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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孟杰來到辦工桌前，拿起桌上的筆，指給首長，「你看這，這，還有這些地方都是靠近邊境地區，翻過山就是別國境內，退可以守，進可以攻，這些暴徒也不是無能之輩，不能小覷了。
還有這，這，這都是大片的草原，草原上住著農牧民，他們終年以牧業為生，地廣人稀，很難確定一個人的方位。而且這些地方交通不便，信息發送的慢，也是那些不法分子主要活動場所。」
看著資料上手工繪制的地圖和標注的紅藍標注，就知道，王孟杰下了多大的功夫，這些不是說說，翻翻地圖就能做到的，這些必須是實地考察過踏遍每一寸土地，才知道哪里有坑，哪里有山窪，哪里有牧民長期居住點。
首長心痛的看看自己的愛將，即使鐵打的，這短短的時間跑遍這長長的邊境線也會磨破損壞的，何況是骨肉之軀。
昨晚掉王孟杰回來時間就有點倉促，可想到今天的軍事會議，還是把王孟杰調回來，他親歷實地和第一手資料，最有發言權，軍事就是忌諱紙上談兵，看著U盤里的資料，首長心里的一塊石頭總于落地。
王孟杰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現在自己手里的資料是最有利的武器。打擊跨國恐怖分子指日可待，打擊跨國恐怖還真是場持久戰。
首長看著自己的愛將滿臉的疲憊，甚是心痛。「杰子離開會還有半個小時，你先進去睡會，一會我叫你。」
不知是哪位將軍說的。不會心痛自己的部下不是個好將軍，的確是這樣，假如把自己最得力的臂膀累垮了，那還有誰會沖鋒陷陣沖到最前例。
「謝謝首長，我不累，我再給您講解下我軍部署的分布圖，等一會在軍事會議上我們才好有理有據的擊敗對方。」王孟景精神抖擻的繼續指著電腦顯示器上的圖標給首長講解著。
黎菁菁醒來時已經是午後時光。看著午後的陽光暖暖的從窗戶斜照在地上，黎菁菁擁著被子靜靜的看著陽光，多好的陽光。南方這樣陽光明媚的午後不多，真難得。
黎菁菁躺著不想起來，希望就這樣躺到永恆多好，沒有煩惱。沒有憂愁。
好像聞到飯香味了。自己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吃什麼東西。咕嚕，咕嚕，肚子不經意連著兩聲叫，黎菁菁低下頭看看自己被餓扁的肚子。
新悶熟的米飯的香味從門縫里飄出來，黎菁菁一聞就知道是今年的新米，好香，沒想到大都市的人們也能吃上新鮮的稻米真的很難得。
這讓黎菁菁想起自己的老家，每年新稻米下來。自己家有半年的時間都是吃的新稻米，米飯熟的時候。很遠都能聞到米飯的香味。從那時起黎菁菁就喜歡上吃米飯了。
想著家鄉的香米飯，黎菁菁想著今天也做米飯吧，杰哥哥回來了，要給杰哥哥做幾個菜，對，杰哥哥東家今天回來了，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自己還賴在床上不起，一會杰哥哥回來沒飯吃。
自己都沒有問這次杰哥哥能在家呆幾天。
黎菁菁起身簡單收拾了下床鋪，把長發隨意簡單的攏了攏，洗手時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一雙紅腫的眼楮，拿起冷毛巾放在眼楮上敷了敷。
用力呼吸下，好像飯香更濃烈了些，不會是自己家的飯香吧，黎菁菁走出衛生間，站在客廳就看到高大挺拔的杰哥哥在廚房忙著做飯。
黎菁菁見到這場景，眼珠都要掉地上了，在黎菁菁的腦海里，杰哥哥應該是那種不拘泥小節，英雄氣概蓋大過天，怎麼會拘泥在廳堂廚房間流連。
黎菁菁忙走進廚房，「杰哥哥還是我來吧，你才剛回來，還沒有休息，這做法的工作怎麼能讓你做？」
「丫頭醒了，剛才回來，見你睡的正香，不忍吵醒你，還有一個湯就做好了。」王孟杰並沒有要讓黎菁菁動手的意思。
黎菁菁束手無措的站在廚房外看著杰哥哥利索的行動，就知道杰哥哥一定沒有少自己做飯吃。
