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要帶走的東西清理出來,才發現有很多很多清理不完的,堆在一起,舍不得帶走。望著這從小到大陪著自己長大的東西,千夢姬腦袋里浮現出很多的回憶。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這一次分別要好久好久。
「夢姬,你怎麼好像要哭了啊。」蘇婷望著她撅起嘴巴,一臉心疼。
千夢姬抽泣兩聲,擺了擺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怎麼會有點想哭,明明隨時可以回來的!嗚嗚嗚」
再一定眼看,就看到她眼淚刷刷的掉下來。蘇婷手足無措,拿著紙就擦著她的臉,怕了拍她的臉︰「好了好了,哭什麼哭,又不是不回來了。去學校住了就不能每天看到我了,省的我每天掛著張可怕的面膜對著你,這樣不是更好。休息就回來住,其他的時間想回來就回來,知道嗎?」。
「表姐」千夢姬走,熊W@抱住蘇婷︰「表姐你怎麼那麼好啊,我快感動死了。」
「那你死了沒有?」
呃
千夢姬立刻松開懷抱,一臉鄙視的看著她︰「真是的,那麼好的氣氛都被你給破壞了,就這麼一書包的東西就行了,我自己走就好了,表姐你不用送我了。」
「可是現在天快黑了,你一個人出去不安全。」
「沒事,微微她,會來接我的。」千夢姬忍出一個大笑,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看到表姐這樣舍不得的表情就心酸了一片,不過與其說是因為沐流辰而去他家里,倒不如說是真的想要讓自己改變,改變那顆懼怕的心,變得更加勇敢。
蘇婷無奈嘆一聲氣︰「好吧,那你去吧,有空就回來,我會跟媽媽說的。」
送出門口,千夢姬依依不舍的回過頭看蘇婷,眼中有太多無法言語的情感。最後看了一眼,她轉過身,徑直往前走去。
昏黑的天空下的道路吵吵嚷嚷,走出房子里,千夢姬剛想往四周望,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只見沐流辰迎著微弱的白光佇立在眼前,一副冷凌的表情。
「東西給我。」他伸出手。
千夢姬納悶的歪頭看她︰「什麼東西?」
「你後背上的。」沐流辰皺起眉頭︰「你要是想背著也可以。」
「這麼好,還幫我背東西。」千夢姬聳了聳肩,拿下了書包,他就接一個肩膀背起來。
走在夜路的一路上,千夢姬安靜的跟在他的後面,望著他修長的背影,而他的身影卻無法在燈光下倒映出影子來。
同樣的坐上公交車,這一次和之前不一樣,公交車上滿滿都是人。沐流辰一手背著書包,拉著扶手,陪著她隨著車搖搖晃晃。
千夢姬無意間往周圍看,就看到各種各樣怪異的目光看過來,一雙一雙的好像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一樣。她忍不住去看沐流辰,發現他安靜的像一潭死水一樣,本來白的嚇人,不起來更嚇人了。
「好看嗎?」。沐流辰忽然轉過頭,對上了她一陣發呆的目光。
「呃,沒有。」千夢姬猛地低頭︰「我看你干什麼,沒有。」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在看我了?」沐流辰傲嬌的一笑︰「自己給自己牆撞,蠢。」
啊
千夢姬臉都綠了︰「看你又怎麼了,誰讓你長的陰陽怪氣的。明明是個鬼,還坐公交車」她聲音放低,生怕他听到了一樣。
「很久沒有體驗這些生活而已。」沐流辰神色突然暗沉下來︰「在棺材里待了太久了。」
棺材一落地,周圍人的目光刷刷的看過來,一臉奇葩又驚訝的表情。
千夢姬頭低的更低了︰「當我沒說」
順利到達他家,又來到了這個陰森森的古宅似的別墅。站在這里抬頭望去,月光照下來,房頂披瀉下來幽森的光芒。黑夜籠罩在房頂上,好似飛過幾只烏鴉,呱呱呱的叫著。因為是東郊外的別墅,所以這里明顯安靜的都快要荒無人煙了,一股一股的陰氣直逼而來。
千夢姬突然想起了那種恐怖電影里的古老別墅,里面鬼魂飛著,張著血盆大口的樣子,然後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剛想說什麼,就被沐流辰硬是拽了進去。
