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墨染心中苦笑了一下,拿過一旁備好的干淨手帕,遞給竇希蓮,語氣溫柔卻又帶著一抹渾然天成的魅惑,「天氣干,容易上火,姑娘記得多喝水。」
風墨染手帕遞了,但奇怪的是竇希蓮第一時間竟然沒有接,而是帶著些不明所以的表情,盯著風墨染的手看了半晌,神色也好似在思索回味著什麼,這讓風墨染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眉宇間也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抹折痕。
然,就連下一秒,只听「啪嗒——」一聲響起,一滴鼻血落到了桌子上……聲音雖不大,但在這小小的雅間之內,還是清晰的傳入了兩個人的耳中。風墨染沒什麼反應,竇希蓮卻是愣住了,足足過了好幾秒才反應怎麼回事,憋紅著一張臉,有些慌亂的接過風墨染手中的手帕,捂在了自己的鼻子上……
她剛才還不明白風墨染的話和這手帕是什麼意思呢,原來是自己流了鼻血…臉丟大發了,而且竟然是在自己心上人的面前。
看到這一幕,風墨染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好嘛,要不是血滴落到了桌子上,這八成還不知道自己流了鼻血,沒想到女尊國的…竟然是個花痴。
「抱,抱歉,在下失禮了!」竇希蓮扭著頭,有些慌張的開了口,並有些不太敢直視風墨染的臉了,還好剛剛墨只以為自己流鼻血是因為天干,要是知道自己是因為看了人家的臉,才把持不住的……
竇希蓮不知道的是,風墨染其實已經知道了,她是什麼人?可是狡猾得很,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並且,風墨染還決定,除非竇希蓮明著表達出了自己的心意,不然的話,她就準備在她的面前裝傻到底。
竇希蓮用手帕擦鼻血擦不干淨,又起身去用水清理,她不想讓風墨染看到自己不堪的形象,雖然事實上風墨染已經看過了,清洗了干淨,竇希蓮回來時,依舊有些不好意思,「實在是抱歉,讓墨見笑了。」
風墨染的表情可以說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輕笑著回道:「這沒什麼,姑娘不必介意。」
「嘿,嘿嘿,那個墨,我們繼續方才的話題,你來白翼是有什麼事情要處理嗎?」。竇希蓮咧嘴傻笑了兩聲,墨怎麼可以這麼善解人意?剛剛還說天氣干讓她多喝水,這不就是在關心自己嗎?想著想著,竇希蓮笑的更加痴傻了……
「嗯……」風墨染眉頭微蹙,一副頗有些困擾的表情,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個表情,風墨染做出來卻顯得異常妖冶惑人,這引得竇希蓮險些再次噴發出鼻血來,這不怪她,風墨染對外模式的殺傷力實在太大。
「你放心,在下不會說出去的,如果可以,在下希望能夠幫到你。」竇希蓮收了笑,一臉認真的說道,眸中滿是真誠。
風墨染頓了頓,開口道:「不知姑娘是否听說,近日以來,各大國陸續發生的幼童丟失案?」
話音一落,竇希蓮的臉色在瞬間變了變,雖然很快又恢復了,卻仍舊沒能逃過風墨染的眼,她以為沒讓她瞧見,實則,風墨染一直都在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不過…風墨染在心中邪笑了一下,果然如她所料到的那樣,也許這事件,也不難解決了。
「我倒是听說過,只是打听這些做什麼?牽扯進去可能會是件十分危險的事情,我認為最好還是不要去插手。」竇希蓮神色變的有些凝重起來,眉頭輕蹙,一副十分關心風墨染,不想她有危險的樣子。
風墨染面露難色,苦笑了一下,「不瞞姑娘,其實我也並不想卷入什麼麻煩之中,但是…迫于責任和皇命,我不得不前來處理此事。」
「皇命?」竇希蓮一听眉頭皺的更深了。
「其實,我是帝醉王朝的人。」風墨染嘆了口氣,道出了一句絕對能驚死人的話出來。
「!」竇希蓮一听,當即鳳眸圓瞪,眉間擰成了一個疙瘩。
帝醉王朝,那個泛大陸之上,最為強大而神秘的存在,哪怕只是提到一句,也會讓人覺得那威嚴不容侵犯,可現下,風墨染卻說,自己是帝醉王朝的人?!
此時的竇希蓮可以說非常震驚,甚至無法掩飾自己的失態,像她們這種邊境小國根本就沒有接觸帝醉的機會,那是個對她們而言,永遠只會出現在傳聞中的國度,而此時,自己的面前竟然就坐著一個帝醉王朝的人!
並且風墨染還說了皇命二字,那就是說,她接觸過那個傳說中的帝醉皇,甚至還極有可能是在很近的位置上……
竇希蓮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但她記得,當初是有特意避開帝醉的啊,因為惹不起,怎麼會……
「其實,我是帝醉皇一個小公主的夫子,那日小公主非要鬧著出宮去玩,我拗不過她,便偷偷帶著她出去了,要是知道最近出了那檔子事,就是打死我也不會帶小公主出去,人販子趁我一個不備,就將小公主掠走了,我武功差,沒能追回來。」邊說著,風墨染邊露出一副十分悲痛的表情出來,就好似在自責自己不該帶小公主出宮,恨不得出事的人是自己一樣。
竇希蓮看在眼里,很是心疼,殊不知的是,風墨染她丫完全是瞎編的,都給她壞出水兒來了!
當然了,有竇希蓮不知道的事,自然也就有風墨染所不知的,她要是知道現下西殤焰就在隔壁的包廂,並將二人的對話全都完完整整的听了去……就是打死風墨染她也不敢說這些啊!
可惜,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和「要是」,現實往往都是非常殘酷的。
正因為風墨染不能知道那些,以至于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