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香盈門 第二百二十六章

作者 ︰ 空心湯圓

謝應玨能察覺出來他不同以往的表現,雖說天氣是熱了些,但是她掌心的汗水幾乎都可以用來洗手了,真的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你怎麼了?」

秦舒虞無所謂的眨眨眼楮,「沒事啊。」對我用美男計還要問我怎麼了,謝世子的無恥程度又開始飆升了。

實在不習慣一直與對方這麼親密的牽著手,秦舒虞假借要撫弄小白的脊背掙月兌開他的鉗制,「小白,林子里全是毒蟲,你別總是橫沖直撞的。」

「嗷嗚!?」小白不明所以的抬起頭,剛才沒有人約束時它就是這麼走的,怎麼突然說起自己的不是來,當然一只老虎絕對沒有這種心理活動,以上全是秦舒虞自己yy出來的。

謝應玨被她甩在身後,臉上到也沒有顯出惱怒的模樣,他正有些迷茫的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掌心,不得不說先前的動作雖然讓他心理上舒服了,但是生理上卻很不是滋味,握著一直汗涔涔的小手,縱使再綿軟嬌女敕,也忽略不了那種略有些黏膩的感覺。

但是就這麼放手似乎又覺得有些地方不太舒服,謝應玨將這歸結于自己是被放開的那一方,面子上不好看,所以才會覺得心口發悶。

兩人又走了段路,忽略之前的境況,秦舒虞偶爾會指著些大路邊上也能生長的草藥,將藥效講給他听,有時候就是這些不起眼的東西可能會救你一命,中醫博大精深。毒藥亦是解藥,旁的不說,當初咬傷謝清霜那條蛇。它的毒腺帶有劇毒,但是蛇膽同樣能解她所種之毒,只是她當時礙于臉面,沒有直言相告,其他草藥效果再好也不上蛇膽的療效,如今只能退而求其次。

謝應玨听著她侃侃而談,等她說累了停下。方才試探的問道,「縱使你平時看了不少醫書,如此了解這些藥草的藥性。想來平日廢了不少功夫。」

「雖說累了些,但是想著自己能幫助別人,心里也舒暢的很。」秦舒虞對他懷疑的詢問毫無心理壓力,原身逃離當初居住的地方時。那里正鬧著災荒。跟她有關系的人估計都已經不在人世,就算活著,過了幾年,她容貌長開變了模樣,誰能指著她的臉上說她與以前大不相同,甚至無師自通。

「王府中的院子里還留有不少我之前栽種的草藥,長時間無人打理,也不知是否還活著。」秦舒虞感慨的說著。她還記得在腐爛落葉的牆角處,還有支無人問津的人參。它能在那麼艱難的條件下存活,生命力也是夠堅強的,以後說不定還有它發光發熱的機會。

顧忌著謝清霜身上的毒,兩人步子快了些,回到山莊時,之前守在門口的幾人還恭敬的站在兩側,見他們出現,才倏然松了口氣。

其中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行了一禮方才說道,「主子,剛才李大夫已經來過,五小姐身上的毒暫時被止住,只是想要拔除還需費些功夫。」

謝應玨微微點頭,「都安置好了嗎?」。

中年男子恭敬的垂首,「二小姐與五小姐的房間提前準備好了,不知這位秦姑娘……」確定來此避暑的不止兩位主子時早就有下人快馬加鞭稟告過消息,所以面對其他情況,他們也能坦然處置,只是對于秦舒虞,著實不知道該如何安置。

「虞兒和我住在一個院落即可。」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中年男子離開後,一個頭上裹著方巾的婆子慈眉善目的看著兩人,「主子,老奴帶你們去五小姐的院子。」

謝應玨對她似乎頗有幾分厚待,看她的眼神都與旁人不同,「王媽,我讓您住在這個院子是頤養天年,您怎麼也在這等著。」

王媽拉著謝應玨的袖子,「主子,老奴操勞了大半輩子,您讓老奴這麼閑下來,過不了幾日,這身子骨就是想動都動不了。」

謝應玨反手攙著她的胳膊,「王媽,您別再自稱自己老奴了,這又不是王府。」

王媽無奈的笑笑,「習慣了。」而後她眯著有些渾濁的雙眼看著秦舒虞,「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虞兒丫頭,她才是小白真正的主人吧,我瞅著青木他們手里拿的畫跟這丫頭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別看這老太太上了年紀,神色間閃動著不容人欺騙的精光,能得世子這般看待,不知這位是個什麼身份,听他們兩人的稱呼似乎也有幾分貓膩,難不成是伺候過王妃那邊的老人?

