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了樓,沒等上十分鐘就截住了一輛出租車。張久久先將周雲送回家,然後才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張久久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一點多了。
董志華已經先行睡下了,年紀在那兒擺著,已經不能跟這些年輕人相比了,早睡早起已然成了習慣。
張久久自顧自的洗好澡,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今天一天也真夠他累的了。從起床開始就沒閑著,先是逛街,後是打架,緊接著就喝多了。現在能夠躺在床上,瞌睡蟲還沒有活躍起來,他的精神世界就封閉了起來,進入夢鄉了。
第二天一大早兒,張久久就醒來了。他的身體素質,因為這麼多年的習武,已經很好了。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弱不禁風的樣子。身體好,睡眠質量也就高些。張久久睡了五六個小時,就已經精龍活虎了。
張久久下樓就看見師父已經做好了早飯,正在往桌子上端呢。
「師父,今天怎麼這麼早啊?」張久久問了一句。
董志華每天起得很早,但是要先出去遛遛,然後才回來做早點,早飯也要七點多才做好。今天這剛六點多一點兒,有些反常啊,故此張久久有此一問。
「趕快洗臉刷牙,準備吃飯吧。我今天要出去辦點兒事兒,估計要個三五天才能回來。你小子一個人在家,輕點兒折騰啊。」董志華吩咐道。
「你干嗎去啊?要那麼長時間?」張久久一邊兒吐掉嘴里的刷牙水,一邊兒說到。
「你小子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兒吧。大人的事兒你少操心。對了,你們帶回來那個朋友還不錯,沒事兒就領家里來玩兒。大老遠兒的,也不容易。讓他多來家里改善改善伙食。學校的東西就那樣兒,沒什麼營養。家里也不缺他那口吃的。」董志華昨天見了何金發一面,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你說發子啊,他昨天跟人打架,胳膊受傷了,現在還在醫院呢。等他好了,我把他帶回來。」張久久擦著臉說到。
「打架?他不是那樣的孩子啊,看著挺老實的。不是又是你惹了人麼或,讓人家孩子受到了連累吧?」董志華沉聲說道。
董志華對自己這個徒弟可是很了解,他是三天兩頭兒的惹是生非,大事兒沒有,小事兒不斷。張久久打架,他是一點兒都不會感到意外。要說昨天那個年輕人,在他看來倒是性情隨和、溫良純善,不是一個能輕易招惹事端的人。
「師父,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是那個多事兒的人麼?」張久久矢口否認。
「你不是誰是?行了,趕緊吃飯吧。我一會兒就走了。你別給我再惹什麼事兒了。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可是經不起折騰了。」董志華說到。他這些年可是沒少給張久久擦**。
「好了,師父,放心吧。你到底什麼事兒啊?我都十八了,不再是小孩兒了。有什麼事兒,你就跟我說說唄。說不定我還能幫上點兒什麼呢。」張久久咬了一口饅頭說到。
「是啊,你都十八了。時間還真是過得快啊。我們都被你們給趕老了。有些事兒卻是能讓你知道了。等我回來的吧。回來了再告訴你。我的事兒,你現在幫不上忙。後邊兒可能會跟你有關系。趕緊吃飯吧。」董志華說到,也盛了碗稀粥吃了起來。
「現在說和回來說,不是一樣的麼?何必還要等幾天呢?」張久久不滿的說到。
「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兒說不完。我得趕著出門兒,時間來不及了。等我回來再說吧。」董志華不容置疑的說到。
師徒倆很快用完了早飯,張久久把董志華送上來公交就去了學校。本來他還惦記著他們的東西呢。不過飯店這個時間應該還沒開門呢,還是先去上課吧。
今天是星期一,張久久他們現在都已經是大三了。大一大二的時候,星期一肯定是兩節大課。但是現在他們已經開始了專業課。
張久久還是想把自己專業方面的知識好好學習一下的。別管將來用不用得上,至少當別人問到的時候,自己也不算白上了一場大學。
