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次,母後並沒有要給你選妃的意思,這些畫像也都是我命人偷偷弄來的,只是想讓你先看看,有能入眼的再說。」西涼霓柔美動听的聲線緩緩響起,雖說她想抱孫子是真,倒也不會因此而不顧西殤焰的意願。
「可惜,並沒有哪個能入了本尊的眼,該有的自然都會有,只是時候未到,至于這些事,母後還是少插手為好,本尊自有分寸。」西殤焰神情慵懶的回道,這種東西,在他眼里幾乎都是一個樣子的,至少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能讓他上心的存在,而西殤焰向來又是個任性十足的主,對于自己所不喜歡的,別說踫了,連個眼神他都懶得施舍。
只是,若是一直遇不到能讓他在乎的,西殤焰倒也不會像他說的那樣,真的等到四十歲以後再考慮找人誕子嗣,該說,比起那些他看不上眼的,風墨染那個臭小子反而更加合他的口味,也更能提起他的興致。
想著想著,淺玉色的魔瞳便不自覺的眯了起來,西殤焰邪魅的輕舌忝了舌忝唇角,並隨之勾起一抹妖冶的弧度,明明只是淺笑罷了,卻美得令人窒息,仿佛世間萬物皆因之而失色,就連西涼霓也忍不住看痴了幾分……
「母後若是沒有其他事,本尊就要走了。」本是去處理些問題的,卻不想因著些無關緊要的瑣事,突然在半道兒被召了回來,導致耽誤了行程,原本是預計三天左右便回女尊去的,看樣子要晚上一天了……
一想到還要再過三日才能見到風墨染,西殤焰的心情就莫名的變的有些煩躁了起來,眉頭不自覺的蹙起,他覺得應該加快行動的速度了,早些了事,便早些回到風墨染的身邊,三天的時間,他不在,那臭小子指不定又會生出些什麼事來。
「嗯,去吧,既然你都那樣說了,母後不會再多管了。」西涼霓一副認命的樣子,幾不可見的嘆了口氣,誰讓她拿西殤焰沒辦法呢。
而將自己關進房間半天的風墨染,這會兒已經煉出了藥,不多,僅有三枚藥丸,但也已經足夠了,她將藥放進了瓷瓶里,並揣入了懷中,才推門走出了房間,出客棧吃飯去了。
到了街上,風墨染幾乎想也不想便直接去了對面的仙樂閣,那家飯菜的味道還算不錯,其次,誰知道會不會遇到什麼人,比如說,竇希蓮之類的,那個不久前才請她來過這里,而好似早在那時,她便對風墨染生出了些許別的心思,所以要請她吃飯,定然會選擇經常去,並且有所了解的地方,那樣才不會怠慢了對方。
風墨染走到仙樂閣的門口,腿剛要邁進去,卻突然頓住了,因為里面好似有人在鬧事,風墨染想了想,轉身就要到別的地方去,她這人向來討厭麻煩,所以遇到這種情況,她多半都是直接繞開的,今天也不例外,只是她剛要離開,甚至還來不及走上一步,手臂便被一只大手給抓住了。
風墨染蹙眉回頭,卻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這人可不就是皇甫焱塵嘛,他不是跟西殤焰一伙兒的嗎,怎麼也來女尊了?
還來不及多想,風墨染便直接被皇甫焱塵拽進了仙樂閣,並帶到了一個年輕男子的面前,那人長的不差,就是殘在了娘氣上,這也算是女尊的一大特色了……
而緊接下來,皇甫焱塵便動作十分自然的攬上了風墨染的肩膀,同時對著前方不遠處的年輕男子開口道:「看見沒,我隨手拽個剛進門的都比你長的好看,所以我剛剛說的話,你明白了嗎?」。
皇甫焱塵的聲線低沉而磁性,很是悅耳,可不知為何,風墨染听了卻有些想打他,莫名的被人拉進麻煩之中,真是件不爽的事情,雖說具體發生了什麼,風墨染不知道,僅靠這麼一句話,她還猜不出來,但是也多少有些預感,覺得定然不是什麼好事,不然也找不到她。
「你!」年輕男子听了皇甫焱塵的話,臉色有些不太好,風墨染不知道之前的事情,也沒可能知道皇甫焱塵說過什麼,但是周圍有不少看戲的人,可是全都听了去的,所以現下,不乏有人笑出了聲來。
「你且記住,沒能耐,管不住自家,那是你自己的問題,跟別人可沒有半分關系,你又有何資格站在這里指責我什麼?有這無理取鬧的功夫,倒不如多想想辦法,學學該怎麼抓住你的心。」皇甫焱塵輕蔑十足的冷哼了一聲,那模樣十分的囂張,好似在他眼里,對方就是個跳梁小丑一般,行為也極其可笑,說完了這話,他不再多看那年輕男子一眼,直接攬著風墨染的肩膀轉身出了仙樂閣……
皇甫焱塵雖說還是渾身痞氣不減,但就算是以他現在的氣場,震懾住一群人也還是不成問題的,那年輕男子愣了愣,終是沒敢再動作,因著皇甫焱塵的話,也因著他非比尋常的氣勢。
在人前,風墨染不好拂了皇甫焱塵的面子,但是一出了仙樂閣,消失在了那些人的視線之中,她便一把揮開了自己肩膀上的那只大爪。
皇甫焱塵勾了勾唇角,也不介意,痞氣十足的開口:「方才怎麼給我面子了?」他本以為自己一開口,就會像在成人禮上一樣被噎呢,沒想到……
「爺現在後悔了行不行?」風墨染斜著眼看向皇甫焱塵,眼神有些輕鄙,回道,只是听了她的話,皇甫焱塵倒是忍不住笑意加深了些許,這花染的太子,還真是個有趣的人,有些特別。
有些事,即便風墨染不說出來,皇甫焱塵也不難會想到,雖說在成人禮上,風墨染拂了他的面子,噎了他兩次,但那些都只是玩笑與打趣罷了,鬧著玩兒而已,與方才發生的事,在意義上有很大的差別,風墨染是個有分寸的人,像剛剛那種正經時刻,她還是會向著皇甫焱塵多一些的,什麼事等過後再說,但是人前的面子必須給足了,不能讓他丟臉。
這一番理解一出,皇甫焱塵頓時就覺得,這花染太子實在是太懂事了,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