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月顧朝歌相繼醒來,顧朝歌本就無病無痛,醒來後並無事。顧明月摔得不輕,吃了丹藥後,傷也好了七七八八,只再養養就好。
兩姐妹都醒來,大家也就終于有精力來追究顧明月被推下假山的事兒了。
去廣家找閔氏的丫鬟那時沒說是誰推顧明月,原因無他,只因推人的是顧清風的未來小姨子。
顧清風小時,就被還在世的祖父定下了婚事,訂的是老朋友的長孫女。顧朝歌對未來大嫂是最熟悉不過的,大嫂姓任名婉容,人如其名,最是委婉賢淑不過,因從小訂婚,和大哥也時常見面,感情比一般的夫妻好很多。
顧朝歌上輩子回到顧家時,大哥和大嫂已經成親,也沒發生過大嫂的妹妹推人的事。
過了年,眾人都長了一歲,顧朝歌顧明月十一了,而顧清風顧大哥已十七,比顧清風小了兩歲的任婉容年方十五,猶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正處最美麗的成長時期。
顧朝歌這輩子第一眼看見的大嫂,美好得讓顧朝歌喘不過氣。
想起上輩子瘋魔後的大嫂,顧朝歌的氣息微微有些不穩,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平靜下來。這時任已經帶著兩個女兒和閔氏幾人見完禮,正滿臉真誠道歉。
「…真對不住,是我教導不力,才出了這樣的事兒。」任以美貌出名,明艷不可方物,是位繼,大嫂任婉容並不是她的親女,站在另一旁,年方十三就和任一般奪目漂亮的任婉淑才是她親女。
任家長孫媳即任婉容母親是個溫婉溫柔的女子,嫁到任家相夫教子本很好,卻在臨產前知道了在外被一小吏之女迷倒的事。
氣急攻心導致早產,經兩天兩夜後產下任婉容後,來不及看一眼任婉容就永遠閉上了眼。
一世英名的任老太爺,為此打斷了長孫的腿,一個老太爺親自將嫡長孫女抱到他跟前養著。
不管任家如何勸說,幾乎被任老太爺打死的長孫,拼著命不要也要娶那小吏之女。長達一年的孝期沒讓他打消娶的念頭,反而不顧一切,在嫡妻孝期滿後不管不顧迎娶了那小吏之女。
這小吏之女就是如今的任,當初她雖說是被正妻之禮迎娶的,卻連任家大門都沒能進去,成了整個上京的笑話。在所有人的笑話中,她跟著前去外放之地,一去就是十年。
這十年,她生下任婉淑,又生下兩個,在任位置上穩穩坐著,任沖甚至沒有一個小妾通房,至今只守著她一人。任沖是被任老先生親自教導長大的,能力學識一流,雖在娶妻一事被人詬病了一輩子,熬了幾年,靠著自己的能力還是穩穩升了上來。
任老先生去世後,他也終被調回上京。
他沒看過幾眼的長女任婉容長大了,和他生疏得除了一個稱呼再無其他。任老先生一直親自教養的任婉容,在他臨死前拜托給了老朋友,給她定下了顧清風這未婚夫。
任沖帶著他的妻兒回到任府,任老爺老看在孫子孫女的份上,更因為十年闊別,默契忘了那些不堪的往事。
忘掉粉飾太平過平安的日子,他們都做得很好,除去面對那些往事留下的任婉容。任府嫡長孫女,原是任府唯一的小主人,誰人敢怠慢,可自任沖一家子回到上京,不過三四年光景,上京再無人看到過她。
自任老太爺、任老太君去世後,任婉容並一直守孝少有出門,自任沖一家人回府,更是連自己的院子都少出,只有和她一直交好的人去找她,比如閔氏就時常去看她。這幾年,上京已只知才十三歲就被暗中稱為‘上京第一美’的任婉淑。
任婉淑小小年紀,美名卻遠播,每出門一次,總能引起人注意。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亦更寬容些,這些年她得了不少夸,連同任老太爺任老也慢慢偏愛她了,更何況從小對她視若珍寶的任沖任。
任婉淑回到上京後,一開始對上京滿是憧憬,過了兩年就淡了,倒是對整日不見蹤影的嫡長姐起了興趣。
任沖任從不會去找她,平日里也從未提起過她,可每一次只要這個嫡長姐一出現,或者有人在他們面前說起她,兩人就會沉默下去。
那一種沉默,帶著一種不容觸踫的禁忌。
任婉淑近年來想盡一切辦法到任婉容面前,摻和到她的生活中,連帶著對任婉容的未婚夫顧清風也起了興趣。
任婉容許久未出門,今年卻是要出門的,就算不去其他地方,平侯府也是要走動的。往日閔氏喜歡她,小時還常常接她到府里小住,等年紀慢慢大了有了避諱,才慢慢不在平侯府留宿。
平侯府算是她半個家,後來祖父祖母去世,她守孝再加父親繼母回上京,才減少了到平侯府的次數。不過,她不來平侯府了,閔氏還是時常去任府看她。
今年,顧清風已十七,而任婉容也已是十五,按照慣例,最遲明年就是他們正式議親的時候。任婉容不能再將自己關在院子里,年後,任老帶著任婉淑和世交親戚往來,她也準備前去平侯府。
任婉容本打算提前送了消息,次日再去平侯府,任老卻讓人傳話,讓她做好準備,準備次日帶著她往廟里去為祖父祖母吃齋祈福。
去廟里吃齋祈福,是每一年都去的,去七七四十九天,任婉容想了想便決定當天前往平侯府。因為和平侯府關系不一般,她也不在乎有沒有提前送了消息,帶上東西就出門了。
任婉淑這些日子一直注意著任婉容,她破天荒出門她自然很快得了消息,知道她是往平侯府去的,眼珠轉了轉立刻就有了主意。
最後,任婉容就在平侯府門口踫到了任婉淑,任婉淑和任婉容打了招呼,還直言也要和她一起去拜訪平侯府,就在平侯府大門口,任婉容未能拒絕,就與任婉淑一起進了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