王媽親熱的模著秦舒虞的頭頂,「越看越覺得這丫頭長的標致,小姐都贊不絕口的人,一定是個好姑娘。」

謝應玨在旁邊解釋道,「王媽是我母妃身邊的教養嬤嬤。」

秦舒虞趕緊恭敬的行禮,「王嬤嬤好。」

王媽直接從手腕上褪下一個赤金鐲子塞給秦舒虞,「老婆子身上也沒帶什麼好東西,這個就當是見面禮了。」

秦舒虞暗自驚嘆,出手真大方,鐲子絕對是足金,上面鐫刻著繁瑣的花紋,瞅著就不是凡物,趕緊客氣的推拒,「王嬤嬤,您太客氣了,這麼貴重的禮物虞兒……」

王媽不等她說出拒絕的話,已經自作主張的把鐲子套到她手上,秦舒虞縴細的手腕戴著金鐲子,看著有幾分不協調,年輕小姑娘還是適合那些顏色鮮女敕的玉鐲子或水晶珠串,王媽自己顯然也意識到了,「老婆子一看到你就覺得合眼緣,到是忘了你這丫頭年齡小著呢,這鐲子你先收著,以後再戴。」

謝應玨向她微微的點頭,秦舒虞這才收下,「多謝王嬤嬤。」

「光顧著說話,差點忘了五小姐的事。咱們趕緊走。」王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這人啊,上了年紀記性就不好了。」

謝清霜住著的是一處兩進的院落。彼時如意荷香正在門口擔憂的來回踱步,看到他們過來,立刻迎上去,「參加世子。」

謝應玨抬手,「大夫還在里面?」

荷香畏畏縮縮的勾著頭,沒有答話的意思,如意斜了她一眼。趕緊上前一步回答道,「大夫去配藥了,小姐已經醒了。只是心情不太好,在加上蛇毒沒有祛清,小姐還虛弱的很。」

秦舒虞把之前采摘的藥遞給如意,「待會你將這些草藥交給大夫。他看了就知道這是什麼。」

如意垂著頭。眼風帶著諷刺的意味,當時只有她與小姐在,偏偏中毒的只有小姐一人,她沒有從中作梗誰信,現在表現的這麼積極八成也是為了擺月兌嫌疑,心里這般想著,如意面上卻不顯露絲毫,拿著那些猶帶泥土腥味的弓著身子離開。

謝應玨瞅著她的背影。有些沉思的蹙眉,他隱約間似乎見過這個丫鬟與大哥接觸。不知是青霜的意思還是她自己想要攀高枝。

「我就不進屋了,你好好安慰青霜,她傷處不便對人言,你……我相信你自有分寸。」謝應玨猶豫了半晌,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男女有別,兄妹間也必須要忌諱。

秦舒虞心里知曉他想說的話,認真的點點頭,「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秦舒虞朝王媽微微點頭示意後,才推門進去。

王媽見他們說話時其中的氛圍帶了幾分淡淡的曖昧,眼神有些戲謔,「我怎麼瞅著,你對那個虞兒跟旁人不同。」

謝應玨也不否認,「果然什麼都逃不過您的眼楮,有些事情我自己還未確定,得讓時間來證明了。」

王媽嘆氣,情之一字最是傷人,小姐不就是現成的例子,只是這種事情別人說再多也沒用,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撞南牆他就不知道頭疼,再說世子是男人,這種事情他總不至于太痛苦,只希望這兩人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王媽,您先去歇著吧,莊子里的事自有管事的操心,您就別費心了。」

