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香盈門 第一百五十一章︰救人

作者 ︰ 空心湯圓

白蘇有些擔心的看著秦舒虞不太自然的臉色,從懷里拿出一條手絹,將她臉上沾染的血跡擦拭干淨,「姑娘,別把這人的話放在心上,他這是……」俗話說人死為大,就算覺得那人臨死前的遷怒離譜,她也不好意思一直闡述,只能無奈的嘆氣。

「姑娘,咱們還是去看看那個昏倒的人吧。」

劉師傅死時還緊緊的拽著她的裙角,她用了好大的力氣也沒扯下來,又怕將尸體弄得難看,只能舍了那塊布料。

秦舒虞走到祁連天暮跟前,與白蘇一起將他趴在地上的身子翻轉過來,「奇怪?」為何覺得這人有種奇怪的熟悉感,難不成什麼時候見過。

「姑娘,有什麼不對嗎?」。

秦舒虞搖頭,「沒事,先將他扶到一邊,我好好檢查一下他傷到了哪?」

祁連天暮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月兌他的∼衣服,他想睜開眼大聲斥責,眼皮卻沉重的怎麼也睜不開,腦子一直處于混混沌沌的狀態,傷口上傳來一陣淡淡的清涼,原本灼燒的痛感一點點消失,耳邊還有個悅耳的女聲不停的回蕩,「娘……是您嗎……」

秦舒虞手下一僵,將藥草貼在他傷口的動作猛地加重,她可不想無緣無故的被一個少年當娘,祁連天暮受疼嘴里呻yin了一聲,白蘇無語的扯了扯嘴角,「姑娘,你別放在心上,這人已經昏迷了,根本不知道現在的處境。」

「你在這里守著他。我去看看周圍還有沒有別的草藥,傷勢若是處理不好,感染發炎他定然會發燒。」

白蘇有些擔憂道。「姑娘,你小心些,這里荒郊野外的也不知會否遇上危險。」

「放心吧,如果真有壞人,倒霉的不定是誰呢。」

想到姑娘懷里各種各樣的毒藥,白蘇把心放回肚子里,再厲害的高手在那些毒藥面前也得束手就擒。

秦舒虞仔細的觀察著周圍。此處荒無人煙,少有涉足之處那些野生中藥隨處可見,只是藥材與雜草互相摻雜在一起。有些形狀相仿的幾乎難以分辨,秦舒虞只能瞪大眼楮,仔細看著各種中藥的區別,若是不小心沒有把人救回來。反而令其送了命。她的罪過就大了。

白蘇等在原地,看著那人蒼白的臉色有些焦急的看著秦舒虞離開的方向,都這麼久了,姑娘怎麼還沒有回來,不會真的遇到危險了吧,她想離開又怕到時候與姑娘錯過,只能焦急的等在原地。

祁連天暮硬撐著睜開條眼縫,看見一道粉色的身影。眼中閃過一道暖意,「你是何人?」

白蘇驚喜的蹲子。「你醒了,感覺還有哪里不舒服。」

祁連天暮略略垂下視線,發現自己腰上的帶子已經被扯開,**大敞,露出白皙的皮膚,上面還沾染著藥汁綠色的津液,臉上猛地漫上一層紅暈,「你……姑娘,是你救了我?」

白蘇有些不自然的轉過頭,之前姑娘一心想要救人,完全沒有顧忌男女大防,這會她才發覺現在的場景有些尷尬,未免這人誤會,白蘇立馬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家姑娘看你昏倒在地,看不出你身上哪里受了傷,就把衣裳給……為了我家姑娘的名譽著想,此事還請保密。」

