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犯了懶病的人,可不正是昨日夜里,在林間將老不修氣的跳腳的敗家徒弟——聞人不語嘛,他行動倒是夠快的,前一天晚上剛想著要做些什麼,第二天就來試探風墨染了,結果這貨倒是夠任性的,招惹完人家,逃著逃著,一犯懶,說不跑就不跑了,隨便飛上間屋頂,慵懶的呼了口氣,直接倒身躺了下去,他雙手墊在腦後,還十分悠哉的翹起了二郎腿,那一系列動作可謂相當自然,似乎不顧慮自己現下是何處境,就仿佛,方才被人追著跑的人,不是他一般,看到這一幕,風墨染抑制不住的抽了抽嘴角,看樣子,這是又遇到位大爺?不然怎麼敢這麼囂張?囂張到風墨染想月兌鞋拍他!
這聞人不語一停下來,風墨染自然也就沒有再追下去的意義了,她妖眸微眯,向男子的方向掃了掃,終而也縱身一躍,上了那間房子的屋頂,落到了聞人不語的身側,風墨染打量了他一番,倒是忍不住挑了挑眉,嘖嘖,古代的美男子就是多啊,面前這位正躺著的,雖然人有些欠打,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生了一副極其上好的相貌。
聞人不語也是現今天下間最為杰出的幾人之一,與卿沐離那些人物當是同等級別的存在,至于長相,他們卻屬于不同的類型,聞人不語生得一張女圭女圭臉,白皙水女敕,煞是惑人可愛,一雙幽深而黑漆的瞳眸,仿佛釋放著某種魔力。引人沉淪,若不是聞人不語身體修長體態均勻,有著近一米八五甚至還要往上的高大身材。那樣的一張臉,風墨染簡直要懷疑他的性別了,此人身著一襲白色長衫,邊緣繡有金紅色的紋絡,倒是顯得他尤為耀眼迷人,這小子也絕對是個禍害啊。
「你為何追我?」聞人不語半瞌上雙眸,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聲線之中,透發著一股渾然天成的慵懶,極具魅惑。尤為誘人,只是這問話一出,風墨染倒是忍不住挑起了一邊的眉頭,嘿。這小子還敢裝傻?要不是他先招惹了風墨染。風墨染能出來追他嗎?
看著那張慵懶氣息十足,可愛到不可方物的女圭女圭臉,風墨染卻產生了一腳踩下去的沖動,她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古代的美男子雖然不少,但怎麼都那麼欠抽呢?其中就以西殤焰為最甚,他欺負風墨染欺負的最多,其次就是那個又痞又賤的皇甫焱塵。尼瑪,風墨染可還惦記著自己被他偷襲了兩下**的事呢。這真是沒誰了!非找空抽那小子一頓不可!
「不願意回答就算了,你可以走了,別打擾小爺睡午覺。」沒听到風墨染的回答,聞人不語也不介意,反倒自顧自的又開了口,他慵懶的揮了揮手,緊接著便瞌上了雙眸,一副直接無視了風墨染的樣子,徑自睡了起來,風墨染見狀,額角的青筋瞬間就暴起來了,這男人,以為她風墨染是想惹就惹,自己不想玩兒了,隨手就能打發走的嗎?把她當什麼了?風墨染竟是不知,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欺負了,難道她看起來,就那麼像是任人擺弄的主嗎?
風墨染神情輕蔑的俯,伸出長指一把掐住了聞人不語的女圭女圭臉,那入手的觸感可謂極佳,嘖嘖,小臉兒簡直女敕的讓人愛不釋手,風墨染一時沒忍住,就多掐了幾下,只是她的行為,卻是讓聞人不語忍不住輕蹙起了眉頭,雖說不乏有女人似乎對他的臉很是感興趣,但是真正敢有所動作的,卻只有風墨染一個,這該死的,還特麼是個「男人」!讓聞人不語覺得有些詭異的是,自己竟然並不討厭風墨染的揉捏,這要是換成別人,估計他就算再懶,再不愛動作,也該是一掌揮了,但自己現下,卻僅是眉頭微蹙,甚至不想拍開風墨染作亂的小手,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說爺追出來是為什麼?少給爺裝傻,別以為自己長的可愛就可以為所欲為,大爺我專治各種不服!說,你想怎麼死?誰叫爺太善良了,還願意給你個選擇自己死法的權利。」風墨染一手依舊掐著聞人不語的臉,的同時,另一手伸出,朝著他的天靈蓋「啪」的輕拍了一下子,這動作弄的聞人不語一愣一愣的,顯然沒料到自己竟然會遭到的是這樣的對待,這種狀況就是打死他也想不到啊,尤其風墨染還拍了一下他的額頭,這真是……他竟然還不想動手打她!