「唉好好好,你自己也要多顧著身子。」

王媽不放心的念叨了幾句,謝應玨也不覺得厭煩,認認真真听了便是自己定然照做。

…………

「我不是說了誰都不許進來,出去!」謝清霜臉色蒼白的靠著牆壁,听到後面的腳步聲,不悅的吼了一聲。

「是我。」秦舒虞倒了杯清水,走到床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謝清霜听出是她,微微側過身子,咬著下唇驕傲的看著對方,「你是不是故意來看我笑話的,我告訴你,我中毒傷著的部位不許告訴任何人!」女孩家大腿根被蛇咬了,說出去她感覺自己簡直要丟人死。

秦舒虞很想告訴她自己已經將這事坦白給世子听,只是現在病人最大,她還是別刺激某人的脾氣了,到時候羞憤之下氣怒攻心就糟了。

「大夫之前不是給你檢查過了,你什麼都沒說?」

謝清霜吃了李大夫帶來的解毒藥丸,只是她現在依舊覺得渾身乏力,與秦舒虞說了一會話都覺得整個人很沒精神,「你當時是不是看到我被蛇咬傷了?」她看人的眼光充滿了懷疑,就像那條蛇是秦舒虞放出來的一般。

「我承認當時是有些懷疑,當時你自己不是否認了嗎。」秦舒虞很不理解她這種遷怒的心態。

謝清霜使勁攥著被子,憤恨的瞪著她,「三哥說你經常研究醫書,你肯定知道那條蛇有毒。」

秦舒虞曬然一笑,「沒錯,我知道你中了蛇毒,但是那又如何,一切不都是因為你的否認才變成這樣的嗎,你若是當時不隱瞞下去,或許根本不會出現現在這個情況。」

「你住口!如果你被蛇咬了那里,你會大聲宣揚嗎。」謝清霜想要大吼,卻沒有哪個精氣神,身子剛稍微抬起來些,又撲通一聲癱軟下來。

秦舒虞在她背後墊了個枕頭,柔聲安慰道,「你先不要激動,我也知道你傷的地方很尷尬,但是諱疾忌醫這種心態是最要不得的,咱們大家都是女子,我幫你治傷你總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吧。」

「你?看了幾天書還真把自己當成大夫了。」謝清霜明顯不信任她的醫術。

秦舒虞猛地在被子上錘了一下,「喂,你若是再這樣說話,我可就走了,若不是看在世子的面子上,我才懶得管你死活。」她又不是欠虐,上趕著幫人還要遭受各種質疑與惡言,這種公主病的大小姐她伺候不起。

眼見她要離開,謝清霜又開始不舍起來,「你等等,我又沒說不讓你看,但是你必須保證待會不許笑話我……」謝清霜臉色漲紅的說道,想要威脅對方,也沒了氣勢。

秦舒虞聳肩,她什麼場面沒見過,刺殺也遇見了幾回,各種尸體的慘狀也瞻仰了一遍,只不過是蛇咬過的小洞,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謝清霜撩開被子,動作緩慢的把褻褲褪下來,聲音低不可聞,「待會你的眼楮不要亂看。」

「不要把我說的像是登徒子一般,你有的我都有,我有的……」你不一定有,那就是腦子!

「喏……那塊有些發黑的地方就是……你有辦法治療嗎?」。謝清霜用長長的衣擺擋住自己的隱秘位置,只露出大腿內側那個小小的齒印處。

秦舒虞眯著眼細細打量,剛伸出手想要觸踫就被謝清霜一把打開,警惕的看著自己,「你想干嘛?」

「我就是想干也不會……不研究透徹怎麼給你對癥下藥。」

「大夫給我服用過藥丸後,我感覺已經好多了。」

秦舒虞白了她一眼,「那樣只是將你身體表層的毒素清出來而已,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若是再無法將你腿上的毒拔除,你這條腿恐怕要跛著了。」

「什麼!我會變成瘸子!」謝清霜驚慌的大叫,「不要,我不要這條腿殘廢。」提起自己的身體問題,原本蔫蔫的謝清霜突然像打了雞血,秦舒虞無奈抓著自己的耳朵,「你大叫什麼,我什麼時候說你成殘廢了,這毒能解。」

「怎麼解?!」謝清霜雙眼放光的看著她,抓著她的雙手力度大的要卸人手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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