祁連天暮淡淡的點頭,「這是自然,你們是我救命恩人,我一定不會亂說。」

白蘇作勢想要將他扶起來靠到旁邊的樹上,「姑娘雖懂醫術,但是你尚未醒來時,我們也不知該如何檢查,你活動一子,看還有何處傷著。」

祁連天暮借著她的力道直起身子,還未邁步,一個踉蹌險些坐到地上,虧得白蘇反應快使勁拉住了他的胳膊,「怎麼了?」

祁連天暮頹然的垂首,「腿好像傷著了,還是讓我坐在地上吧。」

白蘇雖然自詡有力氣能把他拖過去,但是那樣勢必要與這人親密接觸,她只能听從這人的話將他放下,「你放心,我家姑娘去尋草藥了,她應該有法子救你。」

秦舒虞手里拿著尋到的紅花伸筋草等物,臉上露出幾分輕松的笑意,抬頭時剛好與祁連天暮看來的視線對上,她愣了一下,走到他身邊方才問道,「你是怎麼受的傷。」

祁連天暮想起之前的場景,看她只是個小姑娘,也沒顧忌對方的女子身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之前從馬上墜落,當時馬跑的實在太快,路上有個人好像沒有躲過,他傷的怎麼樣。」

秦舒虞手腕被他的力道抓的有些疼,但是听他問起死去的劉師傅,她臉上有些哀傷,「他被馬蹄踩傷髒腑,已經不治而亡。」

「什麼!竟然已經……都是我的錯……等我回去一定將那人抓出來碎尸萬段!」祁連天暮有些痛苦的扯著自己的頭發怒吼,他竟然無意中害死了人,不管是因為什麼,殺人償命,他該怎麼辦……

秦舒虞安撫的拍著他的後背,「你先不要激動,那匹馬是怎麼回事,好似發了狂一直狂奔。」

祁連天暮聲音失落,「我身邊的侍衛混入了殺手,騎的馬被做了手腳,本來還好好的,還沒走多遠,它就開始狂奔,我根本拉不住它,最後……」

秦舒虞嘆氣,這事還真是復雜,那些人本想置他于死地,誰知道劉師傅這麼倒霉,竟然被殃及池魚,「那你身邊的侍衛待會可會追來?」

祁連天暮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在心中捋了一遍,驚慌道,「糟了,那些侍衛根本不知道那匹馬因何受驚,若是待會找到我的人是那些殺手怎麼辦!」

秦舒虞與白蘇對視一眼,她們好像無意中摻入了一場陰謀。不知道現在離開是否來得及,祁連天暮現在腿腳受傷行動受阻,若是這兩人舍他而去。怕是凶多吉少,只是他又不願別人被連累,看著依舊安靜的環境,沉聲道,「你們趕緊離開,咱們非親非故,我不想連累你們。」

秦舒虞做不到見死不救。何況最糟的情況都是她們臆想出來的,或許先找到她們的是忠心的侍衛呢,「別說這麼多了。我們先躲起來吧,剛才我去尋草藥的時候,看到一個山洞,容下我們三個綽綽有余。」

祁連天暮認真的看著她們。「多謝兩位姑娘相救。若是在下能逃得這次危機,一定報答!」

「不用這麼客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當我為自己積德了。」

白蘇雖然擔心姑娘受傷,但是就這麼把人扔到這里,她也于心不忍,只能與姑娘一起攙著祁連天暮朝山洞走。

就在她們離開不久,原地出現幾個行蹤詭秘之人。「找到沒有?」

來人探了一下劉師傅的鼻息,「不是祁連天暮。這人已經死了。」

那人不耐煩的打個手勢,幾人立馬四下仔細的搜索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這麼好的機會,若是還不能將人除去,咱們未來的日子就難過了。」

「那小子實在命大,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逃跑。」

一個藍衣男子走到兩匹馬踫撞之處,認真看了一遍,「這匹馬就是祁連天暮所駕那匹,他肯定就在附近。」

「繼續搜,若是將軍府的那些人找過來,立馬撤退。」

「是!」

這些人的頭目顯然想的更多,這具尸體應該是駕馬的車夫,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里,車里肯定還載有別人,祁連天暮肯定是被那些人救了,他彎子,認真打量著那人血肉模糊的身體,看到他手心抓著的一塊布料,他眸光一閃,手下使力直接將布片取出來,這麼鮮女敕的料子八成是個姑娘,那馬車破舊不堪,被撞了一下就散架,可想而知馬車中坐的不是什麼富人,不會有什麼隨從,再加上這人手里攥著的布料。