張久久要做的事情,還真的跟他學的本專業沒有多大的關系。他報考大學填寫志願的時候,對于五花八門的大學專業還很朦朧,不知道什麼專業會有什麼樣兒的前途。他就憑著自己的特長填寫了一個志願。現在想想,真是有些草率了。
「久兒啊,好長時間沒見,你上周可是被點了好幾次名兒了。干嘛去了?」一個張久久比較要好的同學說到。
「我可是听說你回老家兒相親去了?怎麼樣?嫂子漂亮不?有沒有照片兒?讓們也飽飽眼福。」另外一個同學也湊了說到。
距離上課還有幾分鐘的時間,這些人都對張久久消失的這一個多星期很感興趣,紛紛的支起了耳朵,向張久久他們這邊兒看了。
「你們听誰瞎說的?我什麼時候說我回家相親去了?這不是造謠麼?」張久久一邊兒往外掏著書本兒,一邊兒說到。
「快別否認了,我們都听說了,說是你被你師父強迫押回老家相親的。听說那女的長得跟豬八戒似的。是不是真的啊?」要好的同學堅定的說到。
「久兒啊,別不好意思,哥兒幾個都同情你。但是這喜糖還是免不了的啊。趕緊掏出來吧。」兩個同學,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把這件事兒給抖落了出來。
「你們別亂說啊,壓根兒就沒影兒的事兒。誰再亂說,我跟他絕交。」張久久真是有口難辯,只好不再理會這些,轉頭裝作看書,不再搭理他們了。
一旁隔著不遠的小童對著小染使了個眼色,掩嘴偷偷的笑了笑,然後又裝作準備認真听課的樣子。
小染也跟著笑了一下,拍了一下小童的大腿說到︰「你呀,真是怕天下不亂啊。」
「噓,」小童偷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兒的說到︰「誰讓他不帶咱倆去的,活該。不許出賣我,否則你是知道我的厲害的。」
小童跟小染一個宿舍,有的是辦法讓小染不敢出賣自己。
「人家是去辦正經事兒,又不是去旅游,你跟著去干嗎?還弄這些瞎話兒編排久兒。他要是知道是你干的,估計有你好受的。」小染確實不敢得罪這個好友小童,也是用著極其微小的聲音說到。
「哎,他還沒跟你好呢。你就開始向著他了。我可是听說,他是帶著他那個師姐一起去的。你要小心了,別讓人家給搶了去啊。」小童酸不溜丟的說到。
「是你自己擔心吧,還把我往外推。我可不當你的擋箭牌了。」小染說著就轉過臉兒,也裝成了看書的樣子。
「誰拿你當擋箭牌了?哪次不是我沖鋒陷陣,你在後邊兒看熱鬧啊?我就不信你自己不著急。」小童說完了這句也不再說話了。
很快上課鈴就響了起來,一個干瘦的老頭兒夾著兩本兒書走上了講台。老學究的課講得那叫一個枯燥,幾本就是照本宣科。
按理說這個老頭兒,那可是在學術界有一號兒的,是個學術帶頭人。在他研究的領域,國內領先、無人能及。但是自己研究做學問是一回事兒,傳業授道卻是另一回事兒。
不過現在的學校都很功利,有若干的硬性指標。不僅要有研究成果、學術論文,還要有足夠的授課時間。老先生也是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站在講台上,在一片呼嚕聲兒中堅持著自己的講課。
張久久、小童和小染三個人也沒心思听課,各自的心里琢模著自己事情。都是情竇初開的花樣年華,不神游四海才怪呢。
張久久是被幾個同學的說辭給擾亂了心緒,是誰在造謠自己呢?他心里閃過幾個同學的名字。這幾個人都是愛跟他開玩笑的。不過好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當沒這回事兒吧。
一節課就在台上台下都很無聊的狀態下結束了。張久久趕緊的就搶著走出了教室,他可不想再被圍著耍猴兒一樣的糾纏于這些無聊的問題。
不過他剛走出教室,就被從另一個教室出來的好朋友給叫住了。「張久久,你不夠意思啊,相親這麼大的事兒都對瞞著?我可是什麼事兒都跟你說的。」來人說到。
「你是听誰說的?你怎麼也這麼問。真的沒有這回事兒。要是有的話,我還能不告訴你嗎?」。張久久無奈的搖頭說到。這真是謠言四起啊。想躲都躲不掉。
「我也听說了。不過听說你的那位長得不怎麼樣。你還習慣嗎?」。另一個跟他朋友一起的同學也說到。
張久久平時喜歡踢球什麼的,性格也算和善,倒也結交了不少的朋友,都願意跟他打個招呼什麼的。如今有了這樣的趣事兒,都跟著湊起了熱鬧。
眼看著這幾個圍上來的半生不熟的「朋友」,張久久百口莫辯,只能惡狠狠的說到︰「真的沒有這回事兒。我要是知道是誰造的謠,肯定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