「二樓左邊第二間是你的房間。」沐流辰把書包丟給她︰「右邊第三間浴室衛生間都有,睡覺了晚上十二點之後不要在別墅里亂走動,最好不要出房門。」
「為什麼?」千夢姬一臉好奇心小貓的看著他。
沐流辰走到了冰箱旁拿出一罐牛女乃放在她的面前︰「不要問為什麼。冰箱里基本上什麼都有,你想吃就吃,我不吃那些。」
「那你買來干什麼?」
「給你準備的。」沐流辰慵懶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就上了樓。
頓時,整個大廳就只剩下千夢姬一個人,她愣愣的坐在沙發上,心想著她應該是去洗澡了。話說,除了那一次看到他吃薯片以外,就沒有看到他有吃別的東西,不過鬼一般是不會吃東西的吧。
打開電視機,她縮緊了身子窩成一團坐著,無聊的只能看電視,還有觀望這周圍的陳設。之前沒有怎麼注意這里的陳設和建築,現在才發現這不僅僅是有了很多個年頭,而且很建築很特別。在外面看來好像這個別墅似乎不太大,但是進來了,就會覺得這里就象是一個佇立在黑夜世界里的古堡一樣。而且他口中的不要到處亂走,又是為什麼。
「啪!」
千夢姬突然眼前漆黑一片,她看了看面前遮住視線的毛巾,伸手拿開。
「毛巾,上去洗澡。」沐流辰一**坐在她旁邊,頭上沒干的水一滴一滴的滴下來,泛著冷冷的霧氣。
千夢姬愣了愣︰「鬼也要洗澡嗎?」。
「不用。」沐流辰仰頭靠在沙發上︰「可是我喜歡。」
「哦」
「上去洗澡,然後下來。」
「你,你又想干嘛?」千夢姬瞪大眼楮,手差點又抱胸。
沐流辰無語的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廢話怎麼這麼多,還不快去!」
「好吧,我去。」千夢姬可憐兮兮的抱著自己的衣服還有毛巾,一臉委屈的上了樓。可惡,為什麼自己這麼怕他,明明就不是一個听話的人,怎麼在他面前變得這麼慫
望著她走上去,沐流辰轉頭看了一眼,嘴角不知不覺的揚起來。
到了他所謂的浴室,千夢姬整個人都呆掉。
浴室里到處丟的衣服,洗衣機,地上,欄桿上,甚至浴池里面都有。全都是沐流辰丟的亂七八糟的衣服,邋遢的到處都是。浴室的地上全都是水,快要蔓延出來。
天吶,這是人的浴池嘛
不過他也不是人啊!千夢姬無奈的嘆口氣,彎下腰只好一件一件的撿起衣服,撩在手里的時候竟然聞到的不是臭味,而是一陣香味。她忍不住湊近聞了聞,還真是香的。可惡,老天爺真是不公平,他怎麼髒衣服都是香的,天理不容啊。
花了半個多小時收拾好亂七八糟的衣服丟進洗衣機里面,千夢姬才開始洗澡。
白花花美麗的泡沫在她手里晃來晃去,一甩,整個視線都是香噴噴的泡沫。她得意洋洋的笑了笑,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洗浴池了。
「咚咚咚!」突然,一陣詭異的敲窗身傳來。
千夢姬頓時心里一緊,朝窗戶望去,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影子迎著霧氣慢慢上升上升。
跟著,就看到一張猙獰雪白的面孔,咧嘴咯吱咯吱的笑。
「啊!」
一聲大叫,沐流辰突然出現在面前,一個瞪眼,窗外的鬼影嗖的一下就消失了!
「膽子真小。」沐流辰無奈嘆氣︰「走了,不用遮著眼楮了。」
「啊」千夢姬眼楮扒開一條縫,拿開手跟著就對上了沐流辰的目光。
完了,被看光了
頓時,千夢姬往水里一倒,悲劇的把自己淹沒在水里,想叫也叫不出來。
「不想憋死就起來。」沐流辰憋得一肚子笑硬是忍著沒有笑出來。
千夢姬在水里抱著頭,委屈的眼淚和水都融入在了一起。
慘啊慘啊,就這樣被看光了,千夢姬,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出去,絕對不能出去啊
沐流辰望著冒著氣泡的水面,竟然有種想要哈哈大笑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千夢姬感覺一只大手無形間抓住了自己的肩膀,然後身子跟著站起來。剛想回過身,就看到一條白色的大毛巾撲面而來,環繞住自己的周圍,緊緊地裹住自己的身體!
