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因為皇上與太後未到,略顯嘈雜,雖還未上了酒菜,但各府的小姐們湊成一團,低聲輕語,倒也遮蓋了宛如與凌婉婷之間的話語。
凌婉婷看著手中的玉佩,面上閃過一抹欣喜,驚詫的問道︰「你說這玉佩,是毅國公府世子給你的?什麼時候給了你的?毅國公府世子不是上回與你沒見到面嗎?」。
宛如誠實的將那天小年宴的事情說了一遍,輕蹙蛾眉說道︰「我想著,毅國公世子約莫是弄錯了什麼的,我如今在宮里,自身尚且危機四伏的,若是再添了毅國公世子,我便著實是月復背受敵的了,先前我也沒有見到毅國公世子,說不得這就是上天的緣分,我與毅國公世子無緣,不該再糾纏在一處了。」
凌婉婷捏著手中的玉佩,想要勸說宛如一番,但又想到宛如的性子,便笑著說道︰「這件事情交給我就是了,我一會兒就給了他,你放心就是了。」
「如此,便要多謝姐了。」宛如有些嬌憨的說道。
凌婉婷溫和一笑道︰「你去與外祖母和舅母說話,我這就去尋了毅國公世子去,畢竟你跟著,會落了毅國公世子的臉面。」
毅國公世子也是個人人爭搶的夫君,京城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嫁給毅國公世子呢,這會兒宛如卻要退了他的東西,毅國公世子傅楚清自然會有些別扭的,凌婉婷說的不無道理。
「好。那就勞煩姐了。」宛如說著,就要起身,凌婉婷剛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來。就見宛如又轉過頭來說道︰「姐,雖然姐夫不是個多心的人,但姐還是將事情與姐夫說一聲的好,免得姐夫會誤會了去。」
凌婉婷輕出了一口氣,笑著說道︰「這個是自然的,你若是不放心,便遠遠的瞧著也就是了。我一會兒讓你夫將人請也就是了。」
宛如這才勉強露出了一抹笑容,起身離開,再次奔著鎮國公範氏與舅母牧氏那里去了。
凌婉婷卻是被宛如方才的舉動提了醒。她原還想著,就這麼把這玉佩給扣下來了,反正毅國公世子得不到玉佩,便以為那玉佩是在宛如的身上的。
凌婉婷可沒有宛如那麼樣的好心腸。她想的倒也簡單。宛如是不願意留在宮里的,早晚要出宮的,可若是當真如太後所言,三年後才出宮,宛如可就十九了,十九的姑娘哪里還那麼好說人家呢?能有個人先佔著也是好的,就比如這毅國公世子傅楚清,傅楚清可是京城的頭號。不知道多少人家想要將小姐嫁呢,若是宛如這樣拒絕了傅楚清。傅楚清這個搶手貨,還不一下子就被人搶了去?到時候宛如出宮,還尋什麼人去?
忠國公從外殿進來,就見凌婉婷一個人坐在桌幾前發愣,不由得逗弄的在凌婉婷的眼前晃了晃手,輕笑著說道︰「你這是在做什麼?那邊有什麼好看的?比我還要好看嗎?」。
凌婉婷被忠國公一句話逗得嬌笑不已,抬手指著毅國公府的席面說道︰「還要勞煩夫君將那長得更好看些的毅國公世子喚,如何?」
忠國公笑了笑,卻是什麼也沒說,當真去了毅國公府的席面上,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就見毅國公世子傅楚清站起身來,與忠國公一道走了。
凌婉婷笑著起身見禮,三人一並坐下,忠國公坐在兩人中間,笑看著凌婉婷說道︰「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做好了,只是我卻是不能回避的,有什麼要說的,只能當著我的面說了。」
凌婉婷笑睨了忠國公一眼,兩人總會說了玩笑話,倒不當回事,毅國公世子傅楚清卻是有一點不自在,一本正經的問道︰「不知道忠國公尋了在下,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凌婉婷親昵的用手推了推忠國公,嬌聲說道︰「你這樣,要嚇壞了毅國公世子的。」
忠國公笑笑,整理整理衣冠,也說的一本正經的︰「毅國公世子這般,可是很難與本國公做連襟的。」
傅楚清到這一刻才想起來,忠國公是宛如的姐夫,一張嘴張的可以吞下個雞蛋去,凌婉婷只看這個表情,便有些皺眉了,心道︰難道說,傅楚清根本就沒有與宛如在一處的意思,這里頭有什麼誤會不成?
凌婉婷正奇怪著,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應對的時候,傅楚清卻是連連致歉道︰「听聞宛如郡主在宮中經歷了一番周折,所以在下便想著,還是不要在這樣人多口雜的地方,為宛如郡主徒增了煩擾,這才會沒有想到此處,還請忠國公以及見諒。」
凌婉婷微微頷首,這樣到勉強算是句人話的,听著也順耳,好歹也說明,這傅楚清是將宛如放在心里的,不過……
凌婉婷毫不遲疑的將手心里的玉佩遞給忠國公,讓忠國公拿給傅楚清,一臉正色的說道︰「這倒是湊巧了,宛如郡主也正有此意,宛如郡主慣是個倔強的性子,萬事不願意牽累了人,傅世子的妹妹如今是太子妃,想必消息比我們得的要快一些,宛如郡主在宮中小心翼翼的,尚且舉步維艱,便是面對著我這個做姐的,尚不肯說了委屈,生怕牽累了我,面對傅世子的好意,更是不能接受了,傅世子這塊玉佩,還是收了吧,若是讓人瞧見了,宛如郡主怕是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楚的了。」
傅楚清沒想到自己的玉佩會被退回來,下意識的就說道︰「那就不要解釋了。」
凌婉婷听著愈發的不高興了︰「傅世子這是什麼話?宛如郡主在宮中事事小心,步步驚心的,若是被人瞧見這玉佩,污了郡主的清白,她要如何自保?傅世子莫不是不知道,這後宮中,多少人想要郡主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傅世子若是這麼想要害死了郡主,那還是不要與郡主有牽連的好,免得郡主被莫名其妙的就害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