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亮的臉上還火辣辣的,畢竟張久久還沒有說,他吃的可是正宗的川菜,麻辣是川菜的特色,花椒和辣子是川菜必不可少的配料。
這兩種食材對于法術也是有影響的,不過它們更加針對的是白永亮的肉身。對白永亮隱身法術起著絕對性作用的還是糯米。
張久久一口經過自身胃液加工過的醪糟噴,白永亮接下來的日子都別想施展什麼法術了。
口水吐到身上,對于凡人來說,不過就是惡心了點兒而已,對于神仙就不同了。口水本身對神仙沒有什麼作用,走在大街上,被吐也就被吐了,擦掉就可以。
但是口水卻像是催化劑的作用,會加強糯米的作用。胃液的作用就更強勁了。有了胃液的輔助,糯米對于法術的抵消作用起碼加強了上千倍。
白永亮的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看他的那個樣子,就像是皮膚過敏。白永亮雖然法術消失,但是神經感應還在,對于臉上的變化也是一清二楚。
開玩笑,四川正宗的麻椒,還有辣死人不償命的朝天椒,在白永亮的法術被破除以後,他的軀體正是最虛弱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恢復呢。
麻椒和辣椒雙重的作用下,白永亮的皮膚能保持不破裂而破相,就已經是要感謝這個凡人沒有在口水中加上詛咒了。
詛咒由意念而生,是由腦電波發出的一種帶有怨念的磁場,凡人集中精神,加強憤怒的情緒,引發一種負面的意念,對于神仙也會產生不友好的作用。
白永亮也顧不得埋怨張久久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他怎麼知道中午的伙食都是針對神仙法術的呢。
白永亮快步走出張久久的房間,打開了廁所的門。恰巧,朱文淑也在廁所里,臉上還濕漉漉的,正在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呢。
朱文淑也是被剛才的情形嚇得夠嗆,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穩定了一下情緒,就來廁所洗了一把臉,現在正在對著鏡子「運功」呢。
她努力的告誡自己,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大白天的,哪兒有什麼鬼啊,那個是人,是本來就在屋子里的,只是自己沒有看見罷了。
她剛要恢復正常的時候,白永亮卻闖了進來,一顆剛剛放下的心,又重新的懸了起來。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就要飛出來的樣子。
「你想干什麼?你別。救命啊,久哥!」朱文淑捂著自己的胸口,退到了廁所的牆角。
她剛才也是心情波動的太厲害了,忘記了將廁所的門給鎖上,所以白永亮才能夠輕易的推開走了進來。
「我洗把臉。」白永亮淡淡的說了一句,他也懶得解釋了。這個神仙也是倒霉透頂,接了這麼個破任務。任務沒完成,還弄得自己五勞七傷的。
白永亮也顧不得有個大美女在里面了,臉上還又麻又辣的燃燒著呢。他迅速的走到洗手池的邊兒上,擰開了水龍頭,就用雙手接水,在自己的臉上沖洗了起來。
看到白永亮洗起了臉,沒有對自己怎麼樣,朱文淑的心又一次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鬼,應該不用洗臉吧?
朱文淑這樣想著,膽子也大了起來,緩緩地伸出了右手,向著白永亮模去,她的左手還依然抱在胸前。她還是有些擔心的。
抱胸的動作能夠給人以安穩的感覺。有些人睡覺的時候,都喜歡雙手抱在胸前,這是因為他的骨子里缺乏安全感。這樣的姿勢,能夠幫助他睡得踏實些。
朱文淑把伸手的速度放到了慢之又慢的程度,眼楮還半睜不睜的,生怕在發生什麼異常的狀況。白永亮都已經洗完了臉,她的手還伸在半空,沒有踫觸到白永亮的身體。
白永亮邊洗臉邊感應著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法術沒有個把月是甭想著恢復了。他把臉洗完,就站直了身體。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再次下了朱文淑一大跳。
「哇」的一聲兒,朱文淑就哭出了聲兒來。
他們兩個都走出張久久的房間之後,張久久就撿起地上的電話,還沒顧得上收拾他親口造成的場面呢,就趕緊的跟還沒有掛斷電話的梁大編輯道歉起來。
