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命的告訴我,之前給我喝的藥里,都參有少量的人血,說是抑制我病情的主藥之一,他之前沒告訴我,說是怕我不接受,又說是為我著想,還說若是我再不好好考慮,不光是自己,就連白翼也沒多久活頭了,讓我盡快想清楚,用那些孩子的心,換我女尊平安。」邊說著,竇希蓮起身走向里殿,自木櫃中取出一個瓷瓶,交給了風墨染。
「我不怕死,但是白翼不能有事,那些孩子我也不可能動,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會兒明明就在發病中,渾身疼的要死,我的思緒卻意外的十分清晰,那時的我已經對他心生疑慮,自然不會完全相信他的話,只是關于女尊未來的事情,我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必須要有所注意,但是那些孩子,我也必須要安然送,所以便想了個折中的辦法,想先拖住那個男子,之後再另想辦法,我當時只說自己還要再考慮考慮,畢竟牽扯太多,我不可能毫不顧忌,就讓他再配些之前給我喝的藥,能先抑制住病情,等我想清楚了,再答復他。」竇希蓮擰眉說道,她倒也不算太傻,還知道緩兵之計,確實需要先穩住那男子再說。
「我當時在發病,很難受,回答他時,我也盡量在順著他來,說話的語氣也是信了他的話,並讓他以為,我考慮的結果一定會是選擇用那些孩子的心做藥引,之後為防止他再說些什麼。我又難受的厲害,恐怕有些想不周全,亂說話。我便點自己的睡穴,暈了。」說到這里,竇希蓮的眉頭才算是稍稍舒展開了一些,要不是她機智,指不定怎麼回事呢。
風墨染挑了挑眉,勾了勾唇角,倒是沒說什麼。她打開那瓷瓶,近距離的聞著瓶中藥液的味道,眉頭輕蹙起。她十分不喜歡人血的味道,也許常人聞不出來,可卻難以逃過她的嗅覺,瓶一開。就連身側的西殤焰。也將魔瞳掃了,眉宇間更是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抹折痕。
「所以,折中的辦法,就是不能動用那些小孩兒的心髒,但是也要穩住那個男子,便采用小孩兒的血液,作為藥引,為你制藥。我說的可對?」風墨染半眯起妖眸,輕笑著問道。並隨手將瓷瓶的蓋,又給蓋上了,不止自己不愛聞那種味道,想來西殤焰也是極其厭惡的,風墨染可是不經意間瞥到了那貨的小表情,嘖嘖,一副忍不住要炸了那瓷瓶的樣子。
「墨,你好聰明!」竇希蓮驚嘆道,語氣中卻滿滿都是肯定以及笑意,風墨染說出口的話,十有八九都是準確的,唯有的一些出入只是細節問題,但是事情的整體發展趨勢都逃不過她的判斷!墨真的好厲害!
「哪里。」風墨染面上沒有過多的表現,心下卻十分猥瑣的笑了,她就喜歡被人夸!沒辦法,都怪人太優秀了……
「那墨,我這病,不對,我這毒,你能解嗎?」。竇希蓮覺得風墨染多半能做到,她那麼厲害,並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從容的神情,想來是很有信心才對,只是她這話一出,風墨染頓時就苦逼了,不帶這麼玩兒的,好歹讓她多得意一會兒啊!
也許竇希蓮注意不到,可西殤焰倒是察覺到了,哪怕只是微弱的變化也難以逃過他的眼,唇邊勾起一抹妖冶的弧度,讓這小子瑟,該了吧……
「那男人給你的藥,你可以繼續喝,能抑制你的毒發,沒什麼副作用,就是逐漸的,隨著你發作的次數增多,頻率加快,效果可能會變差,解高級毒並非易事,我會盡量早些配出解藥的。」風墨染妖眸眯起,神情十分認真的承諾道,聞言,身旁的西殤焰倒是忍不住輕嗤了一聲,雖然很想出言逗弄風墨染兩句,終而還是忍住了。
「那朕便在此先謝過墨了!」竇希蓮起身,拱手彎腰又向風墨染施了一禮,這次,她的自稱變為了「朕」,那便是以女尊皇帝的身份在對風墨染表示敬謝之意,當是大禮!
「不必如此,對于我而言,並非什麼難事,你我二人是朋友,我幫你也是應該的,情況我已經了解的很清楚了,現下天色已晚,我就先告辭了。」說著,風墨染自座位上站起了身。
「怪我,這麼晚了還要麻煩墨,讓你特意一趟,不若今夜就留在宮里住一晚,讓我好好招待招待你們,明日再派人送你們吧,這大晚上的,多少都有些不太安全。」竇希蓮其實只想留下風墨染,但是西殤焰就在旁邊,感覺這男人不太好惹,又是墨的朋友,只能把他也帶上。
「要招待,改日吧,等我配出解藥也不遲,姑娘可能忘了,我等並非女尊國男子,不能與之相比,所以就算晚間出行,也沒什麼的。」留在宮里,就算了吧,風墨染不想住在這里,更何況身邊還有個難伺候的大爺,並且他們都是有身手的人,能有什麼危險,互打嗎?
「既然這樣,我也不好強求,他日必當重重答謝的大恩,還望那時,墨不要拂了我的面子才好。」竇希蓮苦笑著道,看來自己多半是沒戲的,墨這是有與自己保持距離的意思,僅限于朋友的範圍,卻不會進行再接下來的發展,這是想絕了自己的念想嗎?這是無情嗎?好像也不是,畢竟一開始就是竇希蓮單方面的喜歡,而墨不喜歡自己,自然就不會回應這份感情,她只把自己當朋友,不會給了她希望,又讓她徹底失望的吊著她,該說什麼好,她果然還是喜歡風墨染,越接觸,那種喜歡的心情便越發難以控制,深深被風墨染的人格魅力所吸引著,無法自拔……
「配好了藥,我會給你送來的,你要做的就是穩住那個男人,不能讓他斷了給你的藥,孩子在你手里,你不讓他動,估計他也不敢輕易動作,若只是取些制藥的血液,並無大礙,或許你中的毒,真的需要人血來調劑也說不定,我覺得,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風墨染直視竇希蓮的鳳眼,這並不蠢,只是在牽扯到國家的事情上,她才會產生許多的顧及,而且那男人要真是有大能耐,就不至于費盡心思,想方設法的去騙竇希蓮了。
「我明白的,墨!」竇希蓮堅定的點了點頭,既然事情在風墨染的幫助下有了把握,她自然就不用再畏懼些什麼了。
「那好,我們就先走了。」說著,風墨染朝竇希蓮拱了拱手,便向門口走去,西殤焰也隨在她身後,竇希蓮剛想跟上,只覺一股魔威迎面而來,阻止住了她的步伐!西殤焰眉宇間的折痕還未散去,竇希蓮扯著風墨染說了半天的話也就算了,這會兒還要跟著她出去到哪里?
「……」風墨染就算身體朝著大門,自然也能猜到身後發生了什麼,西殤焰那股魔威她要是都察覺不到豈不是太渣了?轉回身,看到竇希蓮被西殤焰威壓震懾的一幕,風墨染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個混蛋,大步走,一把拽住西殤焰的袖子,拉著他就往門外走,同時開口道:「姑娘就留在殿內,不必送了。」
「……」皺了皺眉,情敵太強大,竇希蓮表示十分腎疼,不過走就走吧,墨也那樣說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人出了鳳宮,並將大門關上,卻不能有所動作,話又說回來,那個墨帶來的男人到底有什麼作用?雖然氣場強大到足以碾壓自己,但好像從頭到尾都是個打醬油的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