「就你這個身材,給我看我都懶得看。」沐流辰丟下這句話,氣勢洶洶的看著她︰「把衣服穿好然後下來。」
然後打開門就走了出去。
嗚嗚嗚嗚
千夢姬一臉無辜的抽泣兩聲,驚呆又委屈的抱住自己的身體,呆呆的站在原地。一世英名,就這樣被毀于一旦,為何這麼慘,這麼慘啊
裹著一身沉沉重重的衣服,千夢姬縮頭縮腦的慢慢下了樓。看到樓下悠閑坐著的沐流辰,已經不知道是憤怒還是悲傷了。
硬是憋著一肚子的委屈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站在那里當門神?」沐流辰轉頭,一臉傲嬌看向她。
千夢姬鄙視的看著他︰「我不想跟你坐在一起。」
「遲早被我看光,早一點晚一點有什麼區別。」沐流辰揚起一個笑容︰「你說是不是?」看到她這個樣子,還真是可愛,一張女圭女圭臉,就連生氣的表情都這麼可愛。
千夢姬猛地搖頭,頭都快甩掉了︰「不是!懶得跟你說,太討厭了」
「過來坐著。」
「我又像剛才那樣。不要以為你穿著衣服我就看不到了,透視眼你忘了?」沐流辰手扒著沙發,一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燦然笑著。
天吶,這是踫到魔鬼了嗎
千夢姬沉痛的抱住自己,顫顫巍巍的走坐在了他的旁邊,一眼望去才發現原來他在看動畫片,而且還是哆啦A夢。
這家伙竟然還看動畫片,真是畫風突變啊。千夢姬都想象不出來他這腦袋里都裝著什麼︰「你還看哆啦A夢,童心未泯啊。」
「幾十年沒看了,重溫一下。」
千夢姬腦袋一熱,再次想起他多少歲,渾身不由得起雞皮疙瘩。如果不是他這張臉,恐怕自己就感覺和一個老頭子在一起,還被一個老頭子給看光了,嗚嗚嗚。
「我想問你個問題」千夢姬忽然開口道。
「問。」沐流辰輕應一聲。
千夢姬猶豫不決的手腳發涼,畢竟問這個問題,好像有點不太好。
「要問什麼就問,別吞吞吐吐的。」沐流辰凌厲般的眼神看,似乎能夠看穿她現在心里所想的。
千夢姬猶豫了兩秒鐘︰「你是怎麼死的?」
一問到這個問題,沐流辰的神色似乎起了很大的變化,目光暗沉微微低下頭,遲遲沒有回應。
「這棟古宅,應該是你生前的,這麼大的一個房子在當時一定很值錢。還有那天听到你說的那個溜冰場是你開的,那你生前肯定不簡單。還有你躺在棺材里,你說你躺了很久」
「說完了?」沐流辰神色忽然起了很大的變化,然後愕然站起來︰「上去睡覺。」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少廢話,上去睡覺。」沐流辰嚴肅再強調一次。
千夢姬越來越覺得好奇︰「這麼不願意告訴我,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難不成你是什麼逃犯,什麼亂七八糟」
話音還未落,沐流辰就把她雙手一抓,大力的提起來,扛了起來!
「喂!你干什麼!放我下來!」千夢姬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一**跳下來,可是卻看到已經被他扛著上了樓梯。
沐流辰讓她動彈不得︰「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道的別知道。」
「轟!」
一眨眼被扔在床上,門轟的一聲被關上!然而沐流辰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千夢姬一**坐起來,瞪大眼楮想要打開門,卻在中途停頓住。她手放下來,轉身坐在了床上。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道的別知道。既然他這麼說了那應該有他的道理吧,為什麼,那時候他的眼楮會有著絕望的目光。
是什麼樣的秘密,讓他說出口都那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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