嗎?」。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青木挪開身子,與他保持距離。

青禾冷嗤一聲,「我只是說說而已,你這個已經付出實際行動的還好意思說我。」

青木破罐子破摔,「你要是敢跟主子說,我就告訴主子,你趁虞兒洗澡的時候在她房梁上掀瓦片。」

青禾無語的看著他,「我什麼時候這麼做了?!」

「你做沒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敢告狀,我就敢這麼說。」

「行,你無恥!」

青木棋高一著,悠閑的靠著後面的桂花樹,翹著二郎腿,嘴里哼著小曲,看的青禾恨不得一腳將其踹下牆頭,只是想想那邊住著的人,他只能無奈的放棄這個想法,主子到底是什麼打算,他們還不清楚,若是未經主子同意,就暴露行蹤,他恐怕真的離死不遠了。

「行了,別哼唧了,虞兒在睡覺呢,把她吵醒了怎麼辦。」

青木翻個身不理他,嘴里嘟囔著,「你別公報私仇,只要你不引吭高歌,怎麼著也不會吵到對方。」

青禾依舊直愣愣的看著對面,習武之人眼神好,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幾乎能看到平躺著的秦舒虞,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幾乎透明,他不知何故咽了咽口水,不知是否因為心理緣故,不自覺的壓低聲音,「虞兒這才十來歲,就長得這麼漂亮了,你說主子那怪異的態度,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青木也是個愛八卦的,本來被太陽曬的有些瞌睡,一听到他這麼說,立刻精神抖擻,眼神放光的看著秦舒虞,「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但是主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說的事誰都別想問出來,不說別的,就說他把自己關在屋子里畫的畫,我好奇的撓心撓肺的,可惜……」

青禾想起當初打掃完茅廁後,恨不得將自己搓下來一層皮的慘狀,狠狠的打個顫,「你就別提這事了,我現在上茅廁還有陰影。」

青木眨眨眼,「我也是,有一回在醉仙樓我看到清理茅廁的工具,第一反應不是覺得惡心,而是條件發射的去拿掃把……」

青禾不動聲色的遠離他,「你好像偏題了,咱們在說虞兒的事。」

青木哦了一聲,模著自己的鼻尖,「主子已經十五了吧?」

「然後呢?」

「然後主子的終身大事跟我們有什麼關系……主子明明什麼都沒說,不是咱倆閑的無聊在這瞎叨叨嗎。」主子的事還是少議論為妙,一不小心就觸了眉頭,最後倒霉的還是他這個胡亂開口的。

青禾被這神轉折整蒙圈了,看了一眼青木閉上眼靠在樹杈上睡覺的姿勢,虛空中揚了揚手,膽小鬼!目光轉到虞兒身上,以她現在的風姿來看,假以時日絕對是一風華絕代的大美人,可惜只能看不能吃……

打消掉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青禾嘖嘖兩聲從牆頭翻身下來,看清下面站著人,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青雲冷睨了他一眼,「就在你們討論虞兒穿著以及你倆是否偷看她洗澡的時候。」

青禾心下一涼,見青木還在悠哉的酣睡,拉著青雲的袖子哥倆好的走到一旁,「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虞兒在我心里就跟我親妹子一樣,我怎麼會偷看她洗澡,這事都是青木干的。」

青雲看了他一眼,默然無語,青禾無奈的攤手,「你若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主子讓你們看著虞兒,不是讓你們佔她的便宜。」

青禾在心里月復誹,他又不是戀童癖,怎麼可能喜歡一個比他小十來歲的丫頭,「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訓青木,太無恥了,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青木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眼楮睜開的瞬間,似乎瞅見秦舒虞剛好扭頭往他的方向看,緊張之下,他忘了自己所處的位置,反應迅速的往下一縮,撲通一聲干脆的掉到地上,發出一聲巨響,桂花震的漫天飛。

青禾&青雲,「………」

青木疼的呲牙咧嘴,見他倆要開口,不顧身體的疼痛,愣是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捂住兩人的嘴。

青禾嫌棄的打落他的手,正要開口就听到牆的另一邊那個熟悉的聲音,「白蘇,你剛才有沒有听到什麼動靜?」

白蘇放下手上的針線,同樣困惑的睜大眼楮,「听著像是什麼重物砸到地上的聲音。」

秦舒虞走到牆邊,在牆體上敲了敲,「喂,你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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