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雲跺了跺腳,也沒了脾氣。這是在人家的家里,人家願意干什麼就干什麼,自己才是闖入者。周雲也不知道是憋得還是氣的,亦或是害羞,滿臉通紅。
「你等會兒啊,我這就進去穿衣服。」張久久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時候,何金發也從廁所走了出來,這褲子還媒體上呢,兩只手扶在腰帶上,他也沒有意識到來了女生,張口喊了句「雲姐」,就趕緊的把褲子提好。
「你,你們……」周雲一時語塞,扭頭就又出了屋子。
「雲姐,」何金發追了出來,「雲姐,不好意思,不知道您了。剛才……」
何金發不說還好,一說,周雲的臉就更紅了。憋了半天,用她這輩子都沒用過這麼小的聲音問了句︰「你們……你們兩個……不會在,在一起過夜的吧?」
「噗呲」何金發听了之後就樂得前仰後合了。「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我出廁所的樣子生氣了呢。原來……你……哈哈,逗死我了。你的大腦還真開闊。這也能想得出來啊?」何金發樂得快不行了。他還沒怎麼說過這麼多的話呢。
「可是,你們兩個,咦。」周雲抖了抖身子,尷尬的說到。
「你看到什麼了,你就擱那兒瞎想?我剛才來沒多久,董伯伯也剛才才去了店里。我就在他們家上個廁所。想什麼呢你?」何金發一臉的無辜,還是憋不住想笑。
「哦,沒事兒就好,我還以為師弟那個了呢。」周雲的臉紅的像個小隻果,何金發這一解釋,她就更尷尬了。自己這都什麼思想啊?
「我可是堂堂正正的老爺們兒,可不是你們城里人說的什麼同志。」何金發鄭重的聲明到。
「呵呵,不過你們兩個也太怪異了。你怎麼了?林先生都給你安排好了?」周雲這才稍微的緩和了一點兒,關心的問到。
「安排好了,就得去軍校報到了。今天是來給久哥此行的。對了,你又是來干什麼來了?」何金發一副先來後到的樣子。
「管得著嗎你?不跟你說了。我找師弟去。」周雲向屋里走去,經過了這麼一番折騰,又恢復了冷艷的感覺。
「真是心海底針,說翻臉就翻臉。也就得久哥這樣兒的能治得了她這個大小姐脾氣。」何金發搖了搖頭暗自想到。
何金發進到屋子里的時候,張久久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沙發上。而坐在對面兒的周雲,正在那兒擺師姐的譜兒,訓著話呢。
「這都大中午天兒的,你還在家里穿個破褲頭晃呀晃呀的,你這是招桃花兒啊,還是要買春啊?注意點兒形象,不知道啊?」周雲劈頭蓋臉的一通狂批。
「我這是在自己家里,哪兒知道會有不速之客啊?」張久久委屈的說到。
「誰是不速之客?你把話說清楚。」說到這里,周雲一打眼看見了剛剛跟進來的何金發,就將氣兒也撒到了他的頭上︰「還有你,上廁所的是時候,能不能在廁所里把褲子提好再出來?你那叫不禮貌,知道嗎?」。
「可是剛才只有我跟張久久兩個人哪。也沒有異性,怕什麼的?」何金發也是萬般的無奈,這都招誰惹誰了?純屬無妄之災嗎!