他嘴角勾出冷笑,祁連天暮當時沒死肯定也受了傷,若是被姑娘家救了,肯定跑不遠。

「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看看周圍有什麼可藏身的地方,趕緊搜。」

秦舒虞與白蘇費了好些力氣,三人終于進入到山洞,秦舒虞趕緊坐在地上,使勁用手扇著風,本就是夏日,又走了這麼遠的路,她累的只想癱倒。

白蘇一直擔心那些殺手追上來,警惕度高的很,她一直站在洞口認真看著外面的動靜,「姑娘,那些人若是看到劉師傅的尸體還有那匹死馬,肯定知道咱們就躲在附近,若是找來如何是好。」

秦舒虞自然也想到了這點,把懷里折疊好的藥粉包全部掏出來,認真研究著待會可能會用到哪種,「放心吧,若是他們窮凶極惡我也有法子治他們。」那些人的目標是祁連天暮的性命,她們救了他那些人斬草除根肯定也會對她們不利,這種時候用不著聖母。

白蘇使勁扒拉著藤蔓將洞口遮擋的嚴嚴實實,「但願他們看不到這里的山洞。」

「抱歉,都是因為我才讓你們落入危險。」祁連天暮很是歉意的說道。

「跟你有什麼關系,是我們想要救你的,有什麼後果我們自己承擔。」

秦舒虞看了一眼他靠在山壁上虛弱的身影,臉頰處淌落著細密的汗珠,此時他正小心的揉著自己的右腿,臉上的神色克制而隱忍,從他剛才走路的姿勢,她就知道這人腿處有傷,顧忌著當時情況,他一直緊咬牙關,嘴唇被咬的嫣紅一片,他知道因為自己拖累別人,這會就算傷處再疼,也沒有說出口。

「公子怎麼稱呼?從他的穿著就能看出他家室非凡,秦舒虞也樂意與這種人交個朋友,遂開口詢問道。

「在下祁連天暮,再次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秦舒虞隨意的擺擺手,「不用客氣,我叫秦舒虞,她是白蘇。」

之後三人安靜下來,沒有人再開口,秦舒虞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的側臉,如果說之前她還猶疑,現在听到他報上名字,她已經能肯定這人就是當初花神節時被刺殺的將軍府的少爺。

秦舒虞閉上眼楮認真回憶著當時的情景,當時她雖然害怕,但是躲在角落里將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真正的祁連天暮當時已經死在李長樂懷里,他只是一個因為賞花燈被無辜牽連的普通少年,而李長樂好像接受不了兒子被殺,悲痛欲絕時突然抱住了他因傷倒下的身體。

「秦姑娘這麼看著在下所謂何故?」

就算對方沒有直愣愣的盯著他看,但是如芒在背的眼神實在讓人忽視不了,他只能開口詢問,秦舒虞不好意思的模著鼻骨,「抱歉,只是看著你有幾分眼熟,又實在想不起來咱們在哪見過。」

祁連天暮挑眉看向她,「我自從出生便一直待在邊關,前一段日子才回到京城。」這麼說就是覺得對方在故意攀附。

秦舒虞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或許是我認錯了吧。」心里卻在暗自月復誹,這人肯定是貪圖將軍府的榮華富貴,借著將軍夫人失憶之際頂了少爺之尊,那些殺手可不知道真正的少爺已死,現在依舊窮追不舍,活該!妄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難怪被人追殺。

祁連天暮解釋之後明顯感覺到秦舒虞看他眼神帶了幾分鄙夷,他暗自困惑,或許這人之前真的認識自己,「秦姑娘,在下花神節時因為受傷,腦中失了些記憶,前塵往事我再也想不起來,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秦舒虞蹙眉,有些不相信,「你真的失憶了?」

「千真萬確。」

要不要這麼狗血,一個人失憶已經很難以置信了,兩個息息相關的人竟然同時失憶,就這麼誤打誤撞的成就了對方,秦舒虞搖頭嘖嘖贊嘆,從一個孤兒到將軍少爺的身份,一步登天的太容易,也不知這人說的是真是假。

秦舒虞想到此,微笑道,「我略通醫術,你若是相信,我可以幫你看看。」

祁連天暮喜悅道,「求之不得,失憶的這段時間我連最普通的事情都忘記了,連書本上最簡單的字我都忘記,雖然我爹娘表面上不說,但是我知道他們一定很傷心,若是姑娘能治好我的失憶之癥,我……在下一定鼎力相報,姑娘……請您一定要幫幫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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