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蒼白透著青紫,秦舒虞心知她確實快要到了承受的極限,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突然遭受這種折磨,她受不了也是正常,可惜時間有限,否則若是尋到罌粟,制作些簡易的麻沸散便能消除這種痛感,秦舒虞手下用力,毒血從傷口流出,滴落在鋪在下面的被子上,濃黑的顏色看著便覺人。
「咳咳……好疼,不行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解毒了!」謝清霜喪氣的申吟著,腿也開始不安分的胡亂抖索起來。
「再忍忍,馬上就好。」秦舒虞柔聲安慰著,隨著砰的一聲怪響,謝清霜一腳把她踢得撞在床框上,後腦勺磕在僵硬的木頭上,不用模她都知道肯定鼓起一個包,秦舒虞暗罵坑爹,只是她那痛苦的模樣也不像是故意的,只能暫時忍了。
秦舒虞直接爬到床上,一**坐在她膝蓋處,止住她不安分的動作,繼續忙自己的事,眼瞅著她體內的毒血一點點拍出來,若不是位置特殊,她可能真的趴上去用嘴吸了。
直到兩人都累的出一身汗時,秦舒虞才頹然的歪到在一側,「行了,待會再抹些藥膏,喝些解毒的藥劑,這毒便算是解了。」
謝清霜躺在床上,兩只眼直直的看著床幔,額頭上的汗水浸濕了鬢邊的發絲,胸口起伏良久,她才啞著聲音問道,「你之前是不是在哄騙我,傷勢並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對不對?」
「隨便你怎麼想,這是我第一次為你診治。也是最後一次。」秦舒虞抬腿從床上跳下來,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右手模著還在隱隱作痛的後腦勺。治病救人沒有得到報酬不說,反而弄得自己傷痕累累,她這大夫做的著實夠嗆。
秦舒虞隨手推開門,外面的下人正在交頭接耳的說些什麼,見到她出來立馬噤聲,「五小姐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她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你們好生伺候著。」
「奴婢遵命。」
白蘇遠遠走來,手里似乎端著湯藥,近前時她才問道。「姑娘,五小姐的傷怎麼樣了?」
「已經沒有大礙了。」秦舒虞看了一眼她來時的路,「謝清霜身邊的丫鬟呢,這些事讓她們去做就是。」
白蘇笑笑。「白芷在給姑娘整理房間。奴婢閑著也是閑著,索性來幫個忙。」
「如意呢?」
「從知道五小姐中毒之後,她忙忙碌碌的出去了,到現在也沒見著人。」
不會是怕謝清霜怪罪,她們逃之夭夭了吧,正在她心里月復誹的時候,荷香突然急匆匆的跑過來,秦舒虞將人叫住。示意白蘇將湯藥移交,「五小姐身邊只有你們兩個得力的丫鬟。這種時候你們玩消失,事後豈不是更遭責罰。」
「奴婢知錯,實在是剛才月復痛難忍,奴婢受不住……」
秦舒虞擺手,「不用跟我解釋,去伺候你們小姐吧。」
荷香滿含感激的望著她,小姐沒有受到大的傷害,她們應該也不會遭受懲罰了吧。
秦舒虞突然靠在白蘇身上,語氣很是虛弱,「給那女人看病,比跟人打架還要累。」
白蘇被她拖著脖子身子也跟著彎下來,哭笑不得抱著她的腰身,以防摔到地上,「姑娘,五小姐身上的毒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能如何,為了臉面隱瞞傷勢唄,不過她那種做法也無可厚非,畢竟……」那條蛇若是再朝左偏離些,位置可就到……
「姑娘替她除毒,怎麼能累成這樣。」
秦舒虞委屈的看著白蘇,眨眨眼楮,「你都不知道,那女人覺得毒液擠出來時太疼,她竟然咬著我的胳膊,我腦袋也撞了個包。」
白蘇立刻擔心的把她身體扶正,「姑娘被她傷著了,嚴重嗎,趕緊讓奴婢看看。」
秦舒虞撒嬌的把頭靠在白蘇懷里,額頭頂到一團軟肉時,她還有幾分不好意思,看白蘇一點也不在意,她也不必拘泥于次,這麼軟的地方靠著才舒服,「本來覺得整個人都有些暈暈的,被你一關心,什麼事都沒了。」
「真的?」白蘇不相信的反問道。
「恩恩,你要相信真心的力量。」
白蘇半抱著她的身子兩人朝世子安排的院落里走,「姑娘還是別耍嘴皮子了,咱們回屋好好看看到底傷的如何。」
秦舒虞不反抗任由她拖著自己,正在門口給盆栽澆花的白芷看到她們這副模樣,放下手中的水壺,疑惑的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白蘇戲謔的說道,「不怎麼,大概在跟我撒嬌吧。」
「是啊,白蘇姐姐,虞兒胳膊痛痛,你快給人家吹吹嘛。」
與白蘇緊密接觸的秦舒虞敏感的發現她被自己那番話語激的打了個寒顫,「哈哈,好吧,看來這副模樣你有些消受不了。」
秦舒虞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到她身上,白蘇有些架不住她,趕緊喚白芷幫忙,「姑娘給五小姐解毒時被她她傷著了,趕緊給姑娘瞧瞧。」
聞言,原本被逗笑的白芷立時走過來,臉上露出擔憂,「難不成五小姐朝姑娘發脾氣了。」
「你們別擔心,她就是耐不得疼,掙扎的幅度大了些,無事。」眼看她們因為自己都提著心,秦舒虞趕緊解釋。
進了屋子,白蘇一把將秦舒虞按坐在椅子上,認真的看著她,「姑娘哪個位置被傷了,被咬之事可大可小。」
「听你這話的意思,我怎麼有種你要幫我消毒的感覺?」是不是還要來一針狂犬疫苗。
秦舒虞被自己的想象力逗笑了,一把將袖子卷起來,露出被咬的手臂,上面還留著淡淡的血跡,白芷驚訝的叫了一聲,「我的天,五小姐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五小姐也太不懂事了,奴婢怎麼覺著她將姑娘當做仇人對待了。」白蘇不滿的說道,「姑娘以後還是不要管別人了,反正大夫多的是,姑娘沒必要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沒事,可能是我皮膚比較女敕,過兩日就好了。」她兩人同時露出不贊同的眼神,她認輸的說道,「好吧,以後我不會再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