「怕什麼?就你倆那狀態……咿呀,想想都渾身的雞皮疙瘩。」周雲兩只手抱在了胸前,把兩只肥大的乳豬擠了起來,一道鴻溝清晰可見。何金發可是還站著呢,一雙眼楮就有些直了。
周雲沒怎麼注意自己的動作引發的連鎖效應,張久久全看在了眼里,看著何金發直勾勾的眼神,「咳咳」兩聲兒,之後問到︰「師姐,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何金發听到了張久久的咳嗽聲兒,知道自己失態了,忙咽回了口水,也坐了下來。
「怎麼你成了個人物兒了,沒事兒就不能來找你了?」周雲冷眉一豎,語氣冰寒的問到。
「不是,不是,這不是關心一下嗎?」。張久久對這個師姐的霸道向來是沒什麼脾氣的。
「師姐今天心情好,找你逛街,順便兒給你買套衣服。」周雲又微笑著說到。
「師姐,還是算了吧,我的衣服夠穿的了。咱別浪費啊。」張久久小心的說到。他真不知道這個師姐今天發善心,到底是什麼目的。這個好處可沒那麼好拿。
「嗯?!」周雲的臉立馬就掛起霜來。真是的臉,六月的天兒,說變就變啊。
「要,我要,還不成嗎?反正也要給發子買點兒東西。」張久久也不敢拒絕了,刀山火海,也就只能硬著頭皮闖了。
「這還差不多,趕緊的,麻利兒走人,一會兒太陽大,我這皮膚該曬黑了。」周雲輕松的說到。
不過張久久卻是一臉的黑線。他這個師姐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什麼時候注重起保養來了?說來也奇怪,周雲很少用化妝品,防曬什麼的,更是沒做過,可是她的皮膚卻是特別的好,水女敕水女敕的,跟初生的嬰兒差不多,一擠都能擠出水來。
張久久三人,很快的就出了門,走向新天地百貨,開始了購物之旅。
等到了地方,張久久才大呼上當。周雲說是給張久久買衣服,可是現在的張久久雙手拎滿了袋子,何金發也是兩手並用,卻沒有一件兒是他們倆人的。感情兒周雲今兒是抓壯丁來了。
張久久還好,也經常的被周雲抓來逛街。何金發就不一樣了,他在部隊里呆了兩年,賦閑在家又是一年,何曾如此的逛過街啊?三四個小時下來,已經是累的受不了了。
要說何金發也是部隊里出來的,這每天十公里的拉練都沒叫他喊過累,這逛街還真不是他能應付得來的,這簡直就是酷刑。周雲悄然的改變了何金發的擇偶觀,千萬不能找愛逛街的女孩兒當女朋友啊!
就在三個人剛從一個專賣店走出來的檔口,突然听見一個摩托車的的呼嘯聲。「這是步行街,哪兒來的摩托車啊?」周雲嘀咕了一句。
「搶劫啊,我的包,站住。」就見摩托車所過之處,人群中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踉蹌了幾步,砰然倒地。老婦人雖然將近六十了,卻保養的很好,一身的名牌兒,化了淡妝,顯得要年輕個十幾歲的樣子。
「我靠,摩托車黨!」張久久丟下東西,一個箭步竄了出去。飛一樣的朝著摩托車開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雲姐,你看著東西啊。」何金發也放下了東西,叮囑了一聲,也跟了上去。
步行街處于繁華地帶,客流量很大,周日的人流就更不必說了,人影攢動,密密麻麻。摩托車在這樣的環境中根本開不起來。不過摩托車上的兩個人貌似也不怎麼緊張的樣子,一邊兒按著喇叭,一邊兒囂張的吹著口哨兒。
張久久很快就要追上了。摩托車卻突然一拐,進入了另外的一個巷子。這條街上也是各種的店鋪,雖然只跟步行街一街之隔,卻是門可羅雀,冷冷清清。
摩托車上後座兒上的人也看到了追的張久久。「大哥有人追了。快點兒。」
「幾個人?」開車的人頭也沒回,問到。
「就一個,大哥。」後座的人又回頭看了看,這時何金發還沒有拐呢,他只看到了氣喘吁吁的張久久。
「靠,就一個人,想當英雄?他以為他是超人呢?教訓一下。」開車的人竟然將摩托車停了下來。
其實他們拐進這條街以後,行人少了很多,他們的速度完全可以提起來,張久久就算是博爾特也別想追上。
可是這兩個人卻是中午喝了點兒酒。他們的常規戰場是火車站附近,專門針對外地來的打工仔下手。今天中午哥兒幾個喝酒的時候,突然感嘆人生缺乏了樂趣。在火車站「干活兒」太沒挑戰性了,他們也想找點兒刺激。
另外幾個也是「同行」,不過分屬的地盤兒不同。他們中午喝酒是為了「盤道」,重新劃分勢力範圍。州廣這幾年的發展很快,原本荒僻的市郊也漸漸的興旺了起來。對于這些無主兒的「新興市場」,這些摩托車黨也紛紛的爭搶地盤兒。有幾次險些釀成流血事件。
一個好心的「大哥」出面,約了幾方的人馬,希望大家和平共處。可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沒主兒的肥肉,誰都想吃上一口兒。大哥說話也不好使。
「盤道」不但沒有順利的進行,反倒是矛盾進一步的激化了。眼瞅著幾伙兒人就要當著大哥的面兒打起來了。摩托車黨都是散幫兒的,有兩個人就能合作,無組織無紀律,沒有規矩,誰膽子大誰就來錢多。
眼瞅著就要談崩了,大哥給出了個主意。將有爭議的地盤兒分成三份兒,三方人馬在三天之內,誰做出的事兒能表現的膽子最大,誰先選擇。于是乎就出現了剛才的一幕。
張久久看摩托車停了下來,不免加了小心,他們不會在這附近安排了接應的人吧?這是要練練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