電話里的對方顯然也是個小辣椒,口誅筆伐的折磨著張久久的耳朵。張久久左一個姑女乃女乃,右一個大美女的哄了半天,對方的怒火才平息了下去。
這會兒張久久正在跟電話里解釋發生的事兒呢,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能夠听得出梁大編輯言語之間的憤怒。
張久久就說這可能是白永亮給她的惡作劇,這就更坐實了梁大編輯對于白永亮挖牆腳的猜測。
張久久這兒還在解釋著呢,就听見了朱文淑哭著喊救命的聲音,對著電話說了一句「我一會兒打給你」,就掛斷了電話,跑出了臥室。
張久久循著哭聲傳來的方向,推開了廁所的門,就看見朱文淑蹲坐在牆角,斜靠著牆壁,哭的不成個人樣兒。白永亮一臉無辜的站在那里。
「小妹妹,我也沒做什麼啊?我就洗個臉,沒想跟你搶廁所。別哭了啊。我這就出去還不行嗎?剛才是我的臉太難受了。」
白永亮委屈的解釋著,看到張久久探出頭來,就像是遇到了大救星,趕緊把他拉了進來,指了指哭的正歡的朱文淑。
別看白永亮是個神仙,遇到了,同樣也是束手無策。看到在他面前哭,就更是六神無主了。
張久久倒是個講義氣的人。雖然跟這個什麼書城的編輯沒有什麼交情,但是他也不想看見朱大美女一臉淚水的樣子。
「朱小姐,別哭了,告訴我怎麼回事兒。我幫你收拾他。等一會兒你麗姐回來,咱們三個一塊兒給他開批斗大會。」張久久一邊兒勸著朱文淑,還一邊兒對白永亮眨了眨眼楮。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跟你搶廁所,都是我不好,原諒我好不好。我一會兒下廚給你做好吃的。怎麼樣?你就原諒我吧,別哭了。」
白永亮充分的領會了張久久的意思,可憐巴巴的向朱文淑求饒了起來。
朱文淑听了他們的話,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楮,真跟個小孩兒哭鼻子似的。身體還一顫一顫的,看著就惹人憐愛。
朱文淑勉強的扶著牆壁站了起來,走到張久久的身邊兒,站在離白永亮遠一點的方向,緊緊地抱住了張久久的胳膊。張久久暗叫一聲兒爽。
朱文淑長得很恬靜,眉清目秀,性格活潑好動,是個很招人喜歡的女孩兒,張久久從來就沒敢想過,自己還有能跟她這麼親密接觸的一天。
「久哥,嚇死我了。這個人走路沒有聲音,不會是鬼吧?」朱文淑抽搐著鼻子,聲音顫抖的告起了白永亮的刁狀。
「我當然不是鬼了。你見過鬼需要洗臉嗎?」。白永亮趕緊解釋到,還抬手比劃了起來。他真是冤枉啊,竟然被兩個凡人誤會成鬼了。
「你別。站在那兒,不許動。把手伸出來,放平,讓我模模。」有了張久久在身邊兒,朱文淑的膽子也大了許多,沖著白永亮喊到。
白永亮現在是沉冤待血,只好乖乖的听話,將手伸在了半空中,等待著這個小美女的查驗。
「咦,還是溫乎的。你的皮膚怎麼這麼好啊?比我的都細,還很滑。你用的什麼護手霜啊?」朱文淑大著膽子模了,卻被白永亮的皮膚給吸引了,一時都忘了拿開。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朱文淑也是個難于免俗之人。她天生麗質,無需施粉點黛,平時也就很少使用化妝品,都是素顏的。
今天遇到了一個皮膚這麼好的男子,她竟然好奇的跟人家探討起了化妝品!卻好像忘記了剛才還被這個美男子嚇得哭了鼻子。
「你花痴啊?還模起來沒完沒了了。驗出來我是個人不就得了。」白永亮雖然很享受這個美女的撫模,不過這種逆推的感覺,還是讓他不大適應。
白永亮收回了手,又在洗手池里洗了洗,倒不是他嫌棄朱文淑,實在是朱文淑剛剛是扶著牆站起來的,手上沾滿了灰塵。
看到白永亮洗手,朱文淑才不好意思的盯著自己的手看了看,又抽出了夾在張久久腋下的另一只手,歉意的沖張久久笑了笑。張久久的衣袖上已經留下了一個小巧的手掌印兒。
朱文淑走到了洗手池的邊兒上,還用**一扭,把白永亮頂到了一邊兒,嘴里還飄出了一句︰「沒有一點兒紳士風度。」
張久久和白永亮看著她的動作,面面相覷,真是心海底針啊。剛才還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一轉臉就霸氣側漏了。
「走吧,洗完了,就趕緊出去吧。廁所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你們兩個還準備在這兒過夜啊?」張久久撇了撇嘴說到,率先走出了廁所。
「你們有什麼存貨沒有,我給你們做飯。很久沒品嘗過人間的美食了,實在是太懷念了。」白永亮走出廁所就說到,不過話剛一出口,他就自知失言,趕緊捂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