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寒攬著丑橘躍落一旁,待腳落實地之際,丑橘看到原先與歐陽寒站著的地方,落下了幾柄長劍。
丑橘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那幾個手持長劍,穿著一身黑衣的人又舉劍向她這邊揮舞過來。
歐陽寒帶著她躲過幾招,隨後伸手將她推了出去,「去找李成!」
說完這句,歐陽寒便無暇顧及她了,與那幾個黑衣人打了起來。
丑橘跌坐在地上,緩了幾緩,才想著歐陽寒說的去找李成,但當她要爬起來的時候,腳一軟又跌坐在地。
到此,她才意識到自個兒是叫嚇懵了,看著那幾個黑衣人手上的長劍,明晃晃的砍在地上,濺起的沙石可不是鬧著玩的。
歐陽寒以一抵五,他現下手無寸鐵,只得以退為進,待躲過一劍,看到丑橘依舊癱坐在地上。
他沖她怒道,「你在∼干什麼,還不快跑!」
也應這一句話的晃神,歐陽寒手臂上被劃傷了。
看到那股殷紅滲出,丑橘雙目一震,這才回過神來,她是真的怕了。
一時慌亂了手腳,丑橘喘了幾聲,忙翻過身要去李成那邊,可她一扭頭,眼淚差點就掉了出來。
李成跟李富李貴他們也跟幾人打起來了,看樣子李成他們三個人是要往這邊來的,但是讓那些人給攔住了。
丑橘這下從頭到腳都涼透了,渾身抖個不停。
「少爺!」
李成大喊一聲,潑了命似的越過倆個打手,要往這邊趕。
丑橘順聲望去,只見歐陽寒被一個黑衣人從後刺了一劍,他捂著肩頭單膝撐在地上。
這時,在她不遠處有一個黑衣人冷哼一聲,舉劍就要朝歐陽寒身上刺去。
「住手!」
丑橘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地起身撞倒了那個黑衣人,跌跌撞撞跑到歐陽寒身前。
「住、住手!」
歐陽寒身形一震,驀地偏過頭,深深的看向了她,似乎沒想到丑橘會沖過來。
丑橘這會兒可沒空去看歐陽寒,她轉過身,可以說是護在歐陽寒身前,她戰戰兢兢的看著對面那幾個手持利器的黑衣人。
「你、你們……不、不要……」
丑橘艱難的咽了一口氣,「你們別、別過來,我、我家公子有、有的是銀子,只、只要你們放過……我家公子會給你們很多很多銀子的,金、金元寶也、也有。」
事到如今丑橘能想到的也就是這茬了,這些人忽的竄出來對歐陽寒又打又砍的,卻沒有下死手,要不五個人還能由著歐陽寒跟他們打來打去。
就丑橘才想的,這些個估模著是附近哪兒的山匪,歐陽寒家里有銀子,只要有銀子就能保命,保她和他的命。
這會兒她只有保住歐陽寒才能保住她自個兒了,要是歐陽寒有個啥了,那她就更活不了了。
丑橘說完,睜大雙眼看著那些人,只等著他們點頭,要是他們點頭了,她就有活頭了。
然而那些黑衣人在听完丑橘的這番話後,一片鴉雀無聲,不消一會兒,那幾個男子忽然哄堂大笑,那個被丑橘撞到在地的男子還笑得前仰後合的。
他們笑了可不是啥好事兒,自起碼在丑橘看來不是這樣的。
丑橘這下才回頭看向歐陽寒,只見他嘴角滲出血絲,有些狼狽,可神情上卻沒有一絲懼怕,而是死死的盯著對面的那幾個人。
歐陽寒一手捂著肩頭,殷紅的血從他指縫間流出,他動了子,眉頭皺的更緊。
丑橘忙扶住他,歐陽寒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隨即由她扶著,換了個姿勢,坐在了地上。
一個彪形大漢大笑過後,看著丑橘,「瞧瞧這鄉下丫頭,她把咱們當成了是打家劫舍的山匪了,以為我們是要響錢呢……哈哈哈哈!」
那個讓丑橘撞倒在地的瘦高個站起來,來到大漢身邊,舉劍指向丑橘,「大哥,這丫頭片子確實有趣,等完事兒了,把她留給我!」
大漢收了笑臉,看著瘦高個,「老三,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
瘦高個原還一臉的不懷好意,一听這個,忙告饒,「大哥,你想哪兒去了,我這不是想著留下這個丫頭好跟咱說說笑話麼。」
說話間,李成和李富李貴被另外那幾個人擒住,押到了他們這邊來。
丑橘看著這倆撥黑衣人湊到一起,把他們五個人給圍住了,在眼里打轉的淚珠子不掉也得掉了,這下可好了,叫一鍋端了!