記得有次問杰哥哥，他們在執行任務時苦不苦，杰哥哥沒有直接說苦，只是說他們艱難的時候連著好幾天吃不上飽飯，喝不上熱水，有時會在陰雨綿綿的熱帶叢林里穿行好幾天見不到陽光。
有時餓急了見到活的昆蟲，去了頭就只有生吞活剝了。只要能活命的，能吃大的都吃了。
黎菁菁站在廚房門口靜靜的看著杰哥哥，杰哥哥一定吃了不少的苦，自己的這點事再杰哥哥眼里根本不是事吧。
王孟杰一會功夫就把飯菜擺上桌，黎菁菁擺好碗筷，看看上的時間，四點。
「丫頭吃飯，吃完飯杰哥哥有事和你商量。」
一句有事商量，黎菁菁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局促的手捏著衣角機械的坐在桌前。
黎菁菁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看著王孟杰，等著杰哥哥和自己商量事。
「先吃飯。」
「噢。」
剛才還餓的咕咕叫的胃，這會心被提起來了，連胃也提了起來，沒了一點食欲。黎菁菁食不知味的機械的一下一下吃著碗里的米飯，剛才聞著這麼香的米飯，吃上也沒什麼感覺。
「吃菜。」
「噢」
黎菁菁低頭才看清楚桌上四菜，一湯，挺豐盛，有自己喜歡吃的糖醋排骨，清蒸魚，這頓飯菜對黎菁菁來說挺奢華，沒想到哥哥的手藝這麼好。
「這四菜是飯館做的，只有這湯是剛燒的。」王孟杰看看動作遲緩的黎菁菁，是不是覺得菜不合口味不好吃。
「噢。我以為是杰哥哥做的。」黎菁菁從沉思中回過神。
黎菁菁三口兩口拔完了碗里的飯。把碗推到邊上，「杰哥哥我吃好了。」一副坐等听著商量事情的神態。
王孟杰太起頭看看黎菁菁，欲言又止。
黎菁菁還是忍不住站起身把碗拿進廚房。站在水池邊，愣愣的看著水龍頭嘩嘩的水沖著自己的碗，杰哥哥和自己商量一定是自己家的事吧，他會是什麼意思，是讓自己回去？還是放棄高考？黎菁菁墨跡的看著水沖擊碗里濺出的水花。
「想什麼呢？」
王孟杰進到廚房，抱進一摞碗和盤，放水池子邊。
「杰哥哥你要和我商量什麼事？」黎菁菁終于忍不住問道。
「你這兩天就準備回老家。」
「啊。為什麼。」黎菁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瞪著一雙迷惑的大眼楮，眼底的霧氣慢慢升上來。
杰哥哥也是嫌棄自己拖累太麻煩吧。是了，誰遇到這樣的事都會頭痛，何況還牽扯到巨額賭資，賭債。賭人的事諸多麻煩事纏繞。趕快讓自己回家，免得在這里把晦氣帶給了別人。
杰哥哥有多忙別人不知道，自己還是知道些，連過年都沒有機會放假回家，哪有閑功夫管自己的這些破事。
黎菁菁的心都沉到了谷底，這兩天就回去，回去等待自己的是一把磨得鋒利的刀，自己就如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黎菁菁不由的打個冷戰。
王孟杰看一眼黎菁菁小臉沉沉的低著頭，剛才眼底的霧氣還是沒有逃過王孟杰鷹一般的眼神。
「坐下說。」
「噢。」
黎菁菁慢慢挪向客廳。廚房到客廳距離也就幾米，今天覺得怎麼這麼長，總也走不到頭似的，黎菁菁終于磨嘰到沙發上坐著時，王孟杰洗好手進來坐黎菁菁身邊。
黎菁菁挺直了脊背，長長舒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既然讓這兩天回老家，不是自己早上也這樣決定的嗎？怎麼這會反而覺得失落。
只不過被王孟景和趙鑫宇勸說的又猶豫，這會有什麼好失落的，自己在誰哪都是拖累，還是早點回去，該面對的總是要去面對。就是躲到天邊也是自己的罰。
「這今天收拾下，明天買票就回來家，今晚去黃金海岸把工資結了，一會去把明天的火車票買上，還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了，你的回去準備高考事宜。」王孟杰只說高考的事。
黎菁菁瞪著眼楮听著王孟杰的話，腦子一下沒轉過來彎，今晚去黃金海岸結工資，順便再把回去的火車票買了，明天坐火車回老家。