「我選擇生老病死。」聞人不語挑眉,抽了抽嘴角,頓了半晌,才抿著小嘴兒回道,他真的不是依著自己長的可愛就為所欲為啊,倒不如說這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污點,不是現下,而是曾經給他留下過不小的陰影,就因著這張女圭女圭臉,他小時候,身體還沒長起來時,不知被多少男人調戲過,雖然那些人最後都被他給狠打了一頓,但給他脆弱的靈,所造成的打擊,還是有的,他明明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氣場威壓也皆是不弱,結果卻長的這麼可愛,至少初見,很難輕易讓人害怕得起來,唉,他可不是想夸自己,真的!
心中這般想著,聞人不語話音一落,天靈蓋上又是「啪」的一聲響,又挨了風墨染一記掌擊,這動作一出,聞人不語嘴角又是忍不住一抽,總感覺,風墨染是在把他當小孩兒一樣教訓,是不是錯覺……
「爺告訴你沒這選項!」風墨染輕蔑意味十足的撇了撇嘴,這小子還想撿漏,哪兒能那麼便宜了他,哼,打他一頓就好了,風墨染自然能察覺出聞人不語並非敵人,不然以他的身手,方才的一擊利器,可遠不止那麼些威力,若不是因為如此,恐怕現下。聞人不語所面臨著的,就不止是掐掐臉,拍拍額頭這麼簡單的懲罰了。而是風墨染各種殘忍的暴行,但是想來,聞人不語也不是個會單方面挨打的主,那麼這會兒,估計這倆人就得打上三天三夜了。
聞人不語抽了抽嘴角,他就著躺著的姿勢,長手伸出。一把抓住了風墨染的後衣領,再稍一用力,很輕松的就把風墨染給拎到了一邊。然後聞人不語翻了個身,背對著她,接著側臥而眠,瞳眸半瞌。他心下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花染太子,怎麼這麼輕?
「臥槽,你敢拎爺!」風墨染被聞人不語的動作弄的瞬間就炸毛了,西殤焰總喜歡拎著她走來走去也就算了,誰讓她打不過他呢,那混蛋還總有辦法治得了她,聞人不語又是怎麼回事,連他也敢玩兒這套?這下子風墨染可不干了。她妖眸微眯,看了眼聞人不語的背影。迅速飛起長腿,朝著他的**就要狠狠踢,身為現今天下間最為杰出的幾人之一,聞人不語各方面的能力都不會弱,尤其身手領域,又豈會讓風墨染輕易得逞?
聞聲動作,聞人不語一個翻身輕松躲過風墨染的一擊,同時直起身子,展現出極速,瞬間就轉移到了風墨染的背後,他長臂伸出,欲要有所動作,但別忘了,風墨染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她迅速一個轉身,拍開了聞人不語的手臂,隨之轉守為攻,速度出擊,朝著聞人不語腰間的位置襲了,這一擊帶風,要是真打上了估計會很讓人吃不消,聞人不語側身躲過,同時大手伸出,一把握住了風墨染的手腕,只是當他抓住時,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神色頓時一怔,也正趁此時,風墨染一記爆栗子招呼到了他頭上。
一吃疼,聞人不語條件性就松開了對風墨染的鉗制,同時,二人也皆是停下了動作,風墨染妖眸圓瞪,噘起一邊唇角,神情輕蔑,挑釁囂張意味十足的看著他,那模樣欠揍十足,還略有些蠢萌,聞人不語非但不氣,反而還覺得有幾分好笑,甚至不乏可愛,他真是瘋了!竟然會覺得一個「男人」可愛……嗯?等等,男人,風墨染不是男人!
