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雁忍不住笑了出聲,倒是蔣時宜有些不解,「那個咖啡店老板?他之前約過你出去?」
葉嘉薇點頭,「是啊,不過我拒絕了。那種長了腦袋只是為了看起來比較高的傻子,我才懶得理。」
這下听到的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還是葉雁提醒了葉嘉薇,「小姐,你快打開看看吧,是薛四爺來的帖子。」
「薛志平?說起來,倒是好久沒見過他了。就上次我生日他出現過一次。」葉嘉薇一邊想著一邊拆了開來,一邊看一邊點頭。
惹得蔣時宜好奇極了,一直問道:「怎麼?他在帖子上寫了什麼?是不是邀請我們出去玩?」
葉嘉薇抬頭笑了,「我是在想,不愧是他的字,一如既往的丑。」
蔣時宜瞄了一眼那些歪歪斜斜的像蟲子的字,不禁有些汗顏,「你不能笑人家,薛志平可是練=.==過書法的。」
葉嘉薇哈哈笑了起來,又道:「都不知道練的哪門子書法。對了,他帖子上還寫了知道你生病的事,本來想看你的,卻又覺得有些不便。」
蔣時宜想了想也是,說到底她已為人婦,一個男子,即便是朋友,貿然登門是不太好的。被有心人看見,指不定還會拿來做文章,「那也無妨,我跟他也真是許久沒有見過了,你反正無事,出去跟他聊聊天也行。總好比我躺在這里發霉好。」說完又是一陣長吁短嘆。
葉嘉薇戳了戳她額頭,「你啊,好啦,我出去給你帶西街的桂花糕。我們家里的桂花糕也不錯,反正時間還有,我便跟你吃完桂花糕再出去罷。」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將那桂花糕一掃而空了。
薛志平約的是三點,正是喝下午茶的時間。不過約的地方有些遠,竟差不多去到城郊。葉嘉薇剛準備上馬車,門外便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她還以為是聶維鈞來了,忙不迭提著裙子跑了出去。
車上卻下來了一個有點面熟的男人,葉嘉薇一時想不起是誰,「葉小姐,是四爺命我來接您的,請帶好東西上車。」
他開口,才想起似乎是平時跟在薛志平身後的小保鏢,葉嘉薇忍不住失笑,喲,這薛志平還懂得憐香惜玉了。一時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便回頭喊道:「小雁,把我的袋子拿過來,我們搭車去。」
而此時坐在清平樓上的薛志平,模樣卻是有些忐忑不安,他盯著眼前的酒杯,又看了看手上拿著沈傲梅給的迷藥。
他想起沈傲梅說的話,「這個不僅是迷藥,還有一點點藥的效果在里面,到時候,你就可以盡興了。」
她的話,比這迷藥還要迷人。薛志平閉了閉眼,直接將那些藥粉倒了進去,他不想給自己反悔的機會!
外面一片人聲鼎沸,薛志平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臉色微微有些不正常。天有些陰,似乎已經到了傍晚,而實際上也不過才三點的時間。
伴隨著樓梯嘎吱嘎吱的聲音,葉嘉薇一步步出現在他面前。她今天穿了一件柳鶯色的高領旗袍,外面圍著一個雪白色的披肩,剛剛回國時候的卷發如今剪去了,直直地披在身後,烏發雪膚。臉上化了淡淡的妝,為她精致的五官添色不少。她是那樣的美麗動人。
清平樓里的人不多,可是個個看見葉嘉薇都驚艷了一下。
葉嘉薇卻不在意,四周看了看,帶她過來的男子指了指靠近窗口的位置,便看見了薛志平,微微一笑,走了過去。
「大老板,這麼久沒見,怎麼今日這麼得空約我?」葉嘉薇自己拉開椅子坐了下去,隨意地打了個招呼。
葉雁則跟在她身後,被她一拉,「小雁,你也坐吧。」
葉雁可不敢,死活不肯坐。最終拗不過葉嘉薇,還是坐在了她身後的椅子上。
薛志平濃眉大眼,帶著幾分笑意看她折騰,「就是許久沒見才想約見你一下。而且我听說你這段時間忙得很。哪里敢隨便叫你出來。」
「你又來笑我不是?明知道我前段時間藥行才出了事。要是忙,也是忙這些不好的事罷了。」葉嘉薇擺手自己笑了起來。
薛志平神色一黯,「真是對不住,沒能幫忙。我自罰三杯。」說著便舉起酒杯,一下子灌了下去,一連三杯。
葉嘉薇想攔也攔不住,只得搖頭失笑,「真是的,有什麼對不住,幫我又不是你的本分。更何況,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不用覺得抱歉。倒是你,听說你在做生意,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只管跟我說,幫你周旋一下也是可以的。」