杰哥哥這是再遣送自己回老家，快點去嫁給那個老光棍嗎？快點把自己當最值錢的去還債嗎？
「為什麼？」黎菁菁不可置信自己的耳朵。
「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還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你回去要辦理高考前的事項。」
杰哥哥對自己家的事只字不提，杰哥哥還不明白自己已經快沒有資格參加高考了，回去等待自己的還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個亂？
杰哥哥肯定是想快點甩掉自己這個包袱，黎菁菁努力的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現在就是流眼淚有用嗎？自己已經流了許多的淚，結果一點都沒有改變。
「嗯。」
「收拾下，咱們出去。」
黎菁菁听杰哥哥這樣說並不覺得奇怪，杰哥哥一項做事都是這樣果斷。出去是去什麼地方？黃金海岸？剛才杰哥哥不是說今天把工資結了，買好回去的火車票嗎？
黎菁菁坐在杰哥哥的車里，慢慢消化剛才杰哥哥的意思，不是自己笨，實在猜不出杰哥哥的心思。
驅車的路線並不是去黃金海岸的路線，去黃金海岸的路線黎菁菁再熟悉不過了，而車卻是朝城外開。
一路驅車出城到了郊外，在城里還感覺不到春來的熱鬧，出了城，道路兩邊的農田樹木漸漸多了起來，處處都能看到新綠成行的樹木和開的繁花似錦五彩繽紛的花。?
黎菁菁不知道杰哥哥要載著自己去哪，心情不好，黎菁菁也懶得問。反正要回家了，去哪兒都沒有區別。?
出了城，王孟杰開車朝山的方向駛去，雖然是山體並不高，可山上郁郁蔥蔥各種樹木也盡顯春的氣息。?越往山上走，黎菁菁覺得心越沉重，像是被層厚厚的濃霧壓的喘不上氣。?
大約開了二十分鐘，王猛擊把車停在山路邊，下車朝山上走，手里變戲法似的拿著一把白色的矢車菊。
黎菁菁亦步亦趨的跟在杰哥哥身後，山路並不好走，又濕又滑，一步一滑黎菁菁走的好艱難。?
最重要的是黎菁菁從上山就開始莫名其妙的開始心痛，開始黎菁菁覺得這種疼痛一會就，可越往山上走，心絞著痛的越烈。?
不會是高山反應吧，也不會啊，這破山的高度和家鄉的山簡直沒法比，哪來的高山反應。?
站在山上往下看山下看一條小溪從中流過從山腳下流過，小溪中泛起的小舟，和小舟上的泛舟人清晰可見。可見山不是很高。?
黎菁菁艱難的跟著王孟杰的步伐往山上走，一路無語，王孟杰始終保持前行的速度，沒有回頭看一眼身後的黎菁菁。?
當杰哥哥停下腳步站在一座小山包上時，黎菁菁的心絞痛的站不起身，黎菁菁順勢坐在小山包邊的一石塊上。
黎菁菁覺得身後陰風陣陣，坐石頭是無辜刮起一陣小旋風，這是什麼人埋在著，只簡單立著一座石碑，上面刻的字很遒勁的魏碑字體。歌子
王孟杰一臉陰沉，陰沉的感覺暴風雨來臨的跡象。王孟杰把自己手里的矢車菊放在小山包上，嘴里嘟囔道，「歌子，又到清明節了。」
歌子，黎菁菁心微微一顫，好熟悉的名字，可又不知在哪兒听過，原來清明節到了，歌子一定是杰哥哥生命中重要的人。?原來杰哥哥的心中也有許多愁.
黎菁菁不禁想起李清照的詞，武陵春，?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蚱蜢舟，載不動許多愁。?
黎菁菁望著遠處山腳下的小溪，這里真是好地方，依山傍水。能長眠在此也是一種幸福。假如我要死了要能葬在這里，有杰哥哥來看我給我送花也知足了，黎菁菁心絞痛的厲害。
「?你怎麼能輕易要死，你還有許多事等你去做，你要替我完成我沒有做完的事」。突然一個聲音憑空響起。
黎菁菁四下望望什麼人都沒有，只有杰哥哥和自己，再看看杰哥哥，杰哥哥分明沒有听到剛才的聲音。難道只有自己听到那聲音？
黎菁菁後背的汗毛不禁全都立了起來。
「是誰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