想到這里,聞人不語的神情瞬間就變的有些詭異了起來,就在方才,他還抓著風墨染的時候,最初的愣神,是覺得她的手腕怎會這般縴細脆弱,仿佛只要稍稍用力,便可輕易捏碎一般,根本不似男人該有的,只是到了後來,那份怔愣的感覺,卻是轉變為了詭異,因為她的脈象……
風墨染並不知道聞人不語是誰,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在這天下間,是以何名號著稱的,聞人不語——現今天下間最為杰出的幾人之一,同時,他還是天下第一神醫,據說與那傳說中的燃傾閣也有些極其密切的聯系,當然,後者不過是眾人的猜測,他的醫術,卻是天下間無人能及的,論第二,無人敢稱第一,所以……雖僅是擦過風墨染的手腕,也不難察覺出她的性別。
一個女人懷了孕,月復中胎兒長到一定月份,大夫通過把脈都能探清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更何況聞人不語這位神醫,直接握住風墨染的手腕了,即使並非故意,僅是不經意間的踫觸,脈搏的律動也會不自覺的傳入他的感知,就算想不察覺,都難!這也是他為什麼方才愣神,並讓風墨染成功得逞打到他的原因。
聞人不語雖是老不修的徒弟,但饒是他再神,再會算命,打死他也絕對想不到需要算關于風墨染性別的一卦,這導致了他現下有些震驚的同時,還非常的郁悶。
其實,這也不能怪聞人不語,風墨染身為一國太子,又不是女尊,很顯然就該是個男子,誰會無緣無故沒事閑的去懷疑她的性別問題,還特意算上一卦,更何況還是聞人不語這麼個天下第一懶,若風墨染還是以前的娘炮,或許還容易讓人產生些微的質疑,現下卻完全不會,唉,真是個沖擊力略大的消息,知道真相的他眼淚掉下來啊。
不過,就算聞人不語知道了風墨染是女人的秘密,也不會亂說,不,何止如此,是誰也不能告訴的,不論是老不修,還是何人,該說就算在風墨染的面前,聞人不語也不能說些什麼,除非發生了什麼插曲,或者到了攤牌的那一天,若不然,他就必須裝作自己什麼也不知的樣子,不然不厚道不說,也有違他的原則,或許風墨染是女人的這件事,會成為他在一段不短的時間內,所獨自「享有」的秘密啊,臥槽,他怎麼感覺那麼不爽呢,這個秘密,聞人不語是絕對不會亂說的,但若是別人自己察覺到了什麼,那可就不關他的事了!
聞人不語心中想著事情,一時不察,就盯著風墨染的臉看了半晌,她挑了挑眉,聲線邪魅的開口擠兌道:「你看什麼看?沒見過爺這麼英俊帥氣的男子,所以羨慕了,對不對?好吧,你不用解釋,爺都懂,行了行了,反正爺方才也模到了你的狗頭,哦不,腦袋,就大發慈悲的不計較你的一些無禮行為了,但是再有下次,定然不會像現下這般簡單的饒了你,就這樣,爺先走了,敗家孩子,有緣再見吧。」說著,風墨染已經閃身到了遠處,其速度,比追聞人不語時,不知快了多少倍,僅是一轉眼的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連個虛緲的背影,也全然不見,看到這一幕,聞人不語的眸光,不自覺的便沉了幾分……這女人,著實不簡單,即使還未展現出實力,但僅是身手方面,比起自己,定然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有意思。
只是再回想起風墨染臨走前的那句話,聞人不語實在沒忍住,額角抽了抽,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風墨染真是女人嗎?說起夸自己的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那臉皮當真是厚到了極點,並且在抬高自己的同時,還不忘踩他幾腳,編排他幾句,聞人不語雖也希望是自己探錯了,只可惜,他對自己的醫術,卻無法產生任何的質疑,也從未出現過偏差,唉,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並且,聞人不語可是听見風墨染最後叫自己的那聲了,敗家孩子?生得一張女圭女圭臉怪他嘍?風墨染那女人還真是喜歡往人的痛處上戳,還有那句模狗頭,聞人不語就不信她是真的故意的,這女人,欠打是有的,倒也不乏有趣,看樣子,在不久的將來,會有不少有意思的事情發生呢……能讓他,有所期待嗎?(未完待續……)