她想起之前聶維鈞跟她說過的,薛志平這段時間做的生意好像不太穩當,因為他是她朋友,所以聶維鈞才開口提點幾句。現在得了空,便想跟他說一下。又不好明說,只能說得比較隱晦。
薛志平听見葉嘉薇這麼說,倒有些吃驚,听她語氣,好像已經知道他在做的是什麼生意,這是在委婉地提醒他。他還是笑了笑,怎麼能讓她來幫忙?「我這點小生意,不要也罷。想必不用麻煩到你。」
「你不要硬撐,若是見風頭不對,記得立馬撤離。」葉嘉薇神情很認真且凝重。
薛志平忽然笑了,「你啊,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那麼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是,我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懦弱沒有勢力的薛志平了,我是薛四,野心勃勃的薛四。
他斟滿了一杯,舉起酒杯與對面的葉嘉薇道:「來,我們喝一杯。這是上好的杜康酒,你肯定會喜歡的。」
葉嘉薇原本還想勸他不要喝太多,听到杜康酒這三個字眼楮卻是一亮,也不疑有他,端起酒杯與他對飲。一杯下肚,酣暢淋灕,可誰又知道,這不過是穿腸毒藥。
葉嘉薇喝了一杯,卻想再喝一杯,這杜康酒跟知行釀的酒有得一拼,許久沒喝過,倒是有些嘴饞了。
葉雁怕她大白天的喝醉了,帶著一身酒氣回家會挨罵,便偷偷拽了她的衣袖,「小姐,別喝太多。」
葉嘉薇也正在興頭上,胡亂應對了一句,「好啦,我知道啦。話說,真是挺好喝的,你要不要來一杯?」
葉雁一時無言,搖搖頭,也就隨她去了。
最關鍵的那一杯已經下肚,其後再喝多少,薛志平也不甚在意。一杯又一杯給葉嘉薇滿上。看著她臉色終于有點不對勁,便立馬給她身後的男人使了個眼色。
那男人手腳利落,一下子便將葉雁劈暈了。葉嘉薇回頭看著忽然倒在她肩上的葉雁,笑嘻嘻說道:「你這小丫頭,不會現在連聞到酒味都會……醉吧……咦,為什麼……你晃得……這麼厲害……還變成了幾個……」人字話音未落,葉嘉薇便已經倒下了。
迷藥,終于生效。
薛志平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披風,將葉嘉薇包得嚴嚴實實,大步下了樓梯。
正在研究著新的引進槍支的聶維鈞心里忽然有些不安,說不清楚來源于哪里,可是心神有些紊亂。也看不進那些密密麻麻的法文,干脆一把甩了開來。
揉了揉額角,這兩天外面傳言十分厲害,他懶得理會,深居簡出,倒是得了空管理軍火那邊的生意。因為郭雙還沒痊愈,軍火的來往,聶鑫他們又還不熟悉,現在全部是聶維鈞在操作。
聶鑫在門口杵了很久,還是選擇了敲門。
里面頓時傳來屬于聶維鈞低沉好听的聲音,「進來。」
聶鑫快步走了進去,心里莫名有些緊張,「少主,這是邢五那邊傳來的書信。」
聶維鈞劍眉一挑,「哦?我那五哥?真是難得,在這種時候他還會給我帶信。」說著便接了過來。
只看了兩眼,神情便變得凝重起來,眉頭不禁擰緊。聲音冰冷異常,「聶鑫,立馬給我派人去查葉小姐在哪里!要快!」
聶鑫許久沒見過少主這樣的神色,莫不是真的出大事了?他立馬應下,準備退了下去。
「不要慢吞吞,用跑的!」聶維鈞喝了一聲,聶鑫頓時像一支箭一樣飛了出去。
聶維鈞也坐不住了,在書房里踱來踱去,那封信被他皺巴巴地捏在手里。硌手的還有那顆獨一無二的南非鑽石。邢五信上說葉嘉薇在他手上,如果要救她,便只身前往廢棄碼頭。若是平時他肯定不信,可是如今有了這條他送給她的項鏈,他心里再也無法這麼篤定。葉嘉薇不會隨隨便便把項鏈月兌下來的,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聶鑫只去了幾分鐘,他卻覺得度秒如年,還是走了出去,「聶風,給我備車!」
聶風瞪著大眼楮問道:「少主您在這種時候要出去?要不要派幾個人護送你出門?」
「廢話少說,我一個人出去。你安排便是,別問那麼多!」聶維鈞已經接近有些暴戾。
聶風見他這個神態也不敢再耍寶,連忙跑去安排。
聶鑫這時候也回來了,「少主,找遍了葉家和藥行,都沒有葉小姐的身影。听說有一輛黑色的汽車接走了她。」
糟糕!怕是真的在邢五手上,也不知他會對她做什麼。只要一想到葉嘉薇會被他虐待,聶維鈞的心就一陣抽痛。終于知道那些不安都來源于何處。
聶維鈞冰凍著一張臉,快速穿過院子便走了出去取車。
只留下聶鑫和聶風兩兩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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