李成挨著歐陽寒,看到他傷了,忙撕開自己身上的衣服,扯成幾段,摁住歐陽寒肩上的劍傷給他包扎止血。
大漢也由著李成忙活,反正這會兒他們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諒他也做不出什麼來。
一個在大漢身邊的男子,看著歐陽寒,嘖嘖幾聲,「沒想到當年響當當的人物,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叫人踩在腳底下。」
歐陽寒俊氣的臉上顯出幾分蒼白,看都沒看那個男子一眼,唇角勾起冷冷的弧度。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在此,還輪不到你們幾個嘍來與我說話!還不給我滾!」
丑橘一愣,看了看歐陽寒,說真的,這麼三倆個月處下來,她還沒從歐陽寒嘴里听出這種話來。
可隨後她又有些懊惱歐陽寒,這會兒都啥時候了,這人咋還硬踫硬的跟人家滋氣兒哩!
「你說什麼!死到臨頭還撇大嘴說大話,看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
那個男子被歐陽寒一句話激怒了,作勢攥拳比劃了幾下。
歐陽寒笑了倆聲,「你能說出這話來,是不是該回去問問你主子!若你主子點頭了,你便來,我定叫你跪地求饒!」
「你!」
那個男子氣極語結,忽的從這群黑衣人後面又傳來一聲笑語。
「好啊,事到如今,還能說出這話來,當真是……」
話未說完,圍在丑橘他們身前的黑衣人紛紛讓開一邊,「少主!」
一個身穿綾羅綢緞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這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生得一副油頭粉面,雖是笑著,卻從頭到腳透著一股奸詐。
男子走到歐陽寒面前,笑笑作揖道,「真是好久不見了,袁將軍,哦,不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歐陽少爺。」
歐陽寒看到來人,眼中掠過一絲殺意,他冷笑一聲,「吳子堂,你總算是露面了!」
袁將軍?吳子堂?
丑橘錯愕的看著身旁的歐陽寒,听著這倆人扯閑嘮,連眼淚都止住了。
「哎呀呀,袁將軍啊袁將軍,我還是叫你袁將軍好一些,這個歐陽少爺,算是個什麼玩意兒啊。」
吳子堂擺擺手,身旁的黑衣人遲疑了一下,還是退開了幾步,他撩起衣袍,蹲了下來。
他故作沉思,道,「讓我想想啊,自從咱們上次一別,已有大半年了吧,這些日子里,我可是派出了不少人手去尋找你的下落,沒想到,你是躲到這個窮鄉僻壤來了,而且還……」
吳子堂目光落到丑橘身上,輕蔑的一笑,「而且還落魄成這樣了,還要一個鄉下丫頭來擋陣。」
說著,吳子堂抬起手,伸向丑橘那張淚跡斑斑的小臉。
「別用你的髒手踫她!」
要不是丑橘還沒晃過神來,定會讓歐陽寒這句話驚掉下巴。
許是歐陽寒說這話時過于冷冽,吳子堂愣了愣,神色稍稍變了下,可隨即又是笑了出來。
他收回手,看看一旁的李成,「李副將,你可真是忠心耿耿啊,我還是那句話,若你投了我,我定將你重用。」
李成腿上也受了傷,他笑了下,倆撇小胡子卻沒有抖起來,他道,「吳總兵真是高看我了,李某愚笨,生平只認一位主子,吃里扒外的事做不來,也是學不會,特別是向您。」
吳子堂一听,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不少,「你確實是愚笨,且愚不可及!你們主僕二人若要隱姓埋名倒是做的利落些,總想著東山再起且不是惹火燒身!」
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歐陽寒,臉上又露出那種輕蔑的笑意,「還有你,我的大將軍,我真不知該說你是命大還是膽大,在外居然只帶了這幾個廢物……」
「呵……」
歐陽寒笑了出來,他抬眼看向吳子堂,「愚不可及的人是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你到現在還沒明白。」
吳子堂見狀,心里咯 一下,暗叫不好,他正要喊「撤」,一回頭,已被二十幾個人團團圍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